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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常言道,「萬事開頭難」,可當第一次捋順之後,那第二次、第三次就變得水到渠

李飛幾乎隔三岔五就要幫「孫大炮」拉一趟活兒,這也讓他有幸能弄到硝酸銨來檢驗自己的想法。

老話說得好,「想得容易做得難」,為了能把理論變實踐,李飛足足了6000多元的學費。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實踐證明,李飛的方法既簡單又方便,而且出貨率很高。

開山炸石頭的黃金時間是晚上11點半到清晨4點半這5個小時。干夜活兒的最怕「人多雜」,而且現在手機都帶攝像功能,一旦有好事者拍個小視頻傳到網上,難免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那麼在相同時間,怎麼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一是要取決於手中的炸藥量,二是看車隊的運輸能力。

只要有錢,運輸幾乎不是什麼問題;可炸藥量卻了很多老闆發財路上的攔路虎。

首先,硝酸銨不是你有錢就買得到的;其次,就算有足夠的硝酸銨,專業炒制的人也不能瞬間把它變炸藥。

石料廠老闆一般都是先選好炸點,囤足炸藥,接著確定良辰吉日再開山炸石。

在很多人眼裡,山上的石頭就是堆起來的人民幣,而炸藥就是唯一能裝走人民幣的竹筐。

石廠老闆大多心裡都有一本清賬,這些「金山銀山」,能摟走一點兒是一點兒,否則哪天一個金鐘罩扣下來,大伙兒全都要仰著頭喝西北風。

李飛手中有了決勝的法寶,很快就被冠以「稀缺人才」的稱號引進這個行當。

李飛沒有本錢,沒有渠道,有的就是手藝,而恰巧「孫大炮」除了手藝什麼都有。就這樣,兩人一拍即合,由「孫大炮」購置原料,李飛負責加工。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證供貨量,兩人還共同出資,租用了一間廢棄廠房,購買了專業的封包設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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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心裡清楚,他乾的是黑活兒,雖然每月收是打工的十幾倍,但他依舊不能把工作辭掉。試想一個人整天無所事事,而且收又不菲,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他還要按照以前的方式生活。白天在店裡做小工,晚上載客拉人,到了深夜才開始炒制炸藥。

有了創新技能,「孫大炮」購買的硝酸銨基本上一夜之間就能發生質的轉換,這讓李飛的腰包如同海綿吸水般,瞬間變得鼓鼓囊囊。

雖然李飛手頭暫時寬裕些,但他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父親李笑天的墳地在半山腰,開山時被炸掉了半邊,他早就想著要遷墳;窯村的老房子已經搖搖墜,修葺也迫在眉睫;最後還有他的終大事,也需要不菲的開支。

李飛雖然每月有三四萬的收,但要想填上這個窟窿也非一日之功。他算了一筆賬,按照每年結餘50萬來計算,他最還要干滿兩年才能收手。

有句話說得好,「別看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炒制炸藥雖然來錢快,但風險永遠和利益並存。

「孫大炮」整天在李飛耳邊念叨一句話,他說:「如果哪天開山炸死人,警察抓到我們,一定要咬死,什麼都不能說。」

李飛何嘗不是提心弔膽地過日子,他在加工廠最醒目的位置掛了一本日曆。每過完一天,他都會勾上一筆,他盤算著,只要勾滿兩本,自己就金盆洗手。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距離日曆本勾完還剩下3個月時,他接到了「孫大炮」的電話。

「『飛機』,快跑吧,孫全德的石料廠出事兒了,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千萬別回來!」

「什麼?出了什麼事兒?」李飛突然驚醒,但無論他怎麼問,「孫大炮」都沒有再做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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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完蛋了」。他曾經在新華書店翻看過這方面的法律條文。他和「孫大炮」乾的事兒,在《刑法》里「非法買賣罪」,輕則三年五載,重則無期徒刑或死刑。他還在網上清楚明白地看過一個案例,案件中嫌疑人只是販賣了1噸硝銨炸藥,結果被判了無期徒刑。而李飛一天的供貨量有時候就能達到十幾噸,照這個罰標準來算,他絕對會被槍斃。

