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奕當即興地嚷起來:“好呀好呀, 謝謝杜姐姐。”
之前商景晤不讓他喊漂亮姐姐,他又不喜歡杜助理, 后來兩人各自退讓了一步, 于是何奕對杜雨薇的稱呼就變了杜姐姐。
杜雨薇跟何奕商量好要做什麼, 然后急去買了些做手工的材料,因為時間比較趕, 第二天一早就帶著材料過來教何奕做手工。
何奕沒經驗,一開始顯得有些笨手笨腳, 杜雨薇耐心地教了他好一會兒才讓他開了點竅, 兩個人忙活了大半天,好險趕在出發之前把禮做好了。
顧宴清在商家住了一晚,吃過早飯就一個人回了顧家,好提前為晚上的生日宴會做準備。
商景晤為了陪何奕推掉了下午的工作, 因為外祖父母都已經過世,到了顧家之后他便帶何奕去見了舅舅和舅媽。
當初聽說他要跟一個男孩結婚的時候舅舅和舅媽都不太同意, 甚至懷疑商老爺子說的沖喜其實是在找借口, 目的是把商家的繼承權轉給商行之, 后來又傳出何奕撞傻了的消息, 兩個人就更加不想讓他娶一個傻子。
商景晤沒有聽從他們的勸告,為了滿足爺爺的心愿答應了這場婚事,舅舅他們雖然不好再說什麼,心里卻還是在為他抱不平的。
那天何奕鬧了婚禮之后舅舅還來勸過他,讓他趁這個機會把婚事取消掉,他沒有同意,舅舅離開的時候便有些不大高興,商景晤也沒多做解釋。
這段時間兩邊都比較忙,一直沒什麼往來,要不是顧宴清過生日恐怕要等春節過后才會見面。
讓夫妻倆沒想到的是商景晤居然真的喜歡上了何奕這個小傻子,還帶著他來參加顧宴清的生日party,單是這一件事已經足以說明商景晤對何奕的重視程度了,因為在此之前商景晤從來不會去參加什麼生日宴,更何況是顧宴清那小子搞的不倫不類的生日宴。
既然商景晤喜歡,他們也沒必要再對何奕保留什麼意見。
兩個人和和氣氣地接待了何奕,覺這孩子雖然傻了點,但還招人喜歡的,便忍不住拉著何奕聊了好一會兒的家常,后來還送了他一份見面禮,以及一個厚厚的紅包。
顧宴清的生日party沒在顧家舉辦,商景晤見時間不早了,便跟舅舅和舅媽道了別,然后帶著何奕去找顧宴清。
開車過去的時候何奕一手抱著自己做的禮,一手拿著舅舅和舅媽送他的見面禮,還把紅包拆開數了好幾遍里面的錢,數完之后他里哼著歡快的歌,整個人高興得不行。
沒過多久他又開始時不時長了脖子往外看一看,然后迫不及待地問商景晤怎麼還沒到。
“快了,還有十來分鐘。”商景晤看了眼導航說,又抬手了他的臉頰問:“就這麼開心?”
何奕笑著說:“當然開心啦!舅舅他們給的紅包好大,有好多錢呢,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吃的。而且表弟說他的生日party很好玩,還有很多好吃的,我想快點過去嘗嘗看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其實紅包里的那點現金只是為了討個好彩頭,真正值錢的是那份禮,但是何奕不識貨,以為那一大把鈔票才是最好的。
商景晤覺得有些好笑,但也沒告訴何奕那份禮的價值,只是不聲地幫他把東西收了起來,以免他不小心給弄丟了。
之前老爺子送的那幾份禮也是,何奕不知道權轉讓書和那些不產證明有多值錢,除了紅包里的鈔票之外都給了商景晤保管了。
見何奕說著說著都開始流口水了,商景晤好笑地剝了顆糖往他里塞。
何奕都沒看清楚商景晤給他吃是什麼就直接張接住了,嘗出來甜味兒了才喜滋滋地說:“謝謝老公,這個糖好甜呀。”
商景晤了把他的腦袋,有些嫌棄地說:“就知道吃。”
何奕也不反駁,開開心心地吃著糖,吃到一半還趁商景晤不注意搞了個突然襲擊,猛地湊過去狠狠親了商景晤一口,然后得逞地笑著問:“是不是很甜?”
