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和西方同時有人證道,這是一件大事,它的影響很大,但卻像是發生在天上,對於在地上的其他聽眾來說,也太過遙遠了一點,並不會對大家的生活產生多大的衝擊,至多讓那些高階聽眾更加地焦慮了一些,畢竟他們也是於下一步就證道的境界了。
新一的戰備已經開始,蘇白可以想像得出當那個世界五百煞星蘇醒,而那一批大佬正沉迷在「馬放南山」的休息狀態面對那幫煞星到底會是一個怎樣腥的結局。甚至荔枝自己到底能不能在那個世界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廣播停止了「聽眾銷毀計劃」,開始呵護自己僅存的聽眾資源,至,相對於現在的高級聽眾以及資深者層次的聽眾來說,他們等於是來到了一個月期,廣播從令人憎恨和畏懼的鬼父開始有了像慈父轉變的趨勢。
不過,該面對的總歸是要面對的,亞歷山大當初是如何教會廣播意識玩的,這沒人知道,但可以猜測出的是,亞歷山大對廣播的了解應該很深刻,且判斷正確了廣播的虛弱期,同時也篤定了廣播一旦執行了聽眾銷毀計劃,它只能選擇中止,卻不能選擇重新變回原本的套路。
等於是等到廣播自己切斷了對這個世界的「原料採集」后,再將廣播拉到一個平等的位置上來一場最後的決戰。
胖子自從那天去了趟都關了一下失足婦順帶給小傢伙買了很多玩之後,這半個月的時間,胖子基本沒出過小廟,整個人全天吃住都在三清像前。
按照和尚的說法,胖子是在悟,畢竟,四人之中,和尚是高階,蘇白跟佛爺是中階,只有胖子一個吊車尾的了,說他不急也是不可能的。
今兒個一早,蘇白醒來后看見三清像那邊,胖子正躺在團上,小傢伙被他放在自己大肚皮上逗弄著,吉祥在旁邊曬著太。
如意……
如意還一直守在老富貴的墳頭邊,它這半個月自從那次蘇白祭奠之後就沒再下來,吉祥偶爾上去看看它,然後又回來。
人確實在很多方面比不過一個畜生。
蘇白在心裏這麼想著,然後看見本來懶洋洋曬太的吉祥忽然瞪向了自己。
喲,
聽到我的心聲了?
蘇白搖搖頭,笑笑。
吉祥又將頭匍匐了下去,繼續曬著自己的太,它懶得去跟蘇白一般見識,當然了,以前的蘇白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小不點,長大后也只是一個小聽眾,但現在,蘇白確實實力比自己強了。
這半個月的生活對於蘇白來說,未免顯得有些頹廢,不過對於他來說,他經歷得也確實夠多的了,先是和萊曼的對決,之後又和陳茹一起去了趟西方,又在石家莊那裏殺了個三進三出,當初即將進階的趨勢也是靠著這一次一次的拼殺所積累起來的氣勢水到渠的結果。
眼下,水已經被自己挪作他用了,所以自己需要重新找一水源灌輸進來。
這不是純粹能量上的積累,而是心境上的變化,再說了,蘇白現在也沒那個機會再和之前那樣找一群高階聽眾玩什麼殺戮遊戲,因為可以想見,廣播現在肯定會嚴格管控聽眾之間的殺戮和耗。
「吃早點麼?」坐在茶幾邊品茶的和尚問道。
「嗯。」
蘇白在對面坐了下來,拿起一片饅頭干咀嚼起來。
「想換個方式進階?」和尚問道。
「你現在算是前輩了。」蘇白調侃道。
「也不盡然,其實,貧僧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和尚重新沏了一壺茶,「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去改變自己的路,當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而且貧僧也清楚,上次在石家莊你將自己當時的積累揮霍一空,現在想重新爬回原本的路,也確實有點乾枯燥,人,都是這樣子的,佛也是如此,都想嘗試新鮮的東西。」
蘇白點點頭,示意和尚說得沒錯。
「只是這個世上,卻沒太多的捷徑,有些捷徑看似是捷徑,但當你花費了太多的功夫去尋找去分析去坎坎坷坷地走過去之後,你很可能會發現還是原來的笨本法更適用一些。」
「和尚,你說的,我都懂。」蘇白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外面明,手裏捧著香茗,沒有凍餒之患,也沒有金錢生活上的擔憂,日子,其實愜意的。
「貧僧只是小小的提醒一下你而已,其實,你的這條強化道路早就有人走過了,你完全可以按照他給你指明的路繼續走下去。」說到這裏,和尚頓了頓,「一個連死亡都能拖延繼續存在的人,一條連代天問責都沒辦法全然抹去的道路,說句心底里話,貧僧心裏都有些羨慕。」
「你是說,古僵三轉麼?」蘇白明白了和尚的意思,其實,和尚現在跟自己說的這些話到沒有什麼淺言深的意思,但未免有點太奇怪了一些。
「是的,古僵三轉。貧僧沒記錯的話,第一轉是煉,第二轉是煉魄,第三轉則是煉神,你還差一個第三轉。」
「這個我當然知道,和尚,你是對這個興趣麼?」蘇白問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把這套功法的神烙印給你拓印…………」