李飛的存款已經有100多萬,他眼看就能離苦海,可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也應了那句話:「有命賺,沒命花。」

掛掉「孫大炮」的電話,李飛再也沒了睡意,正所謂「酒能解千愁」,此時沒有什麼比喝上兩口更能解憂的事兒了。

他從床下出一瓶燒酒,像是喝飲料一樣,一口一口地灌下肚。

強烈的酒刺激,讓李飛的眼神有些迷離,在半睡半醒中,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李飛很疼母親,否則他不會看著母親被父親拳打腳踢時,主送母親離苦海。

李飛很父親,否則他不會在父親為酒鬼爛泥時,無怨無悔地伺候他這麼多年。

一個人的生活,難免會覺孤獨,尤其是到挫折時,最想念的莫過於父母。

可在他的心裡,一直有一塊無法癒合的傷疤,那是關於他5歲時的記憶,他記得當年有兩個清潔工和父親打了一架,接著父親就被抓進了派出所,然後自己家的饅頭坊就變了現在的時裝店。

小時候的李飛,對這件事兒只知皮。然而今天晚上,他的思路是那樣清晰,他做了一個假設。

「假如那兩個清潔工沒有來無理取鬧,饅頭店就不會被搶走,父親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把母親走,而自己更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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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越想越生氣:「都怪那兩個老不死的清潔工,都怪們!」

李飛借著酒勁兒在院子里咆哮:「我過不好,我也不能讓這兩個老不死的活得快活!」

「孫大炮」訂好了第二天逃往海南的機票,他本想帶李飛一起逃,可這個提議卻被李飛一句「我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辦」給拒絕了。「孫大炮」見李飛心意已決,只能孤潛逃。

李飛要找到當年的兩名清潔工再簡單不過,們一個是現在服裝店的房東,另一個還在苦哈哈地掃大街。

李飛回想起當年們沖母親要饅頭的醜態,他忽然想到了周星馳的電影《九品芝麻》。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吃饅頭,那我就讓你們吃個夠!」

當第一個目標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時,李飛用刀抵住對方的脖子,只說了一句話:「吃完這些饅頭,你就走;吃不完,你就死!」

當外界因素一旦危及生命,只要能求生,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而就在對方吃掉15個饅頭,喝完3瓶礦泉水時,就再也沒有張開。接著第二天,李飛又用同樣的方法弄死了第二個目標。

手之前,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完的拋方法,常年干炸藥生意,他對石料廠的信息了如指掌,雖然孫全德出了事兒,但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其他石場。因為李飛每天依舊能接到堆的炸藥訂單,而這些訂單中,「石猴」的石場就佔了2/3。

「石猴」這個人,李飛再了解不過,他也算是李飛的老客戶,因為上面有人,所以他的石廠幹得很大,幾百萬的碎石設備連眼都不眨一下就購了兩套。拿準了「石猴」準確的炸山時間,李飛打起了他的主意。

當晚,李飛站在天橋上,看著遠不見盡頭的路燈,中喃喃:「理完,所有事也就有了個了斷,不管以後是死是生,最起碼這世上再也沒了留念。」說完,他點了一支煙,默默地等待車隊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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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兩支,三支……直到煙盒中的煙捲消失了大半兒,「石猴」的車隊才由遠及近,緩緩地朝天橋駛來,他起走下橋,扛起第一包塊,趁著貨車減速時,丟了下去。公路減速帶的震,並沒有讓司機覺察到異樣。看著貨車一路向西駛出自己的視線,李飛故技重施,接連將剩下的三包也拋在了「石猴」的貨車上。

李飛走下天橋時,心裡有了莫名的輕鬆,這種愉悅並非源於對完計劃的沾沾自喜,而是他終於幹了一件他早就想乾的事

撇清仇恨,李飛每每看到那些為老不尊的場面時,他心裡都有一種想弄死對方的衝。試問,有多心存善念的人,就是被他們一次次踐踏得無完

和其他人一樣,李飛心裡一直也想弄清楚一個問題:究竟是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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