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寒料峭。
城池外瀰漫著一驅散不開的寒意,除了天氣影響,還有十常侍跟大將軍何進之間日益激烈的衝突鬥爭。
搞的人心惶惶。
春節剛過,大將軍何進一面以“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爲由,將董太后遷於河間安置;一面派軍圍住驃騎將軍董重府宅。
董重自刎於後堂。
二月,何進暗使人酖殺董太后於河間驛庭。
沒了董太后這一靠山,十常侍就想除掉大將軍何進,以期控制漢帝、何皇后,保住他們的榮華富貴。
同樣,爲了徹底誅殺閹宦,何進在袁紹別有用心的建議下,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進京,盡誅閹豎。
自此,揭開了諸侯並起的序幕。
…………
,春香酒樓。
秦墨以遼東節度使份,宴請府將作大匠杜明。
府類似後世的工部,將作大匠職掌宮室、宗廟、陵寢等的土木營建,手底下養著數萬能工巧匠。
黑水部落想要發展壯大,首要便是告別落後的漁獵生活,轉爲農耕文明;而要發展農耕,首要便是營造一個安全的居所。
也就是築城。
而築城,除了木料、石材、磚瓦等建材,還要有一批能工巧匠。
府職責就是營造城池宮室,毫不誇張說,黑水部落需要的一應工匠都能在府找到,而且都是英中的英。
就看秦墨怎麼運作了。
“秦大人需要多工匠,儘管開口。”杜明以爲秦墨是想在改造宅子。
眼下朝局混沌,杜明爲將作大匠,秩二千石,地位僅次於九卿,等同州牧,卻也整天提心吊膽。
對秦墨這等手握兵權的封疆大吏,能示好,自然是儘量示好。
“我要兩千人。”秦墨獅子大開口。
他沒說,這些人帶走之後就再也回不來,否則,杜明怕是連談都不會談。反正董卓之即將發,到時就是一筆糊塗賬。
誰還有空管這個。
杜明面一滯,有些不悅,“秦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
“杜大人不妨先看看我的誠意。”秦墨說著取出三件品,一儲袋,一卷手抄版《太平清領道》,一瓶丹。
年前述職時,秦墨已經將承諾給張讓的丹一次付清,算是了結了兩人之間的因果。
他也做不出落井下石、背信棄義之事。
眼下的這瓶丹卻是剩下的,沒地方可用,乾脆拿來易。
“這些是?”杜明一個凡人,卻是不識貨。
秦墨介紹道:“這儲袋,裡自空間,可隨意存取品。”
“就是你們異人說的次元空間?”杜明詫異道。
“不錯!”秦墨點頭,“最關鍵的是,這個儲袋,大人也能使用。”儲袋關聯的只是一縷意念,有秦墨協助,並不難辦到。
“當真?”杜明眼冒。
真要如此神異,他大可將金銀細存進去,以防萬一。再想遠一點,就是家的東西,也能明正大地帶走。
可不就是寶貝。
“大人閉目。”秦墨也不多費口舌,眼見爲實不是。
杜明強忍著激,照做。
秦墨並手一指,神識鎖定杜明神魂,運起法,順手取杜明一縷意念,再跟儲袋綁定,大功告,“可以了。”
“這…這就了?”杜明滿是不可置信。
“大人可以試一下。”秦墨笑著說。
杜明將信將疑,試著將丹收進儲袋,果然消失不見,心念一,又再次出現在桌子上。
還要再試,被秦墨攔下,道:“大人未修行元神大道,神魂脆弱,不宜頻繁使用,一天最好不要超過三次。”
“難怪我覺得有些頭暈。”杜明卻是興不減。
秦墨又道:“這冊《太平清領道》乃于吉仙人修煉的道,大人雖無修行資質,卻可傳之後人,必有家族振興之日。”
“太平道?”杜明面大變,聯想到秦墨之前的份,更加晴不定,差點就要起離開。
秦墨一愣,隨即苦笑,卻是忘了這一茬,早知道就抄錄《遁甲天書》了。
“大人誤會了。”秦墨只好耐著子解釋,“此道跟黃巾張角沒有任何關聯,只不過兩人師承都是南華老仙而已。”
“何況黃巾已雲煙,大人也不是要大肆宣揚,有什麼顧慮嗎?”秦墨說。
“這樣……”
杜明神稍緩,想想也是,卻是他太敏了。
朝中還有傳言,說賊寇張角修煉的《太平要》被皇甫嵩得到,獻給了陛下,最後不也一點事都沒有嗎?
這麼一想,卻是心中火熱。
秦墨最後拿起丹藥,說:“大人有朝一日年老衰,力不濟時,當可服用此丹藥,必有奇效。”
杜明卻是消息靈通,低聲說道:“這丹藥,可是大人送給張讓的那種可以返老還的靈丹妙藥?”
“正是。”秦墨點頭,“我的誠意可足?”
杜明臉上晴不定,一下調兩千工匠,就算他貴爲將作大匠,也是要冒風險的,說不定還要上下打點一番。
可秦墨拿出的誠意……
良久,杜明一咬牙,拿起儲袋,又將道、丹藥收進去,小心翼翼地揣懷中,抱拳說道:“既是秦大人開口,我就冒一回險。”
秦墨嗤笑。
他可不是傻瓜,事先早就調查過,那些掛在府名下的工匠,世代都是工匠,也就是所謂的匠戶,地位卑賤,還不是任由杜明調遣。
兼且眼下朝局混沌,正好渾水魚。
正因爲此事極作,秦墨這才花大代價拿下杜明:“不知大人是否方便代爲採購這些資?我要一併運走。”說著遞過去一卷資清單。
除了常規的麪、大米等糧食,還有帳篷、弓弩等軍用資。
“錢我照價支付。”秦墨補充說。
杜明一聽秦墨付錢,隨便掃了一眼,霸氣說道:“沒問題,包在我上。”府兼管錢財資,這點東西屬實不算什麼。
可讓秦墨去採購,卻是難如登天。
總不能回遼東籌集資,再大費周章地運到吧?
“那就有勞大人了。”秦墨抱拳。
“好說,好說。”經過這番接,杜明越發不敢輕視秦墨。
這人太神了。
“十天,夠不夠?”按歷史進程,何進快要被十常侍咔嚓,秦墨擔心生,自然是越快越好。
“秦大人很急?”杜明皺眉。
“是。”秦墨態度很堅決,這個信號必須要讓杜明收到。
“那,十天就十天。”杜明咬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