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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待查的兩條線索分開進行。

顱骨復原出的人像,經雲汐市電視臺滾播出后,收效顯著,當天就有疑似死者家屬聯繫了派出所。老賢通過DNA比對,最終確定了兩名死者的份:

鄭明英,,62歲,無業,兒子回憶,是10月1日購買的火車票,準備去姐姐家裏看外孫,因為經常獨自一人離開,所以的兒子也就沒當回事兒。直到的兒子看見電視上的新聞,怎麼看怎麼覺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接著便撥打電話跟姐姐核實,姐弟倆一通話,才發現出了問題,自己的母親竟然已失蹤多日。

李秀蘭,,56歲,清潔工人,獨居,10月2日在上班時間失蹤,當地環衛局的分管領導尋人未果,便聯繫了李秀蘭的兒,其兒認為母親可能是臨時有事兒離開幾日,並未在意,直到看見新聞,才覺事不妙,急忙報警。

偵查員原本以為兩人並無瓜葛,懷疑嫌疑人針對的是不確定目標,然而隨著調查的深,偵查員發現,62歲的鄭明英退休之前也是一名清潔工人,並且和李秀蘭還是同事關係,兩人已經多年沒有聯繫,且兩人年事已高,跟外人很,並沒聽說們兩人跟誰有過節。

都說辦理碎案,一旦核實源,案件就等於破了一半兒,可誰承想,本案就是個特例,就算是源查清楚,也沒有什麼實質的用。無奈之下,胖磊只能按照明哥的指示,臨時組三十幾人的視頻偵查小隊,沿路調取兩人失蹤時的海量視頻,希可以找到一些蛛馬跡。

第一條線索要調查完全還需要些時間,而第二條線索的排卻比想像中的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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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村雖然有很多人靠開山炸石發了家,但是有錢人畢竟是數,絕大多數的窯村人還只能靠一畝三分地過活。在窯村,兩極分化特別嚴重,有錢人是豪車豪宅,窮苦人則吃糠咽菜。80%的窯村人平常都以自家種植的稻米為主食。偌大一個窯村,專門賣饅頭的店也不過寥寥幾家。

葉茜不管三七二十一,每家饅頭店都買了幾十個用於檢。經過老賢的層層篩選,終於確定了嫌疑人購買的饅頭出自一家名為「老孫麵坊」的麵食店。這家麵食店在窯村食街可以說是頗規模,主營的麵食多達十幾種,如餛飩皮、水餃皮、油條、包子、手工麵條、死面饅頭、發麵饅頭、鍋饃、水烙饃等,因為經營的品種多樣,所以食客絡繹不絕。

葉茜站在店門口,看著蜂擁而至的食客,已經放棄了上去詢問的念頭。不過這次葉茜多長了個心眼兒,把饅頭店的監控全部拷貝了回來。

兩條線索會,一共調取了幾十個G的視頻錄像。接下來的工作,胖磊了主導。三十幾人的視頻偵查小隊,在胖磊的統一調度下,連續戰三日,終於有了重大發現。

「磊哥,有頭緒了。」說話的是偵查員小鄭。

胖磊聞言,趕忙把頭湊了過去。

小鄭說:「兩名死者失蹤時,這輛車均出現在監控畫面里,從車上廣告紙的位置看,可以認定為同一輛車。」

胖磊前後做了一番對比,最終發現偵查員小鄭並沒有看錯,隨後車輛的照片被胖磊理之後打印了出來。

嫌疑人駕駛的是一輛廂式三托車,這種車在早年曾是主要的載客工,它是由三托和鐵質箱焊接而,在箱還有兩排木板可供客人乘坐。由於這種車無牌無證,現如今市區已經完全看不到了,但在雲汐市偏遠的農村,還是時常可見,尤其在窯村,幾乎是遍地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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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種類一確定,車上的小廣告就了胖磊苦心鑽研的目標。

看著麻麻的圖像件被他玩得得心應手,我還以為胖磊能查出什麼驚人線索,可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胖磊「啪嗒啪嗒」敲了一夜鍵盤,只能看清廣告紙上有一個「牛」字,其餘的還是無法辨別。

