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出雲汐市

我把電話重新收在兜里，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發獃。我知道，這個案件著實不好辦，就算查到了死者的真實份，嫌疑人和他之間有可能也沒有任何集，說白了就是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我在一個黑暗的角落把你給殺了，現場還沒有實質的證據，你說該如何下手去查？

「看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長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漸漸沉睡了過去。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葉茜回到了辦公室，我抬頭了一眼牆上的電子鐘，已經是深夜兩點多鐘。

「有沒有什麼發現？」我了一把角的口水，起問道。

葉茜沒有說話，只是無力地搖了搖頭。

「老賢的檢驗做完了嗎？」我接著又問道。

「應該還沒有，半個小時之前我看到實驗室還亮著燈。」葉茜疲憊地回答道。

我們正說著，走廊里傳來明哥的聲音：「來會議室，開會！」

我聽到這聲呼喚，瞬間來了神，抓起筆記本起朝會議室跑去，葉茜整了整著裝也起離開了辦公室。

我們四個快速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賢抱著一摞檢驗報告最後一個走進了會議室，我看著他有些垂頭喪氣的表，基本上猜到了檢驗結果。

「國賢，趕說說。」明哥的聲音有些急促。

老賢一屁坐在了座位上，點燃了明哥扔給他的煙捲，猛吸一口，然後說道：「現在所有客上的跡全部為死者所留，我並沒有發現嫌疑人的任何生檢材。」

明哥眉頭微微一皺，把目轉向了葉茜。

葉茜心領神會地說道：「昨天和今天，咱們市沒有任何關於失蹤人口的報案。我們刑警隊加上派出所的所有民警，都拿著協查通報去全市的通樞紐找的司機進行辨認，沒有一個人能認出死者的份。」

「有沒有疏的？」明哥趕忙問道。

「沒有，我們刑警隊連線人都全部派下去了，依舊沒有反饋。」葉茜耷拉著腦袋說道。

「難道死者不是咱們本市人？」明哥自言自語道。

突然，他話鋒一轉，對葉茜說道：「咱們市裡面基本梳理了一遍，既然沒有，周邊的幾個市也要開展工作。你開完會就聯繫徐大隊，讓他在咱們雲汐市周邊的幾個地市全部發布協查通報，尤其是跟咱們市相鄰的地市，要作為重點調查的對象。他一個開的的司機，也不可能拉人出省。」

「明白！」葉茜停下了手中的筆，點頭說道。

「焦磊，小龍，你們兩個有什麼要說的嗎？」明哥轉頭問道。

我和胖磊聽后，作一致地搖了搖頭。

「那好，我們等葉茜這邊反饋回來結果再說，散會。」

最大的煎熬莫過於等待，而且這種煎熬一直伴隨了我五天的時間。葉茜這五天幾乎都沒有出現在辦公室，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我覺真的是蠻拚命的。其實有時候我也納悶兒，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去幹警察這一行。

雖然葉茜的姑父是刑警隊大隊長，但目前的份是一個實習生，以後能不能分到刑警隊還兩說呢，因為在公安機關，孩干文職的還是比較多，沒有幾個孩喜歡紮一線。就拿熬夜辦案件來說吧，孩的抵心理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在上警校的時候就經常聽我們班裡的生說：「哎呀，刑警隊、派出所以後本不能去，一熬夜皮就全完了，人最麗的時間就那麼幾年，我可不想就這麼毀了。我要是分到公安局機關，我就到辦公室坐著，喝喝茶，聊聊天，多自在。」在我看來，其實這才是大部分警校生應該有的真實想法，像葉茜這種孩，我真的搞不明白是從哪裡來的力。

「嘀嗚……嘀嗚……嘀嗚！」外面傳來警笛聲。

我起朝走廊的窗口走去，拉開玻璃窗，把頭探了出去。我第一眼便看到了警車的車牌號碼。

「原來是刑警隊的車。」我嘀咕道。

「冷主任，死者的份查清了！」葉茜一下車，便衝到了明哥的辦公室。

「什麼，查清楚了？」我聽到這句話，興地鑽進明哥辦公室。胖磊和老賢也趕忙跑了進來。

葉茜拍了拍脯，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們發了幾個地市的警力，終於查到了死者的份，他是在咱們雲汐市東邊六合市跑的的司機，徐剛，這一點跟冷主任說的分毫不差。」

「死者的況調查了嗎？」明哥趕忙問道。

「我們沒有來得及問，但是我們把死者的家裡人帶來了，就在樓下。」葉茜解釋道。

「死者家裡一共幾個人？」明哥又問道。

「他老婆，三個小孩兒，還有兩個老人。」葉茜一邊數著手指，一邊說道。

「不會都帶來了吧？」我有些詫異地問道。

「兩個老人年紀大了不方便來，我們就把死者的老婆和小孩兒帶來了。」葉茜雙手兜回答。

「行，我們一起下去看看。」明哥率先起走出了辦公室，我們四個人隨其後。

一轉眼的工夫，我們便在一樓的接待室看到了死者的老婆和孩子。死者的老婆30多歲的年紀，上穿一件褶皺的長袖衫，下是一條藍長，腳穿一雙手工布鞋。皮黝黑，臉上隨可見皸裂的痕跡，給人的覺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的三個孩子是兩個孩，一個男孩。兩個孩的年紀差不多，最多只有六歲。男孩看起來更小，也就三四歲。幾個小孩兒蓬頭垢面，著腳丫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上連一件像樣的服都沒有，讓我看得十分心酸。

這子也許是第一次走進公安局，張地看著我們幾人，三個小娃娃也靠在子邊，忽閃著小眼睛，有些恐懼地看著我們。

此時葉茜蹲下去，對著幾個小娃娃拍著手掌輕輕地說道：「小朋友，阿姨帶你們去一邊玩好不好？警察叔叔有話要問媽媽。」

也許是葉茜本就長著一張麗俊俏的臉，再加上甜甜的笑容，很有人會拒絕的要求。三個娃娃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葉茜，然後抬頭用詢問的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

子有些為難，我很適時地說道：「我們有幾個問題是關於你丈夫的，很快就好，小孩兒就讓咱們的警給你帶著。」

「我丈夫咋了？」子趕忙上前兩步詢問道。

聽到子這麼說，我用疑問的眼看了一眼葉茜，葉茜對著我輕輕搖了搖頭。我頓時明白了的意思。

這也是咱們公安局常用的手段，尤其是對命案的被害人家屬。就拿這個案件來說，死者居住在農村，如果刑警隊當時在村裡就告訴子丈夫被殺，那的緒肯定無法控制。如果子把丈夫的死訊出去，那村裡只要是沾親帶故的肯定都要來瞅一瞅，一來幾十人，公安局能被圍得滿滿當當，接待這些人都是問題。因此提前告知對方案件的辦理況，不會起到任何積極的作用，所以一般公安局的理辦法是先不告訴死者家人的況，等把死者的直系親屬帶回到單位，再慢慢勸導，這樣效果要好一些。

面對子的詢問，明哥平靜地開口說道：「你先跟我上樓，我慢慢跟你說。」

子盯著我們看了有好一會兒，然後低頭對幾個娃說道：「大妞，二妞，蛋，你們先跟阿姨玩一會兒，媽先跟著警察叔叔上去，馬上就下來。」

「嗯。」三個娃娃天真地點了點頭，然後笑嘻嘻地朝葉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