商景晤不由得抿了抿,里一糖味讓他有些不適應。
他一向不喜歡吃甜食,此刻卻反常地沒有覺得反,反而想再嘗一嘗,于是他又追過去親了何奕一會兒,直到何奕里剩下的的小半顆糖全都化掉他才把人松開。
何奕了口氣,正要報復回來,就聽商景晤說:“別鬧了,已經到了。”
何奕連忙扭頭往窗外看,后知后覺地發現表弟選的這棟別墅是靠海的。
上次跟商景晤去海邊度假的時候他還沒玩夠就遇上了火災,所以再次見到大海和沙灘他便格外興,車剛停下來他就打開車門跳了下去,歡呼著往海邊跑了一段,然后又突然折返回來跟商景晤說:“老公老公,你看那邊,好漂亮呀!”
商景晤拄著拐杖下了車,往何奕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海面上有一群海鷗在飛,傍晚的海面上映照著細碎的晚霞,風景確實還不錯,于是他笑著嗯了一聲,然后提醒何奕道:“外面風大,先進去吧。”
這里雖然是南方,冬之后還是有些冷的,何奕為了搭配顧宴清送他的針,穿了復古的小禮服,這會兒也沒穿外套,商景晤怕他吹了風會著涼。
何奕扭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見顧宴清站在二樓臺沖他們揮手,還扯著嗓子喊他們快上去,連忙舉起雙手揮舞起來,大聲回應道:“我們馬上就去。”
商景晤的還沒完全恢復,阿虎停好車便幫他把椅搬了下來,何奕見商景晤又坐回了椅,直接推著椅往大門口跑了過去。
阿虎見他跑得太快,連忙跟上去說:“夫人慢點,小心別摔著。”
何奕看到前面有臺階才猛地剎住車,小心地把商景晤推了上去。
兩個人一進大門顧宴清就迎了上來,他穿著一中世紀風格的禮服,手里還拿著兩個的半邊面,沖何奕晃了晃,笑嘻嘻地問:“等會兒有化裝舞會,要來玩嗎?”
何奕被新奇的面吸引了注意力,期待地征求商景晤的意見:“老公我們去玩一下好不好?我想戴那個面。”
商景晤對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他不想讓何奕掃興,便點了點頭。
何奕興地從顧宴清手里接過面,自己戴了個狐貍形狀的,又拿另外一個往商景晤臉上比劃,撒著問:“老公你戴一下這個好不好?”
商景晤勉為其難地戴上,然后警告地看了眼顧宴清,讓他別搞太多花樣。
“老公你戴這個好好看啊!”何奕真心實意地夸贊道。
說完他還忍不住湊了過去,想在商景晤上親一口,可是他忘記自己戴了面,有這東西擋著,他本親不著,只能維持著那個姿勢干著急。
商景晤和顧宴清都被他這樣子給逗笑了,顧宴清非常識趣地憋著笑扭開臉,商景晤手幫何奕把面摘掉,笑著說:“怎麼這麼笨。”
沒了面的阻擋,何奕兇狠地親了他一口,不服氣道:“我就是一下子沒想起來嘛。”
里面的舞會已經開始了,大廳里流淌著歡快的爵士樂,是樂隊現場演奏的,戴著各式面的年輕男跟著音樂搖晃起,穿的服也都稀奇古怪,再加上周圍隆重的圣誕節裝扮,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
有人過來催顧宴清回去主持大局,何奕見狀,顧不上鬧脾氣,興沖沖地推著商景晤往熱鬧的地方走。
顧宴清給他們倆安排好座位便回到了人群中央,拿著話筒講了兩句場面話,然后開始介紹今天的游戲規則。
在場的所有人只要戴上面便視為同意參與游戲,游戲期間大家可以拋卻份地位名氣等東西,沒有顧慮地邀請自己喜歡的人共舞,只要對方接了邀請,就可以臨時組一對參與接下來的游戲。
商景晤聽到這里便皺起了眉頭,再次手把何奕臉上的面摘掉,低聲道:“我們不參與,在這里看看就好。”
何奕雖然很想去玩,可是也不能把商景晤一個人扔在這里,商景晤的還沒好全,肯定是不能跳舞的,再說他自己也不會跳,所以干脆聽話地留在商景晤邊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