「阿彌陀佛。」和尚搖了搖頭,「非也非也,貧僧對此並無貪念,貧僧已經和自己的祖師爺以及自己的前世達了佛法上的靈與慧的相融……」
「欺師滅祖能被你說得這麼唯。」蘇白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和尚忽然沉默了,他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蘇白在這個時候也收起了笑容,
恍惚間,此時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和尚,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目深邃浸潤著世事變遷滄海桑田的智者:
「你那位乾爹,是貧僧千年以來所見之第一人,他的路,不好走,因為他放下了一切,撇下了一切,一切隨心而安。故而因果不自得,歲月不歷自守,換用宗教里的話來說,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你不是七律,你是惠果。」蘇白雙手拖著自己的下看著面前的七律說道。
「貧僧是七律,亦是惠果。」和尚顯得法相莊嚴。
蘇白肅然,他明白了,和尚是藉以自己前世的目和思維來給自己指路,這麼一想,胖子那貨半個月前的晚上跟和尚「叨叨」了半天第二天就直接搬進三清像靈堂那裏不出來也是這個原因嘍?
和尚融合了自己的前世,打個比方,相當於自己這一群人是中學生,和尚的前世惠果就是一個研究生導師,至在理論知識方面確實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和尚這樣將思維替給惠果有沒有什麼副作用,但肯定會付出一些不好的代價,但和尚還是這麼做了,胖子潛心和三清像相了半個月應該就是接了惠果的點撥。
無論如何,和尚也是出於一番好意。
「,該如何做?」蘇白問道,也算是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道教中有三千大道,號稱無量,其實那個存在所依照的墓碑形式也算將道給表現了,人人皆有道,人人皆可證道,只是絕大部分人其生命層次無法達到可以承證道的高度。
道只是一張名片,代表著你已經從一定程度上離了原本的這個世界,有了屬於自己的立錐之地,其實,道無高下,但取決於你想對它的使用和未來。
聖人之道,在於教化世人,高僧之道,在於普渡眾生,我們的道,則是在於殺人。」
是的,證道是為了實力更強,實力更強是為了更好的去殺人,而殺人的目的就是防止自己不被殺。
惠果和尚說得很直白。
「我是說富貴。」蘇白提醒道。
「他的路,你可以走,因為他已經幫你完全鋪墊好了,只有八個字,世而出,人間化凡。」
「世而出,人間化凡?」蘇白沉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和尚的肩膀,「怎麼搞得跟玄幻似地,算了,和尚你出來吧,理論上的東西我這裏太多了。」
和尚閉上眼,隨即,睜開,目中出一抹疲憊,嘆息道:
「老富貴的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
「這我當然知道,還是說說你吧,你想要做什麼?」
「這八個字,也是貧僧想要做的。」和尚很認真地看著蘇白,「世而行,再超於世外,與你所想的行走紅塵以及嘉措在進階高階聽眾時以心進階不同,這一次,不是紅塵煉你,而是你煉紅塵。」
「OK,你什麼時候想要去做跟我說一下。」蘇白擺擺手,顯然,他對這個不是很興趣,自家人清楚自家事兒,和尚或許可以做到那種玄而又玄的事,但他,很難。
骨子底,他其實和蘇餘杭有點相似,太過自私,也太過刻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蘇白不想去改變什麼,也不想去改變自己,他很珍惜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人生觀在的許多信念,如果以這些東西的崩塌和改變去換取證道的機會,那真的沒什麼必要。
惠果和尚自己都說了,大道三千,自己再另選就是了。
至於老富貴,他的道蘇白也不是很喜歡,按照他算筆的脾,當初蘇餘杭坑死自己之前就該暴起把蘇餘杭直接掐死,哪能留得蘇餘杭活蹦跳到今天。
蘇白走出了客廳,面前就是供奉三清的廟堂。
「胖子,這半個月你洗澡了麼?」蘇白將小傢伙從胖子肚皮上抱起來。
「忘了。」胖子回答道。
蘇白忽然一愣,他猛地發現小傢伙剛剛不是在胖子肚皮上玩,因為胖子的臉變了三清之一太上老君的臉,而後,蘇白尋著聲音看去,神臺上三清像太上老君的臉則變了胖子的臉。
呵
居然,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