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心中微,但禮送到一半卻不好直接進行正式話題,便當即束手哂笑,連連應承。
趙玖見狀也不在意,只是干脆做起了分配:“這樣好了,十二扇波斯地毯,這扇最大的給青州張都統(張俊)送去,然后東京呂公相(呂好問)一扇、前線韓郡王(韓世忠)一扇、汾水對面臨汾城中呂相公(呂頤浩)一扇,其余八扇,分別安置在文德殿、集英殿、閣、公閣、都省、樞院……呃,還有太學、和武學各一面。”
押班邵章在側,趕捧著那盒紅花稱是。
“至于波斯紅花四十二盒……”趙玖看著邵章懷中的紅花,若有所思。“宮中三位太后、貴妃、賢妃每一盒,諸相公、帥臣每家一盒,閣、公閣各五盒,此地前隨侍近臣也留五盒,公平分配,剩下幾盒給吳國丈,讓他代為發賣,籌措軍資。”說到這里,趙玖忍不住看向一側的范宗尹,卻又不由失笑。“這一盒單獨賞給范學士……學問雖遠,便是在波斯也應當習而得之,沒什麼可恥的,學問上的事,勉而習之便是。”
若是直接賞賜,反而有辱之意,但最后一句話說出來,范宗尹反而不好計較,便當眾嚴肅稱是,而真等他將這一整盒紅花從不茍言笑的邵章手中接過,引得堂中不人艷羨,聞著那種奇異辛香,卻又覺得此番倒也不壞了。
波斯紅花之后,使者又將綠玉石展示出來,果然那種特有的又引來一番嘖嘖稱奇之態。
其實,地毯不必多言,而波斯紅花也好,綠寶石也罷,對于人類來說,真的算是天賜之,因為人類對香料和藥的追求,對寶石的追求,基本上是扎于人類最基礎的五之中的……前者是嗅覺和生理需求,后者是視覺和審需求。
在工業革命之前,它們的價值就是毋庸置疑的,注定要做通貨和奢侈品的,而此刻在中國,在河東前線,就更是以稀為貴了。
“玉石是件顆的。”趙玖見到整整十三箱綠寶石,更是欣喜,當即環顧左右而笑。“這就容易分多了……取其中最好的雕琢件的,還是給太后、貴妃、賢妃、宰執、帥臣每人一件,其余寶石,閣諸位每人一顆,統制每人一顆,今日堂中諸位近臣,包括使者和侍衛也都辛苦,大家也每人一顆……剩下的拿出去到外面大營里、河對岸大營里去展示,告訴軍中上下,朕要拿這些寶做太原先登的賞賜。”
說著,這位家終于起,卻是繞過地毯,親自帶頭取了兩顆波斯綠松石,一顆擲到范宗尹懷中的盒子里,另一顆在手中把玩。
隨即,楊沂中、仁保忠、梅櫟以下,諸多文武近臣按品階依次上前,各自取走了一顆石頭,攏在袖中。
不過,到使者時,這名姓蕭的使者猶豫了一下,還是拱手朝趙家正行禮,并不著急去取寶石。
趙玖會意,卻也不含糊:“朕知道大石林牙的意思,他想要的不就是人嗎?契丹人、奚人,甚至漢人,他都想要。主想去投靠的,戰敗被俘的,甚至有罪流放的,他也都不在乎,是也不是?”
使者想起來之前國主的囑托,知道此番辛苦數千里就是為了這最關鍵的幾句話,卻是不敢有毫怠慢,當即嚴肅應聲:“陛下明鑒,我家國主正是此意!”
“是這樣的。”趙玖也不再含糊。“人本是無價,想要人不是不可以,但不應該指這些寶來換,而是要遼國謹守金河之盟,遵循兩國文明一來換。”
使者趕再言:“好讓家知道,相隔數千里,我家國主本來不及額外出兵協助,但已經讓山的耶律將軍務必聽從家調遣了。”
“山的事,咱們倆家心知肚明。”趙玖搖頭以對。“便是沒有你家國主旨意,耶律余睹也不可能違逆朕的意思……朕說的守盟在于遼國里!”
