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九月底。
正如秦墨所料,面對尚書檯發出的徵召令,大部分人都很樂意奉詔。
文方面。
最被秦墨看好的兩位頂級政人才鍾繇、荀彧,都被安排在太傅府,在長史賈詡麾下任職。
鍾繇年長一些,之前又有治政經驗,直接授太傅府掾屬。
荀彧雖是大才,畢竟是新人,只被授太傅府令史,屬於基層辦事員。
武將方面。
黃忠、徐晃兩將都被安排進衛軍,出任偏將軍一職。
其中,黃忠將奉命組建神箭營,跟高順訓練的陷陣營一道,爲衛軍中兩支比較特殊的部隊,單獨賜予番號、旗幟。
可見秦墨之重視。
隨著黃忠、徐晃二將加,衛軍就有了六位偏將軍。
因爲衛軍要分出八營,合計四萬大軍鎮守八大關,只設守關校尉,只接秦墨號令,無大事不可輕易調,因而之上不設偏將軍。
等於是偏將軍的名額已滿。
經過一個半月鑼鼓的整編,三軍已經整肅到位,各營將領、營地、糧草資、武裝備等等,也都悉數安置妥當。
剩下的就是磨合訓練,形真正的戰鬥力。
隨著三軍鼎定,大漢此前一直盪的局勢也隨之平息下來,朝廷權威得到了很好的維護,重新樹立威信。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有三軍駐守,無論哪一路諸侯都不敢妄。
否則就是一個死。
問題是,秦墨本人卻不是一個安分的主。
這一日,秦墨在府中召集太尉盧植、尚書左丞曹以及尚書右丞賈詡商議軍務,有點後世樞院的趕腳。
“不知太傅相招,所議何事?”盧植問。
雖然秦墨上任以來的所作所爲,確實爲盧植所看好,但這個倔老頭可是很有原則的,很自覺地就把自己定義爲秦墨的“對頭”。
就怕秦墨年輕,頭腦過熱。
“爲平息關中,恢復雍、涼州二州秩序。”秦墨說。
董卓進京之前,涼州的北宮伯玉、李文侯、韓遂、邊章等人就已經起兵叛,寇三輔,侵園陵。
朝廷派出皇甫嵩、張溫平叛,可惜收效甚微。
董卓禍期間,韓遂異軍突起,接連殺死北宮伯玉、邊章、李文侯等叛軍首領,擁兵十萬,爲西涼最強大的一勢力。
唯一能與之抗衡的也就西涼馬騰勢力。
加上董卓一系被秦墨瓦解之後,殘存勢力盤踞在長安附近,整個關中地區現在是一鍋粥,搞的民不聊生。
十幾勢力互相攻伐,毫不將朝廷放在眼裡。
這自然是秦墨不樂見的。
加之凜冬將至,一旦匈奴、鮮卑、羌胡等族來犯,又將生靈塗炭。
“正當如此。”盧植無從辯駁,“如果想趕在冬之前開戰,從現在開始就要爲大軍籌備糧草資了。”
“這件事就有勞太尉了。”秦墨順勢說。
“諾!”
盧植坦然接下此任。
“那麼,對於此戰該怎麼打,諸位可有什麼想法?”秦墨問。
曹看了賈詡一眼,笑道:“賈右丞也是西涼人,對馬騰、韓遂之流想必知之甚深,肯定是有高見的。”
“文和,那你就說說。”秦墨順勢道。
賈詡思謀一番,道:“馬騰、韓遂都是絕頂聰明之人,他們應當都能看得出天下大勢,擁兵自重註定是沒有出路的。”
韓遂崛起,打的是剿滅黃巾,匡扶漢室的旗幟。
眼下黃巾之患早已消除,董卓之流也已退出歷史舞臺,中原重新定鼎,天下歸一,徐榮更是親率大軍鎮守潼關。
留給韓遂、馬騰騰挪的空間已是不多。
“下在想,能否給二人寫信,陳述其中的利害關係,讓二人歸順朝廷,爲朝廷效力。如此,也可省去一場大戰之苦。”賈詡建議說。
“有把握嗎?”盧植卻是比秦墨還激。
“有七把握。”賈詡沒把話說滿。
“這就不錯了。”
盧植大喜,真要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何樂而不爲?
秦墨面上表卻是淡淡的,又看向曹,“孟德以爲如何?”
曹目中一閃,不以爲然地道:“下並不贊同勸降。”
卻是語出驚人。
驚聞,盧植面詫異之,賈詡麪皮一下,裝作若無其事。
氣氛有些怪。
“說說你的理由。”秦墨一下來了興趣。
曹似乎猜到了秦墨心思,慷慨說道:“韓遂乃朝廷叛逆,就算勸降,也不過是名義上歸順,仍舊會要求保留軍隊,實際還是擁兵自重。
“事一旦有所反覆,以韓遂狡詐之秉,必定會再次趁勢作。
“朝廷既已整肅完新軍,正是要立定威名之時,何必招降?下以爲,可徑直起大軍,以雷霆之勢掃除關中叛逆,重新收回雍涼二州,以震朝廷之!”
“說的好!”
秦墨拍案而起,沉聲說道:“新朝,新軍,就該有新氣象,新作爲。朝廷絕不再允許地方諸侯擁兵自重,誰若不服,那便以劍斬之。”
他要的不是一個表面平和的天下,而是真的要消滅一應諸侯。
如此,必須行霹靂手段。
三軍新立,各地諸侯怕也都在觀,都想知道,朝廷整編出來的新軍到底有多戰力。
正好通過關中之戰,給天下人一個答覆。
眼見秦墨慷慨激揚,曹三人心激盪的同時,卻也是一個個面古怪,要論擁兵自重,天下之大,試問,誰還能強過太傅大人?
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當真健(無)忘(恥)......
秦墨是不會承認他擁兵自重的,他擁兵,是一心爲公,爲了延續大漢氣運;其他人擁兵,那便是一心爲私。
豈可等同?
“既如此,那該派出哪幾部出征?”對秦墨方纔表現出來的氣概,老盧植還是很認同的,心中多也有點激。
大漢,好久沒出這等人傑了。
秦墨想了下,道:“徐榮部鎮守潼關,天時地利,算一個。衛軍中就選張遼、徐晃、張濟三部,加上幽雲鐵騎,基本就夠了。”
這可是七萬兵。
跟韓遂號稱的十萬大軍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衛軍中,黃忠、高順兩部還沒訓練型,太史慈是秦墨刻意留在坐鎮的定海神針,其中安排,看似隨意,卻著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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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戰,我將親自率部出征。”秦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