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孩子去哪裡了?
放眼四周,池子底下,絕對沒有一個孩子的影,而之前在池子上面,也沒有看見,這一點,蘇白可以確定;
蘇白裡吐出了一氣泡,然後對嘉措打了一個手勢,隨即開始上潛,很快,浮出水面,其實池子也不是很深,基本上蹬個就上去了。
嘉措也隨後浮出水面,岸上,和尚正對著那無頭的武將研究著,這一路以來和尚幾乎對每都要研究一遍,這讓蘇白覺得這和尚如果不去當和尚,倒是可以選擇去當法醫,其實估計一般的法醫一下子連續不停地檢查這麼多也會煩或者累吧,但和尚卻一直給人一種他正津津有味的覺。
「下面那,之前應該是懷孕了,肚子上有很明顯的妊娠紋,但是肚子被剖開了,裡面的孩子也不見了,我沒找到在哪裡。」
蘇白話音剛落,嘉措馬上一驚,整個人當即重新下潛去查看況,和尚則是手一抖,馬上衝到了溫泉閣子的門口,打開門后,又退了回來,臉上出了一抹苦笑,對著還浮在水面上的蘇白道:「我們還是有點大意了。」
嘉措很快又再次浮出水面,一臉凝重,然後示意蘇白先上去。
兩人從池子里爬出來后,和尚指了指門外,「暫時,出不去了。」
蘇白和嘉措一起走向了門口,門已經被和尚打開了,但是站在這裡向門外看,居然是另一番景,不是荒山野嶺,而是又一個溫泉池子,像是開了另一個隔間一樣,但是蘇白記得,這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閣子而已,沒有其餘的建築,但是此時忽然多出來了的一個,覺像是海市蜃樓一樣,顯得有些荒謬,同時,過前面閣子的木窗戶可以看見這個閣子外面還有一個閣子,閣子連著閣子,規模一下子變大了太多太多。
「玩迷宮麼?」蘇白說道。
嘉措搖了搖頭,「不是迷宮,是那玩意兒弄的。」
「那孩子?」
「是那孩子,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嘉措肯定道,「池子底下,也是那孩子弄出來的。」
「但是嬰兒現在在哪裡?」蘇白問道。
「有可能,本就沒有嬰兒。」嘉措似乎是在組織措辭,「那個人,可能一開始就是懷著一肚子的怨氣,怨氣凝聚胎,這個人生產不了的,肯定是難產而死,然後怨氣也隨著母的死亡而消散。」
「這麼邪乎?」
「舉個例子的話,其實和神話傳說中的哪吒很相像,哪吒是靈珠子下凡,借了李靖夫妻誕下自己的,不過也因此記得哪吒的生母懷胎三年多,因為如果按照正常的十月懷胎生產,結果肯定是難產,母子雙亡,所以哪吒是在自己母親肚子里把自己徹底凝聚形再出來的,之所以生出來是一個球,李靖用劍劈開,出現了一個子,就是這個原因。」
「呵呵,意思就是那個清宮人也是懷著哪吒了?」蘇白有些莞爾。
「神話傳說往往是帶著很是殘酷和腥的在,比如水漫金山寺,人們只會在意許仙白素貞之間的唯,卻往往會忽略掉這下面無數被大水淹死的生靈,也許哪吒真有其人,是有原型的,可能那個原型就是類似於這種怨念懷胎,到最後居然僥倖沒母子雙亡而是最後生了出來。
其實,從這個故事世界的名字就能夠看出來,在這個故事世界里,任何靈異事,任何罕見的詭異,在這裡,會像是口了喝茶那麼簡單和自然。」嘉措解釋道,「所以,那幫黑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殺死了這些滿人護衛之後,還對人進行了剖腹,結果卻是把人肚子里的怨念,或者那個靈,給放了出來,然後,就是現在這個局面,現在我們所面對的況,就是那個靈,正在對我們出手,可能,他就在我們頭頂上看著我們,不過忌憚於我們三人的氣息和能力,所以不敢下來像對那些黑人一樣對我們那般直接出手。」
這時候,和尚了手,然後很是乾脆地坐在了地上,手中拿著那把武將的刀,人死後會發僵,也就是所謂的僵,而作為武將,被割去頭顱後手還地攥著拿把刀,足以可見想要把拿把刀拿下來得有多費勁,也不知道和尚是怎麼弄下來的。
和尚握著刀在地上畫著什麼東西,不是八卦,也不像是什麼陣法,更像是一種運算排演的符號。
嘉措走到了和尚邊,「需要幫忙麼?」
和尚搖了搖頭,「你和貧僧的法門不一樣,一起推演起來太麻煩,這個不是很難,一個小時就能推演結束。」
嘉措也就坐在了和尚邊,閉著眼,像是在打坐。
蘇白也想找些事做做,但是發現自己現在居然什麼事也沒得做,外面一下子出現了類似於迷宮的一個環境,麻麻的閣子,但是和尚已經有了破解的辦法,而且已經在做了,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到和尚。
雖說之前進這個故事世界之前蘇白就說過可以抱大了,但是這種抱法,有點太舒服了一點,這讓蘇白自己也有些不習慣。
半個小時后,和尚停了下來。
嘉措此時也睜開眼。
「貧僧需要實驗。」和尚說道,說著,和尚用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方向。
嘉措點了點頭,站起,再次推開了三人所在的這個閣子的門,然後走了出去,蘇白沒跟著一起出去,而是就站在門裡,看著走出去的嘉措。
