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汐臉一沉,從傅立言口中聽說過此事。
據說,沈季寒與墨震晟在年時代曾走得很近,但由於沈季寒說錯了一句話,墨震晟就與他絕了。
沈季寒到底說了什麼話,對墨震晟打擊那麼大?
沈季寒本人,也愧疚至今,一直在想法子彌補墨震晟,然而墨震晟不吃他那一套。
沒辦法,墨震晟就是這樣一個人,得罪他后,要想哄回他的心,難如登天。
顧言汐正等著沈季寒進一步說下去,可對方卻話鋒一轉:「好了,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顧言汐一陣失,可若是繼續追問,又顯得不禮貌。
沈季寒把視線投向沈天晴:「墨太太是天晴的恩人,要是沒有你,他未必還能在我眼前活潑跳,這事,我得正式謝謝你。」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只是……」顧言汐言又止。
「只是什麼?」沈季寒回頭看,角一勾:「墨太太有話直說就是,我不是一個拐彎抹角的人。」
顧言汐乾咳兩聲:「我想說,要不你還是我顧小姐吧?」
沈季寒眼神里掠過一詫異:「怎麼?你以後不打算嫁給阿晟?」
「不管怎樣,在正式舉辦婚禮之前,沒必要稱呼我為墨太太。」
顧言汐眸底湧起些許的霾。
家裡還有個趙南希,墨太太這個位置,最終未必會落到顧言汐頭上。
「你這人真怪,」沈季寒靠在椅背上,笑容別有深意:「換做別的人,都恨不得早一點被墨家接,你卻是百般推諉,我很想問你一句,你到底不阿晟?」
說完這話,沈季寒慢慢收起笑容,眼神變得犀利無比。
他哪裡是在聊天,擺明是在審訊顧言汐。
顧言汐很坦然的回應著對方這份充滿試探的目:「沈先生,我不墨震晟,是我個人的私事,我沒必要向你代得這麼詳細吧?」
沈季寒頓時對產生了一些額外的興趣。
不得不說,顧言汐確實是個很特別的人
不管面對怎樣的大人,顧言汐都能淡然以對。
即使被沈季寒的提問冒犯到了,還是能夠從容應付,把自己的緒控制得很穩定。
沈季寒以為,只有上了年紀、有一定人生閱歷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冷靜自製。
然而顧言汐那麼年輕,就已經達到這樣的境界。
看來,不可小瞧這個人。
一排侍者整齊的步院,把富的菜肴一碟碟擺到桌上。
沈季寒喊了一聲:「天晴,別逛了,快過來吃飯。」
正在院中玩耍的沈天晴噔噔跑進來,爬上椅子,對著滿桌子的中餐發出「哇」的一聲。
接著,沈天晴滿臉好奇的抓起桌面上的筷子,卻怎麼都握不好。
顧言汐對此有點意外:「天晴還不會用筷子?」
這小男孩都已經6歲了,按道理說,應該早就學會拿筷子。
沈季寒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接中餐,他在國外出生,在此之前沒回過國,中文都是跟我學的,除此之外,他對國的事,一無所知。」
顧言汐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個小男孩話很,原來不僅僅是因為害,加上他還不太習慣用中文跟陌生人流,因此,只要有不認識的人在場,他都是儘可能不吭聲。
沈季寒走過去,一把抓住沈天晴的手,教了他半天,沈天晴還是沒能學會怎麼用筷子。
就在沈季寒頭痛不已的時候,顧言汐笑笑,拿起自己的筷子,說:「天晴小朋友,你會寫字嗎?」
沈天晴抬頭看向,點點頭,輕聲道:「會寫。」
「你先把筷子想象鉛筆,你平時是怎麼握筆的?」顧言汐循循善。
沈天晴照著的話,調整了一下手上的姿勢,像握筆一樣握著筷子。
顧言汐又說:「現在,保持住這個作,然後用你的中指,把兩筷子從中間分開。」
這個指示不難,沈天晴不到兩秒的時間,就依樣畫葫蘆做到了。
「天晴好聰明,你先試著夾菜吧。」
沈天晴把筷子向面前的盤子里,比劃了兩三次后,很快就夾起了一塊,最後,很順利的把這塊放進了自己的碗里。
沈天晴因此激不已,仰起頭看向沈季寒,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叔叔,我會了!」
沈季寒對此很是訝異。
顧言汐甚至都沒離開座位,只是隔空說了幾句話,就功教會了沈天晴。
這個顧言汐跟小孩子通的能力也太強了。
沈季寒帶著敬佩的眼神坐回自己的位置:「顧小姐,為你的小孩,一定會很幸福。」
顧言汐微微歪著頭:「為什麼這麼說?」
「你很懂得怎樣用正確的方式去指導小孩子,這一點,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你肯定會把自己的小孩培養得很優秀。」
顧言汐聽罷,只是淡然笑笑,隨即默默的夾菜,放口中,莫名覺得味佳肴變得索然無味。
沈季寒眼一暗:「我這話,痛你了?我知道,你的小孩還沒找回來。」
顧言汐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一脆弱:「沈先生,菜都上齊了,你再不吃,就要涼了。」
見這副逞強的模樣,沈季寒忽然收起話尾,不再說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沈天晴。
這小男孩剛學會了用筷子,吃得格外開心。
沈季寒慨:「這孩子很久沒笑過了,自從他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鬱鬱寡歡,顧小姐,他今天這麼快樂,都是你的功勞。」
顧言汐無奈了:「沈先生,你千里迢迢回國一趟,該不會是專門來誇我的吧??要真是如此,那你比我的還要狂熱。」
這話很幽默,逗得沈季寒笑出聲。
「顧小姐,別忘了,是你打電話我回來的。應該是我來反問你,把我回來,有何目的?」
終於談到正題了,顧言汐放下筷子,定一定神:「想必,沈先生早已耳聞,墨震晟的公司遇上了一些麻煩,我把你請回來,是想求你幫墨氏財團一把。」
沈季寒喝了一口茶:「求我倒不必,要是能替那小子擺平麻煩,我肯定義不容辭,只是,他對我的態度,你應該很清楚,他那麼恨我,是不可能接我幫忙的。」
沈季寒補充一句:「假如被阿晟知道,你私下和我一起吃飯,恐怕會氣得直接跟你分手。」
顧言汐心底咯噔一下,笑笑:「不至於吧?我和你明正大的吃頓飯而已,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跟他念的是同一所大學,只是比他高了一個年級,那時,我為了和他拉近關係,把一些跟他走得比較近的同學都請去了聚餐,你猜怎麼著?後續,所有跟我吃過飯的同學,那小子都不再搭理了。他這人的脾氣,得很,一旦犯他的底線,就很難再獲得他的原諒了。」
沈季寒長長的嘆一口氣。
每次說起墨震晟的時候,他都會出這副特別頭大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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