“外臣惶恐,請家明示。”使者愈發嚴肅。
“遼國既然又去了喀拉汗,兼有泰半西域,基已,雖不是萬里大國,卻也是帶甲五萬的數千里大國了……但國家既立,有沒有推行科舉?有沒有定下方文字?你此行有沒有轉運書籍的旨意在?有沒有整理維護東西大道?有沒有設立律法,明下旨意宣定國統?”趙玖認真相對。“照理說,朕此時在打仗,不該對數千里外的事多做言語,但一則兩國通不便,你來一趟不容易,有些話不如趁勢來說,二則朕與大石林牙算是知己,只要說了,他自然曉得朕的意思,有些事,只能趁著他在盡量去做……說句不好聽的,朕這里若是敗了,他那里若是病倒了,有些東西也就是泡影朝了。”
“陛下說笑了。”蕭姓使者思索一二,正相對。“我家國主在千里之外,聞得家北伐,猶有定論,他說宋金國勢早已逆轉,陛下十年之功,不亞勾踐之,金國二十載兵鋒,早已疲敝鈍庸……此番勝負在國不在軍,在眾不在兵,在勢不在戰……陛下必取全功!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外臣不顧事發倉促,匆匆來請謁家的。”
“還是要打仗的。”趙玖搖頭以對。“打得好能省好幾年功夫,打不好說不得要重頭再來十年……哪里能這麼輕松?”
使者點點頭,并不爭論,只是在微微一頓后,繼續言道:“若是這般講,只要我們大遼在西域做了那些事,陛下便會將契丹戰俘發往我國中嗎?”
“若是遼國能那般做了,朕當然會發人過去。”趙玖平靜以對。“因為只要那般做了,遼國便是沉下心來為華夏支脈的意思,朕為天子,反而有為遼國穩固本的義務,責無旁貸。”
使者得了這個言語,再無疑慮,轉取了一顆波斯綠寶石,復又恭敬朝只坐在一個木凳上的趙家大禮參拜,便自請告退,乃是以外使來謁,不能不見宰執的理由,請往汾水對岸去拜見呂相公。
趙玖當然無話可說,干脆直接點了楊沂中,讓對方帶著地毯、波斯紅花,還有寶石玩件一起,護送使者去見呂頤浩。
就這樣,楊沂中帶著西遼使者與幾名隨員既去,梅櫟等學士復又匆匆將遼國的國書文字等謄抄收攏,更有侍省押班邵章趕著人將那些堆滿了大堂的波斯寶依著之前趙家的分派一一置下去。
而其余近臣近侍,憑白得了個巨大的利市,也自然是個個踴躍,忙不迭的聽從邵押班的吩咐去協助。
等到下午,行在又按照家吩咐,將剩余的七八箱綠寶石拆開,到城外營地展示宣告,講明來由,說清家此番置,道明此番賞格,更是引得城外正在冬營中的偌大營盤一時喧囂。
不過,事總是忙不完的,就在城外喧囂振起來以后不久,仄的臨汾府衙大堂上,又迎來了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卻不算是什麼不速之客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日本鳥羽法皇此番為表達友好,專門派出的那支武士援軍的首領源為義了,此人和其部行程,一直是在宋廷控制中的。
且說,大宋跟日本其實算不上什麼盟友,甚至經貿往來的規模也很小。而雙方之所以看起來打的火熱,主要是趙家枉顧經濟規律,為了搜刮財富支撐軍費,私下開展的重金屬貿易。
這種貿易對雙方國家來說,從長久而言其實都是有害的,因為大宋什麼貴金屬都缺,尤其是銅錢作為主要流通貨幣,拿出去易就更不該了;而日本那邊更不用說,黃金的流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但問題在于,這種易是以趙宋皇室與日本皇室之間直接易的形式進行的……趙玖這里屬于為了軍費,竭澤而漁的事做的太多了,反而不在意多這一茬;而日本那邊則是皇室,來說是當初剛剛擺祖父影、初掌大權的鳥羽法皇,以及與他的親信貴族們可以越過其他派系的貴族以及國家與朝廷,通過這種易直接得到暴利,以維系自己的權力與奢侈生活。