嘉措進了下一個閣子,然後又從那個閣子出去,像是又推開了一扇門,繼續往裡走。
蘇白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部電影,《異次元殺陣》,此時的環境倒是和那部電影里的場景很是類似,不過業有專攻,顯然在嘉措和和尚兩個不同地域佛門傳人的配合下,這裡,困不住自己三人多久。
只是,意外,似乎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發生了。
十分鐘過去了,嘉措沒有回來。
和尚把手中的刀放了下來,眉頭皺,像是一個高中生正在解答一道自己覺得十拿九穩的中學題目,只是需要費一些時間而已就能完的題目,因為原理和公式自己早就吃了並且早就能夠更加高級的去運用,但是算到了一半,推演了一下之後,卻又發現,自己像是算錯了。
「貧僧……」和尚張開,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不可能,貧僧沒有算錯。」
和尚說得很自信,但是,嘉措沒有回來,按照和尚之前的舉措來看,他是讓嘉措走幾個池子,驗證一下自己的推演,就算是有一些小差錯,但嘉措原路回來不應該是什麼問題。
然而,又過了十分鐘,嘉措還是沒有回來。
和尚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地上被他用刀刻畫著很多麻麻的符號。
和尚站在了門口,自從嘉措出去之後,蘇白也一直站在門口,他本以為嘉措只是按照和尚指示的走一會兒就回來,但是快半個小時了,嘉措還沒回來。
這差點讓蘇白覺得和尚是想要借刀殺人了,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在蘇白的腦海中一閃即逝,因為這太荒唐了也不可能了,且不說和尚此時沒借刀殺人的機,就算是有,嘉措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地就上當。
這裡,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和尚,繼續推演吧,嘉措應該是迷路了,如果他迷路了,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他會和我貧僧一樣,以自己的方式重新開始推演。」
「所以,重新來一遍吧,至多再多一個小時,不算是什麼大事兒。」
和尚得到了蘇白的寬,重新坐了下來,推翻之前的一切,開始重新推演。
蘇白則是站在池子邊,繼續地等待著,此時,在不知道哪個位置的閣子里,嘉措應該也是和和尚一樣在做著推演吧。
「對了,和尚,你們是據什麼來推演的?」
和尚倒是沒被蘇白的問話干擾道,直接道:「方方面面,很多很多。」
「那會到什麼影響麼?」
「這裡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那些貧僧都檢查過了,他們死亡沒多久,來不及變冤鬼,所以不存在干擾的可能,而且在那個靈的磁場下,他們也失去了繼續變鬼的可能……不對,又算錯了!」
和尚把手中的刀直接釘在了地面上,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頭上,顯得很是不理解。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算錯,但是卻還是算錯了。
和尚又一次站了起來,「那邊,嘉措也應該也算錯了,不然,他肯定能回來找我們的。」
「兩個人一起都算錯了,那就肯定是有什麼被忽略掉了,會是什麼…………」
蘇白的眼睛忽然一亮,對和尚問道:「和尚,你能看見鬼麼?」
「貧僧沒有眼,除非是鬼在惡意影響的條件下,否則,如果只是尋常的冤鬼怨魂,他們不放肆釋放出自己的氣息,貧僧也看不見。」
「那,怎麼才能看見鬼?」蘇白抿了抿,「或者說是,怎麼能看看自己邊,到底有沒有鬼。」
和尚的眼睛忽然瞇了起來,思索了一下,然後走到了池子邊,抄出了一些水,而後在自己的掌心開始畫符。
「取你一滴。」
蘇白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指,滴落了一滴進了和尚的掌心,最後,和尚把手掌在了蘇白的腦門上。
蘇白覺自己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有些霧蒙蒙起來,接著,他走到了池子邊,對著池子的水面看自己。
「艸…………」
蘇白拉出了一個長音,因為他看見就在自己旁,站著一個頭被砸爛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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