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11月12日，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整整10天，刑警大隊、毒大隊、刑事技室在一起召開了一個案件研討會，會議的主要容，就是如何在短時間抓到販毒人員「馬四」。

「鮑大隊，你們毒大隊對『馬四』這個人的了解比我們刑警隊全面，目前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徐大隊率先開了口。

毒大隊一把手鮑華了佈滿的雙眼，長嘆一口氣：「『馬四』大名馬濤，在家裏排行老四，上面有三個哥哥，6年前曾經因為吸食毒品被強制戒毒兩年，剛被釋放出來就涉嫌販賣毒品，又被判了兩年。目前我們掌握的況是，他在以販養吸。一年前，我們已經把這貨圍堵在了大街上，可就在我們準備抓捕時，一群路人在旁邊圍觀，這時他竟然從上掏出一顆手雷——我親眼看到了手雷上的制式編號，絕對不是道；我們擔心他引手雷炸傷附近的圍觀群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自從那次以後，「馬四」變得比猴子還，凡是毒品易，全部用微信和支付寶轉賬，我們目前已經掌握了他100多個賬號，無一例外全部用的是假名和假份證。而且他的賬號很重複使用，要想從這個方面下手，幾乎行不通。」

「『馬四』的上線咱們掌握不掌握？」

「據現在手頭的線索，雲汐市的毒品來源主要有兩條渠道，第一條是從西邊的富市流的『3號』貨，第二條就是從東南邊的省城流的『2號』貨。」

徐大隊不解：「『2號』貨？『3號』貨？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最本質的區別就是純度，按照毒販的稱呼，海英按照純度可以分為4種，分別是『1號』『2號』『3號』和『4號』。

「『1號』貨的分是嗎啡鹼，也就是片，俗稱『黑糕』。

「『2號』貨的分是單乙酰嗎啡，是片的一次提純，外觀呈青灰，俗稱『青皮』。

「『3號』貨的分是海英鹽酸鹽，是『2號』貨的提純，俗稱『麵』。

「『4號』貨的分也是海英鹽酸鹽，也高純度海英，俗稱『面』。

「最近幾天我們抓了很多『馬四』的下線，從他們手中繳獲了很多未吸食的毒品，經過化驗基本上可以認定，『馬四』的貨其實就是在『3號』中摻玻璃和石灰。也就是說，『馬四』的上線很有可能在富市。」

「那『馬四』的上線，富市公安局掌握了嗎？」

鮑大隊點點頭：「掌握得不多，雖然有些線索，但是毒品易網很蔽，暫時還不清楚哪條線拴著『馬四』，我們目前只能被地等富市公安局那邊的消息。」

鮑大隊剛說完，會議室的氣氛瞬間變得沉重起來，可就在大家都認為這個頭會已經沒有什麼有「營養」的話題再討論時，半天不作聲的老賢卻忽然開了口：「我或許能提供點兒線索？」

此話一出，全場二十幾人齊刷刷地把目聚焦在了老賢的上，估計很多人都在奇怪，毒大隊都不掌握的況，整天待在實驗室的老賢怎麼會有線索。不是別人，就連我們科室的人都將信將疑。

老賢推了推眼鏡：「是這樣的，我本以為會議會有什麼實質的進展，所以就沒有把這個想法提前說出來，可現在來看，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再說一下。」

老賢話一說完，鮑大隊的臉都綠了，沒辦法，老賢的格就是「巷子裏拉木頭——直來直去」。

徐大隊在桌子下拉了拉鮑大隊的角，示意他別往心裏去，鮑大隊苦笑著搖搖頭，算是回應。

老賢此時正一本正經地翻看他的手機，本無心觀察周圍人的小作，幾分鐘后，他抬頭說道：「正如鮑大隊剛才說的，『馬四』販賣的毒品含有海英鹽酸鹽和玻璃、石灰等雜質。

「通過測量我得出，海英末的直徑是4微米，也就是0.004毫米；玻璃的直徑是6微米；石灰是5微米。據數值我可以得出，『馬四』在把玻璃和石灰混毒品之前，進行了研磨。

「而一般的研磨機本不可能把玻璃磨到6微米的直徑，也就是說，『馬四』在研磨的過程中使用了專業的機。

「我來之前查詢過相關的資料，這種機俗稱『超細研磨機』，據功能不同，售價區間在8000至4萬不等。我想問一下各位，咱們雲汐市有沒有地方出售這種度的研磨機呢？」

「售賣這種專業的研磨儀，肯定要辦理營業執照，我現在就聯繫工商局，看看他們的系統中有沒有登記。」徐大隊當即拿出手機，撥通了工商局局長的電話。

經過多次通，徐大隊很肯定地回答：「工商局那邊給我們查詢了全省工商管理系統，並沒發現相關登記，也就是說，不是咱們雲汐市，就連整個灣南省都沒有賣的。」

老賢依舊不慌不忙：「『馬四』易毒品時會利用微信和支付寶轉賬，那網絡上的東西，他應該深有了解，這個高度的研磨機，會不會是他從網上購買的呢？」

「我×，老賢你牛×！」胖磊直接了句口。

現在很明顯了，全省都沒有賣，那說不定就是在網上購買的。既然是在網上購買，那收貨地址絕對不會填，只要讓網監的同事幫個忙，要想找到「馬四」的落腳點，簡直易如反掌。就算是「馬四」後來更換了居住地，我們只要清楚他曾落腳在哪裏，也不愁找不到關於他的線索。而且高度的研磨設備積很大，很容易暴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