得知這個結果,陪他熬了一夜的我,差點兒一口老噴了出來。不過別看胖磊平時大大咧咧,思路卻轉變得很快,見廣告紙沒有頭緒,他又開始潛心研究饅頭店門口的視頻。

按照他的說法,嫌疑人如果騎著三車去買饅頭,這樣也能找到蹤跡。胖磊雖然底氣十足,但現實況哪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找到了嫌疑車輛又能怎樣?窯村監控覆蓋率那麼低,嫌疑人要是駕車鑽進鄉村土路,那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本以為我的想法已經足夠糟糕,可誰承想,視頻監控的容更讓人絕

胖磊以天為單位,把視頻均分給視頻偵查小隊的人一同瀏覽,據監控顯示,近一個月兒就沒有三車在麵食店外出現過。

當我們都在糾結嫌疑人是如何「瞞天過海」之時,明哥卻當機立斷,把饅頭店的老闆、老闆娘全都傳喚到治安大隊接審訊。

依照《刑法》規定,饅頭店出售的面點中含有非法添加劑,涉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而這條罪名正是治安部門管轄的範疇。

俗話說得好,「沒有力就沒有力」,當饅頭店的老闆、老闆娘分別坐在審訊椅上時,那真是你問什麼,人家就回答什麼,而且是字字掏心、句句挖肺。

按照老闆娘的口供,他們經營的麵食店除了零售還有專賣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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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專賣,就是按照客戶的需求進行定製,直接供貨上門,客戶多以飯店、餐館以及夜間排檔為主。胖磊據視頻分析,並沒有發現可疑的零售買家,於是那些專賣客戶就了接下來調查的重點。

好在「專賣客戶」都與饅頭店保持長期供貨關係,店的賬本上記錄著所有店面的名稱和聯繫電話。

常言道,「期越高,失越大」,當我翻開寫著一大串飯店名稱的記賬本時,我已經有了想死的念頭。

葉茜也跟著犯了難:「我去,這麼多,最也有幾十家,這要調查到什麼時候?」

「這還只是飯店,你想想這裏面有多從業人員,平均每個飯店按兩人計算,也有百人以上。」

「小龍,咱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老賢不不慢地在我後提示道。

「問題?什麼問題?」

「一般的家用刀估計沒辦法分吧?」

「那肯定不行,最起碼也要剁骨刀啊。」

「那咱們這起案件嫌疑人用的是什麼刀?」

「從骨切面上分析,應該是中號剁骨刀。」

「嗯,那就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塊骨面上留有量的牛油?」

「牛油?」

「能在分的過程中沾染上牛油,是不是可以推斷,這把刀經常切牛?」

我眼前一亮:「賢哥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還想起一個細節。」

「哦?」

「嫌疑人在分的過程中,手法乾淨利落,對關節得相當到位。雖然很多飯店都提供牛作為食材,但是如果是那種雜食飯店,刀切完牛再切別的食材,肯定會清洗。若要是在分的過程中刀面上還留有牛油,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把刀只切牛一種食材。」

「只切一種食材,還分牛骨,那是什麼店?」葉茜小聲地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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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用想?」胖磊咽了口唾沫,「咱雲汐市特產——牛湯啊。」

「磊哥,你果然是吃貨。」

胖磊滿是胡楂兒的下:「嫌疑人能一次用這麼多饅頭作案,說明這個店饅頭的供應量很大。按照咱們雲汐人的飲食習慣,去一般的小飯館,還是以米飯為主食的多。而以饅頭為主食的,也只有那些帶湯帶水的飯店。比如湯館、蹄包湯館、大骨湯館、牛湯館之類的。」

「磊哥,口水,口水。」

「滾犢子,說正事兒呢。」胖磊朝我瞥了一眼,繼續高談闊論,「嫌疑人駕駛的三車車廂上有『牛』字,老賢又提取到了牛油,那不是牛湯館是啥?葉茜,本子上有幾家牛湯館?」

「一共只有三家。」

「這就好辦了,回頭把三家牛湯館的店員全部傳喚過來,挨個兒放比對DNA,我就不信他還能飛了不。」

胖磊的思路,也是案件調查的核心走向。為了不打草驚蛇,二十幾名偵查員兵分三路,於次日早上7點,牛湯店開門之際,實施抓捕。7點20分,抓捕行結束,除了一家名為「小馬牛湯」的店門鎖外,其餘兩家均照常營業。

