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把自己的警帽帽檐給下拉了一點,下意識地遮擋住自己的容貌,然而,很快,他笑了,他看見門衛室玻璃窗自上的倒影,自己的臉部容貌居然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很樸素,整個人上多出了一抹屬於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
看來,這些都是這次故事世界的設定,那麼,之前一車的聽眾,想來也應該是都不是自己本來的樣子,都被做了一些變化。
他們的任務是什麼?
抓住兇手?
阻止或者是抓到白銀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似乎對於自己來說,的確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才對。
只要自己盡量低調,盡量融這邊的社會這邊的環境,讓自己就靜靜地當一個看客,平時也不離開這個警察局,自己也就應該能夠一直安全下去,一直等到那五個聽眾完了任務,就可以離開了。
「劉洋,你怎麼遲到了,周局已經在那裡等著了,你還不去,小心被吃掛落。」一個警察拍了拍蘇白的肩膀對蘇白說道。
蘇白扭過頭,看向這個警察,點了點頭。
來到了一間會議室,此時裡面已經坐著二十幾個警察了,男男老老都有。
那個坐在首座的,應該就是周局了,周局手裡端著一杯茶,見蘇白進來坐下后,咳嗽了一聲,倒也沒有太多地追究遲到這件事,而是把裡的茶葉吐在了地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開口道:
「同志們,現在我們當地社會上是什麼氛圍,人民群眾是如何地惶惶不可終日,我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也都明白,畢竟,你們也是要回家的,也是要和家裡人生活的,人民警察來自於人民,你們和這個社會也是息息相關。
那個在前些年先後犯了兩次案,殺了兩次人的兇徒,又出現了!
他,又殺了一個人!
而我們這些警察,卻對他毫無辦法,到現在都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已經對我們當地地區的社會穩定老百姓安居樂業造了極大的負面影響,甚至引發了一定程度上的社會慌!
這是我們的責任,這是我們的錯誤,這是我們的職!
因此,我在這裡宣布,立這起案件的專項調查組,在座的各位,就是專案組員,我是組長,你們這裡所有人現在放下原本手頭上的所有其他事,專門給我轉移到這件案子上來!
下面,請秦隊長把這三起案件再給大家詳細解讀一下。」
一個一臉鬍子拉渣的中年男子站起,對周局點了點頭,又對在場的所有同僚點了點頭,走到了會議室里的小黑板上,手裡拿著一些照片開始依次上去,然後開始講述: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
這個會,一直開到了中午才結束,期間還分配了任務和管理負責的容,周局的茶會添了好幾次茶,最後會議結束時,他把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拿起帽子:
「散會!」
蘇白拿起自己面前的筆記本,走出了會議室,走向了這層樓的另一個大辦公室,這個大辦公室現在被臨時設置了專案組的辦公地點,這表明上面全力以赴面對這起案件的決心是非常之大。
「走,先吃飯去。」
「吃飯去。」
其餘的警察都三三兩兩地放下東西去吃飯了。
蘇白也把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走了出去。
警局的食堂不是很大,做的大鍋菜對於生活在未來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難免顯得有些寡而無味,好在蘇白也不挑這些,打了飯後找了找,在幾個同是專案組的同僚邊坐了下來,一起吃。
專案組現在的氛圍有些抑,大家吃飯時也都是默默地吃著自己的,也沒人說話聊天,只想著早點吃好飯然後去開展工作。
這頓飯,自然也就吃得很快,蘇白先回到了自己在警局裡的宿舍那兒,這是雙人宿舍,只是蘇白對面床鋪上是空著的,顯然,這裡暫時只有蘇白一個人居住。
在床頭,蘇白髮現了一本日記本,隨意地翻了翻。
現在,蘇白大地對自己的份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自己是從警校畢業的,在這個時期,警校畢業生,落到地方基本就相當於是一個金凰,只要不犯太大的錯誤,踏踏實實走下去,至前途是可以有保證的;
自己來自於一個單親家庭,母親早逝,家裡有一個父親,不過父親已經續弦了,自己平時也和父親那一家不怎麼聯繫,因此吃住一直都在警局裡。
令蘇白覺得有些莞爾的是,自己居然還有一個朋友。
不過兩個人應該還只是很淡的那種關係,於剛剛開始的階段。
蘇白搖了搖頭,這次的故事世界確實有意思的,本就是把自己完全換了一個份,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僅僅是為了防止自己這個驗者再次淪為那些真正聽眾的豬?只是一種bug的修復?
