其實,這些金國頂層英心深不是不懂得此時要迅速、果斷的下決心,立即更改戰略部署,但是懂得歸懂得,唯獨那種親臨其境的沖擊,卻本不是能輕易揮之而去的。
好幾次,眾人嘗試開口,但拔離速等河東諸將,張口便忍不住說起太原,說著說著便語無倫次,杓合、阿里一開口就元城和高景山,也都哀慟難名,便是訛魯補、完奔睹等將,也都有恍惚失神之態,既沒有了宿將的穩重,也沒有之前爭權奪利時的桀驁。
“諸位,這樣好了。”兀幾次想說話,幾次都不知從何說起,卻又恍惚想起一人來,便勉力支撐,就在篝火旁起。“你們與俺全都親眼看到白日那一遭,說是心里明白那是火藥,但其實還是了震,以至于心中已,不能妥當言語……俺換個幕僚來,你們也都認得,之前西路軍的通事,后來又跟高景山的那個高慶裔,他的本事應該是不用懷疑的,讓他來替俺們分道一二。”
篝火旁,拔離速以下,諸將面面相覷,所有人神晦暗不明之余也都無奈,便只好點頭。
而大約片刻之后,高慶裔被喚來,聽阿里轉述了幾句話,卻一聲不吭,眾人去,只見此人除了雙目在火映照下一片通紅外,神倒也平靜,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唯獨兀一時暗自己糊涂——別人不知道,他不知道嗎?這高慶裔高景山大恩,而后者如今十之八九是死無葬之地了,那前者狀態難道還有個好?
一念至此,這四太子便要揮手斥退對方。
不過,出乎意料,也就是此時,高慶裔卻居然開口了,其人聲音雖然稍顯嘶啞,卻稱得上平靜認真,倒是讓所有人神為之一振。
“恕下直言不諱。”高慶裔神平靜。“事本是很簡單的,四太子與元帥還有諸位萬戶之所以不能妥當分析,不是因為不知道,而是因為不愿說罷了……容下稍作解讀。”
篝火旁,一時言語嘈切皆無,只是風聲嗚咽不斷、篝火嗶哩之聲明顯。
“其一,元帥說的對,元城可以這般炸開,那太原必然也可以,再考慮到今日是年關,而宋國家之前那般極速進軍太原,怕是本就有約定,此時太原必然也是這般被炸開了……而太原城既然陷落,那折合將軍十之八九也已經殉國。”
拔離速抿了抿,言又止。
“其二,太原府與大名府既都落宋軍之手,大名府這里不說,只說太原,太原一丟,河東之地便失了咱們大金國便失了防上的本立足之,整個河東,從大同到上黨,必然要被宋軍主力肆無忌憚輕易掃干凈……現在,不要指這兩個地方還能守,需要迅速發軍令,讓大同的兩個萬戶、太原的殘余部隊、上黨的些許留守盡數速速撤離,晚了就要被宋軍堵住,就要落得白白覆沒的下場。”
“果然沒救了嗎?”拔離速終于開口,言語艱難。
“如何有救?”出乎意料,回應拔離速的居然是面部浮腫的完奔睹,其人一般沮喪難制。“高通事說的不差,不但太原無救,隆德府也只能退出去,晚一步,宋軍南北一起進來,便是死路一條……看今日白天那場靜,分明是雄關、城池在宋人面前全都無用了,隆德府的幾座關礙本攔不住宋軍,太原府剩幾座城多兵,也都只是任人宰割……撒離喝也是等死!。”
場面一時冷清下來,但很快,完突合速忽然近乎咆哮一般仰天一嘆。
兀以下,諸將知他的家小都在汾水西岸,估計此時還沒來得及被俘虜,但似乎也跑不掉了,也都黯然到無話可說。
“關鍵是大同府。”過了不知道多久,借助著高慶裔的說明,兀終于也咬牙承認了現實,不過,從他的角度而言,顯然更在意別的地方。“大同府兩個留守萬戶才是關鍵……高通事,太原府有兵也無用了嗎?”