兩家店員的被提取后,老賢第一時間做了分析比對,經檢驗,未發現嫌疑人DNA,「小馬牛湯」的嫌疑逐漸上升。

為了確定這家店究竟是在何時關門停業的,胖磊查閱了派出所的城市監控系統。可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家店的老闆竟然在三天前,被幾位警察帶上了一輛牌照為「灣C2268警」的桑塔納警車。

胖磊盯著電腦屏幕有些納悶兒:「牌照是本埠市的,這傢伙難道在本埠市也犯案了?」

「本埠市的警察來我們雲汐市能調查什麼案件?」明哥眉頭鎖,中喃喃自語。

「難不是開山炸石?」我提出了一種假設。

「不排除這個可能。」明哥說完,便拿起電話撥通了治安民警張玨的電話。

電話接通,明哥和電話那邊簡短地通話之後,便按了「掛機」鍵。

見明哥已經收起了電話,我趕忙問道:「什麼況?」

「『灣C2268警』確實是本埠市聯合專案組的警車,但況張警也不是很清楚,我等他一會兒給我回電話。」

眾人聽明哥這麼說,都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我和胖磊對視一眼,站在走廊里開始吞雲吐霧,胖磊的心好像很不錯,接連給我說了十幾個葷段子,逗得我咯咯直樂。很快,三支煙掐滅,我和胖磊都過足了煙癮,再次返回會議室時,明哥的第二次通話已經結束。

胖磊問:「明哥,本埠市那邊到底什麼況?」

明哥說:「本埠市抓錯人了。」

胖磊很是驚訝:「什麼?抓錯人了?這怎麼說?」

明哥說:「他們在調查案件的過程中,查實了一個專門加工炸藥的嫌疑人,綽號『飛機』,據說這個『飛機』炒制炸藥的手藝很高超,很多人都從他那裏購買過品炸藥。據炸山者的代,『飛機』本人在窯村經營一家『小馬牛湯』的店面,得知這一消息,本埠市直接收網,把店老闆給抓了過去,可經過炸山者辨認,店老闆並不是『飛機』,而那個『飛機』的人,很有可能是店老闆的夥計,名李飛。但李飛已經在半個月前突然辭職,至今下落不明。」

我接著分析:「半個月,也就是9月30日前後,如果李飛是嫌疑人,他完全有作案時間。」

明哥:「就目前看,李飛的嫌疑很大。現在店老闆還在本埠市,焦磊,你把嫌疑人駕駛的三車照片發到我手機上,我讓張警發給本埠市聯合專案組的同事,看看店老闆認不認識這輛車。」

胖磊回了句「好的」,然後按照明哥的意思把照片發了過去。

張警沒有耽擱,幾分鐘后便給了回話,經過店老闆的混雜辨認,嫌疑人駕駛的廂式三車確定為李飛所有。

坊間流傳這樣一句話:「當所有巧合都集中在一起時,那就是真相!」再狡猾的老鼠,也不可能斗得過裝備良的貓。在行支隊的幫助下,李飛的活範圍很快被確定,經過地毯式搜查,一座藏在山窩的水泥廠房浮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廠房很大,有上千平方米,當特警使用破門撞開鐵皮大門時,廠房除了一組笨重的封口機,再無他

接下來的現場勘查工作分為兩步:第一步,檢驗封包機的編緯痕跡;第二步,在現場找尋微量證。

雖然廠房被打掃過,但因廠房是依山而建,地面凹凸不平,要想打掃得乾乾淨淨絕不可能,假如這裏是分現場,就不可能不留有跡。抱著這個想法,老賢幾乎用掉了科室庫存的所有魯米諾試劑,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老賢還是在不起眼的隙中摳出了微量凝結跡。

樣本經DNA檢驗,與死者鄭明英完全吻合。而封口機的編緯痕跡也與裝袋一致。至此,本案已取到了完整的證據鏈,三天後,嫌疑人李飛在福州落網,其在審訊中如實供述了自己殺人分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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