一陣困意襲來,蘇白拿起宿舍里的一個熱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來和喝了兩口,然後就端著杯子走出了宿舍,向專案組所在的樓房走去。
蘇白來得,還算是比較早的,此時辦公室里只有三四個專案組的人,蘇白進來時,大家也就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算作打招呼,然後繼續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
大部分專案組的員都按照上午開會時布置的任務,吃過午飯後就出去工作去了,蘇白則是被分配到了信息資料整理的任務小組裡。
這個時期計算機辦公還沒有真正普及,甚至局裡計算機也沒有多臺,一些案件資料和相關走訪的信息等等東西都需要進行人工整理,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
蘇白先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眼睛卻忽然一凝,自己吃飯前把筆記本放在桌上的,但是蘇白有個習慣,就是把筆,倒扣在筆記本上,但是現在,自己的筆已經落在了旁邊。
拿起自己的筆記本,蘇白翻了翻,發現了明顯地翻痕跡幾張紙上有著嶄新地摺痕。
蘇白在某些方便的習慣確實可以近乎於一種偏執,比如他對書,對本子,平日里絕對不會去褶皺,倒不是捨不得,只是一種自小養的作風。
很顯然,有人特意過來翻閱過自己的筆記本,而這個筆記本,也只是記錄著上午開會時的容以及一些關鍵筆記。
蘇白又從自己的辦公桌上離開,又找到了幾個桌子,上面的筆記本似乎都有著被翻地痕跡,有一個本子似乎是有點匆忙,翻完后居然直接塞到了文件夾里,歪歪扭扭的,而文件夾以及桌上的其餘資料都被擺放得很整齊,說明了這個辦公桌主人也是有良好的工作習慣,如果是他放置的話,絕對不會這樣隨意地就塞進去。
蘇白把這個筆記本拿出來,翻了翻,然後臉上出了一抹驚訝之,這個筆記本上關於今天會議記載的容不是很多,當然,是字數不是很多,但是容概括得很是簡。
上面是一個圈接著一個圈,還打著標記和箭頭,寫得很是龍飛舞,並且帶著很多塗塗畫畫斑斑點點,顯然在開會時,這個筆記本的主人在做著很深度的思考。
蘇白又翻到了前面,筆記本都是用過的,蘇白的筆記本也是一樣,被那個做劉洋的警察用過,或者說,蘇白現在,就是劉洋。
但是,這本筆記本前面的容都是那種很一不茍的態度,記錄得很繁,卻也很整潔,可以看出使用者是一個教條主義者,也因此,前面的筆記容和今天會議上的筆記容有著一種極為濃郁地違和。
蘇白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卻又看向了那幾個正背對著自己還在聚會神整理資料的同僚;
這次的驗者,不止自己一個麼?
又或者,他是聽眾?
那麼,那個查閱所有人筆記本尋找份線索的人,又是誰?
他,又有什麼目的?
…………
註釋:
聽眾:經歷過三次驗任務,開始進行真正恐怖廣播故事世界的驗者,聽眾按照故事經歷次數分為:新人、資深者。
驗者:還位於最開始的三次驗任務之中的人,如果僥倖獲得故事點也無法進行正常兌換,除非是遇到那種無視兌換規則的東西,比如蘇白的「破敗的吸鬼」。
驗者就是聽眾的預備役,這在之前文里有過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