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和尚停下了車,有些無奈地將雙手放在方向盤上,他很做出這種作,因為他有著屬於高僧的行為準則,生活中的一舉一都帶著一種儒雅和佛韻,但此時也因此可以看出和尚心之複雜。
蘇白上的裂紋開始越來越集,甚至,開始慢慢地剝落下來,像是鏡子碎了一樣,這種覺,給人一種冰冷的絕。
解稟有些不知所以,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約猜到這個景應該是和之前蘇白大發神威連續瞬間擊敗兩名高階聽眾有關。
因為現在的蘇白或許能夠單對單地擊敗一名高階聽眾,但也絕對做不到那麼輕鬆寫意,所以,之前蘇白所展現出的實力,是一種完全超出了他真實實力的表現。
「真的有必要那麼極端麼?」和尚從後視鏡里看著蘇白問道,和尚現在心也有些,一方面他是覺得蘇白現如今陷了一種極端的緒和選擇之中,另一方面,其實蘇白的選擇真的無可指摘。
蘇白很是勉強地用抖的手將打火機湊到煙頭位置,終於點燃,然後哆哆嗦嗦地了一口,上的剝落,開始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劇烈。
「外面,還有一批人圍著,不這麼做,我們出不來。」蘇白的聲音有些停頓,彷彿現在說話都是一種很困難奢侈的事。
是的,如果不是蘇白以雷霆之勢擊垮了索倫和那位道士,徹底震懾住了在場的其他高階聽眾,再加上外圍剛剛聚集過來還在觀的那幫高階聽眾,他們本就不可能瀟瀟灑灑的離開。
「古僵三轉,確實神奇。」和尚苦笑了一聲,但隨即又道:「但你有沒有想過,古僵三轉最後支的,是什麼?
是的,它雖然被老富貴給抹除掉了副作用,但是老富貴本人,就沒有對其進行過糾正和改良?
借用天地山川的生機補充自己,奪天地之造化就自己,但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哪怕你現在不副作用的影響,但是最本質的運行軌跡其實本就沒發生改變。
這次,你瞬間消耗得太多了,短時間,本就沒辦法復原,而且,你也等於是將本來可以順勢而為的進階之路給堵住了一大半,你現在還能繼續進階到高階麼?
沒有了副作用,只是沒有了短期副作用,你借用山川之靈,但到最後,你還是要還的,就像是富貴那樣,塵歸塵土歸土,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這就是你所想要的結局?」
解稟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清楚蘇白之所以會變這樣提前支了這麼多甚至還抵消掉了進階的機會,不說是為了自己,但確實是將自己救了出來。
「和尚,早點回去吧,這才剛開始,後面,廣播不會讓我們這麼輕鬆地把事完的。」蘇白倒是不以為意,他用抖的手又了一口煙,「證道不證道,對於你們來說,意義很重要,但對於我來說,意義不大。
他不是想要當廣播麼,
那我就讓他當不。」
和尚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麼,而是專註地開著車,他清楚蘇白對蘇餘杭的恨,如果不是小傢伙現在還活著,可能蘇白現在生存的唯一意義就是去找自己的那對爹媽報仇了。
解稟手中的戒指在此時飄浮起來,懸浮在了蘇白的面前,
「孤很欣賞你,可惜,現在不是大秦,否則,孤會………………」
「放屁,讓我靜靜。」
蘇白毫不客氣地回話道,
「你爹教給你做的事,你好好做吧,至,我們現在的仇人是一致的。」
扶蘇沒有介意蘇白對自己的不恭敬,他不是那種紈絝子弟,也不會像民國初年的老那般死抱著大清的不停地哀嚎。
「孤,已經做好準備了。」扶蘇很認真地說道,「至,在這個時刻,我們的目的,確實是一致的。」
扶蘇也清楚,喚醒那個世界五百煞星之後,自己跟蘇白這幫人的合作關係也將就此結束,剩餘的聽眾將被廣播格外珍惜拿來培養,與那五百煞星為敵。
聽眾們為了自己能夠繼續生存下去,到時候肯定會去死拼剩餘的大秦勇士,現如今大家的合作,聽眾的目的無非是想讓廣播終止聽眾銷毀計劃而已。
正如梁老闆所說的,聽眾最樸實也是最直接的目的,無非是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和尚,等下,停車,我要下車,你們去機場坐飛機回去吧。」蘇白忽然捂著自己的口說道。
和尚直接停下了車,蘇白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這裏,是一條高速公路,來往的車輛不,蘇白就斜靠在一側的欄桿上。