“有兵反而更危險。”高慶裔平靜以對。“四太子……且不說雁門關還能不能攔住宋人,只說一事,合不勒在北一直首鼠兩端,今日太原城破,他還會繼續中立嗎?若是合不勒南下,那大同便是三面、四路被圍,甚至整個被包圍都有可能。”
兀悚然而驚,即刻回頭相呼:“太師奴何在?”
“屬下在。”黑暗中的太師奴猛地一怔,繼而回過神來。
“速速派員,傳俺的金牌,讓耶律馬五務必頂住井陘,再去大同府那里找訛魯觀,讓他立即后撤,能帶幾個人便帶幾個人后撤。”
太師奴應下。
“借魏王金牌。”完奔睹也咬牙跟上。“俺即刻遣本部幾千馬軍,一并隨魏王金牌到隆德府,接出隆德府行軍司諸將家小……府庫能搬就搬,不能搬就燒!”
兀茫然頷首。
“高都統果然是十死無生了嗎?”當此艱難之時,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艱難以對。“不能去查探一二嗎?”
篝火側的黑暗之中,稀稀拉拉響起幾聲冷笑,而篝火旁,神平靜的高慶裔一不,仿佛沒有聽出來這是速越的聲音一般。
倒是兀,微微嘆氣后,繼續回頭吩咐:“太師奴,明日一早派使者去對面問一問岳飛……對方是個講理的,若有下落必然不會遮掩……高通事,你繼續來講。”
而此言以后,篝火側再度安靜下來,高慶裔稍微等了一下,方才認真講解起了局勢:“四太子,接下來其實是對策……對策也很簡單,今日一事后,正如金牌郎君所言,城池不可恃、關礙不可恃……那為今之計,想要不至于國主主力尚在便直接一崩到底,便只有野戰一途。”
眾人無話可說。
“而想要野戰,該在何野戰呢?城池不可恃,難道就要放棄嗎?”高慶裔說到這里,也有些沮喪。“真定府歷來為執政親王巡視定分諸路軍需所在,尚有軍械糧草倉儲無數,難道要直接放棄?棄了真定,河間又如何?再棄了河間,豈不是要直接再棄燕京?所以,想要野戰,也只能棄掉元城,利用岳飛缺馬的這一利,速速引主力北上,在真定周邊布陣,嘗試決戰了。”
眾人還是無話可說……因為對方說的道理太對了,對到無懈可擊的那種。
眼下,他們就是被宋軍到不得不這麼做的地步。
“可想要野戰,又談何容易?”拔離速忽然出聲。“如今這個軍心士氣,怎麼可能與宋軍野戰?”
“恢復士氣,無外乎就是那幾種,或者賞賜安,或者主尋得機會,小勝幾場……包括如何向士卒和那些不看邸報的愚昧軍講解火藥,卻都是魏王與元帥的分之事了。”高慶裔平靜以對。“下的職責無外乎是將諸位將軍心中早就清楚,但不敢說出來的話給說出來罷了。”
拔離速與兀隔著篝火對視一眼,全都無言,兀更是準備強打神安諸將一二。
但也就是此時,不知是誰,一陣寒風吹來,風中嗚咽不斷,宛若有人哽咽。
而風聲止住,哽咽聲居然不停,兀怔怔,方才意識到是真有人在哭了,于是趕去看拔離速,而拔離速與兀對視一眼,居然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兀徹底無奈,便想起看看是誰,以勸阻下來。
然而,隨著他腦中思索不停,卻也同樣放棄了起……原因再簡單不過,他不知道該如何安失了家眷和十年居所的河東方面將領,也不知道該如何安即將失去家園的河北方面將領,便是速越想要為高景山哭一哭,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安。
實際上,隨著一陣寒風再度襲來,兀對著篝火吸了下鼻子,卻發現自己居然也想借著風聲放肆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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