所以,雙方屬于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尤其是趙玖直接避開了虛名,本沒有提任何宗主國什麼的破事,更是給雙方的易減了不必要的阻礙。
而二人之下,直接作這事的,在大宋這里是張俊,在日本那邊是討伐海賊后控制了瀨戶海的平忠盛,也就是引源為義的平清盛親父,所謂日本重要武士集團伊勢平氏的首領。
至于源為義,作為不亞于伊勢平氏的武士集團河源氏首領,這次來援,其實也不是什麼多麼榮耀的行程。
實際上,源為義這個人做、做事、做人,都遠不如他的老對頭兼同齡人平忠盛,就在平忠盛位日顯,家族積累的財富愈多,勢力經營的日益龐大的時候,他卻麻煩不斷……窩藏罪犯、排同僚,部屬水平也不行……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與平忠盛前白河法皇以及現在掌權的鳥羽法皇寵信不斷不同,源為義在白河法皇在時還能維持面,只比平忠盛晚一年得到位,但到了鳥羽法皇這里,后者簡直12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對他厭棄至極。
為北面武士,不能法皇信任,還能怎樣?
這次過來,本就是鳥羽法皇徹底不了源為義,準備將他撤職攆回家,正好來了這麼一說,便如流放一般,給了此人戴罪立功的機會。
而源為義此番隨著裝著黃金、硫磺的貨船渡海而來,一開始也是一種死馬當活馬醫外加一點點自暴自棄的心態。
但是,青州的富饒,濟南的巍峨,東京城雖在戰中依然宛如天上人間一般的華,以及越過陜時的山河壯麗,還有抵達河東后如此龐大的軍事力量,都給了源為義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
而最讓他震撼的莫過于,掌握和擁有這一切的大宋皇帝,居然親自領兵,而且居住在一個縣城的衙之。
他的心態一直在改變。
當然,這些跟趙玖沒有任何關系,他才不在乎什麼吉祥軍隊將領的什麼心態和故事呢,他的力已經很大了,而且渡河以來,他也已經夠忙夠累的了,只是說人來了,總得見一面而已。
“家,此人便是喚做源為義的……”源平這年頭沒有本矛盾,但不代表已經十八歲的平清盛就會多麼尊重對方,所以語氣雖然聽起來很正式,但姿態中卻不免有一種暗暗的輕視。
“陛下!家!我便是喚做源為義的……日本國……援軍……首領!”但就在這時,讓平清盛和趙玖一起怔住的,乃是源為義忽然在地上叩首,然后用一口特別別扭,但絕對是漢語的口音打斷了平清盛,主做起了自我介紹。“陛下!我是奉……法皇之令,來為陛下……效死的!”
“源為義,你漢話怎麼學的?”趙玖回過神來,好奇詢問。
“從、從青州……開始,自己、自己跟船上人學的。”同樣梳著月帶頭的源為義叩首以對,艱難解釋。“剛剛的、剛剛的話,是、是請人念……我背、背的。可、可平時,能、能聽懂。”
“難得源卿你有心了。”
趙玖恍然,然后出一僵的笑意,并四下去尋什麼,但掃視一圈后,卻又恍然,然后只在懷中取出一顆波斯綠寶石來,就走下去,俯握住對方手,將寶石塞了進去。“遠道而來,本該賞賜,但旁沒什麼東西了,這個算是一點心意……還你努力殺敵,不負武勇之名……且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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