解稟將自己的煙丟了下來,車上的人沒有告別,也沒有離別的緒,和尚繼續往前開。
「他是要進故事世界了麼?」解稟問道。
「否則呢?」和尚搖了搖頭,「貧僧也快了。」
解稟聞言,不再說什麼,他現在倒是不需要進故事世界,但實際上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讓扶蘇進蘇白的,這樣子蘇白就可以借用扶蘇利用自己的去穿上甲胄進行獻祭。
這是功率最高的一個方法,因為到最後哪怕扶蘇被帶到了孤兒院那邊,奇科斯三人雖然現在被封印在酒罈里,但廣播一念而起,就能將他們拉故事世界做任務。
既然蘇白這麼痛恨他的父母,完全可以讓他自己去獻祭的。
只是,這個建議解稟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提出來。
「他不適合的。」和尚忽然開口道,似乎在剛才,和尚已經看穿了解稟的意思,「當初扶蘇最開始選擇的,不就是蘇白的麼?」
戒指傳出了扶蘇的聲音:「他的靈魂和合二為一,孤如果進其,將會在瞬間被其消化掉,本就起不到作用。」
解稟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現在看來,似乎排除一切的外部可能發生的意外,自己帶著扶蘇的靈魂去穿上那件盔甲,好像才是最為恰當的選擇,他現在也備這個資格。
但讓他就這樣奉獻自己就其他人,解稟還真的沒想好。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聽眾,尤其如此,類似,類似富貴這種人,幾乎是聽眾圈子之中的一清流,既然是清流,註定是數中的數。
「車到山前必有路。」和尚開口道,「等距離四川越近,意外就會越來越多,甚至,可能我們所有人,除了你,都會被拉故事世界,到時候其實你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到底去如何選擇。
因為哪怕陳茹願意庇護你,也很有可能會落和你的老闆一樣的下場。
所以,追殺你的人,是不會直接放棄的。
你最好現在就考慮好。」
和尚說的很直白,意思就是你想不想那麼做,最好現在就決定好,真事到臨頭時,可沒有什麼時間給你去思考和盤桓。
「這……其實就是你們早就做好的選擇?」解稟反問道,「蘇白的下車,只是因為他不好意思當著面對我說出這種話?」
「不,蘇白下車,只是因為他確實快要進故事世界了,他重創了幾個高階,同時還殺了一個高階,所以,他的懲罰故事世界就在眼前,而且,他的傷勢太重,重到本沒辦法在此時去做什麼事,只能被地等待著廣播的召喚。」
和尚還是在繼續認真地開著車,
「解稟,現在只有你是自由的。」
「我雖然知道你們不是特意來救我,但是真的的,因為你們確實是把我救出來了,但你們救我出來的目的就是要犧牲我,呵呵呵呵…………這讓我很不愉快,我不願意讓自己在不愉快的心下去做什麼自我犧牲!」
………………
清冷的高速公路邊上,蘇白依舊靠在欄桿上,一個人孤獨地著煙,他剝落的速度正在慢慢地減慢,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副年久也沒有經過好好保存的油畫,因為料的落而留下了斑斑駁駁。
吐出一口煙圈,
蘇白輕輕搖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不起了,解經理。」
………………
「對不起了,解經理。」和尚還是在繼續開著車,「你沒有其他的選擇,我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和尚話音剛落,掌心一揮,汽車部當即出現了一尊大佛虛影,恐怖的神力直接迫而來,解稟下意識地去抵抗,但戒指在此時也傳出了一聲低吼,扶蘇的神力順勢衝擊而起,解稟的心神還在抵抗著和尚沒辦法應對扶蘇,也因此,直接被扶蘇搶奪回了的控制權。
解稟的眼睛閉合了幾秒,再慢慢睜開時,他的眼眸中帶著一抹異樣的深邃,
「孤忽然有些不願意這麼做了,如果有其他選擇的話。」
「如果有其他選擇的話,你的大秦,也不會亡了。」和尚向後遞來一張符紙,這張符紙上全是水,是和尚自己的浸染而,「他如果鬧騰的話,你可以用這個暫時制他。」
「他很平靜。」扶蘇回答道,「可能,他自己早就接這個結局了。」
「事已經做了,就不能有毫的意外。」和尚提醒道,「這不是我們的事,還有你父皇留給你的使命。」
「孤………………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