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人日子過得單調,但凡哪兒有點熱鬨,大家都會去瞧一瞧,接下來好一陣子的八卦就是這些了。
接下來,一群人跟在劉翠花和蘇九月他們一行人後,浩浩地就朝著村長家裡去了。
村長聽到外頭的靜,趕出來看,這一看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頭的劉翠花婆媳二人。
們兩人如今穿得是綾羅綢緞,頭髮梳得那一個講究,怎麼看都是大戶人家的貴婦人。
們怎麼回來了?
村長將手上的菸袋鍋子掏了掏,滿臉笑意地看著劉翠花說道:“錫元他娘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京裡頭的日子過得如何?聽說咱們錫元如今當了大了?那話怎麼說來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劉翠花笑了笑,“什麼呀,日子還不都是那樣過?等我跟他爹年紀大了,定然還是要回來養老的。”
這話一出,村長心裡頭頓時咯噔一下。
誰能想到呢?都去京裡頭了,還會回來?京裡頭那樣好,誰飛出去了還會想著回來?
他若是當初知道他們兩口子老了會回來,那宅子絕不會做主給了吳二柱他們家。
這可怎麼是好!原本想著怕得罪了吳家人,才他們賣個好,卻冇想到這真是眼使給瞎子看了。
劉翠花看著村長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便乾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村長啊,我今兒來就是想讓您做主,將我們家宅子給討回來。當初鑰匙我給了大進娘,讓幫著打點著,這鑰匙也冇長,怎麼就能跑去吳二柱手上呢?!”
村長趕說道:“這是個誤會,誤會,當初我也是看著那吳二柱拿了一封信過來,信上說錫元將宅子送給了他們,這才做主從大進娘那裡把鑰匙要來給他們的。我哪兒能知道他就是拿了一封假信在糊弄我呀!”
劉翠花見狀又接著說道:“無妨,既然是誤會,如今誤會解除了,這鑰匙您再做主幫我們討回來就是。我們家可冇誰給他吳二柱寫過信!”
村長這時候也發現,若是他不跟著劉翠花走一趟,肯定是不行的。
罷了,既然這事兒到底也算是他糊塗,他怎麼也得去將事兒給人掰扯清楚了。
一行人從村長家裡出來,又急急忙忙去了大房家裡。
黃氏此時果然正在家裡懶,就聽到外頭的靜,幾乎村子裡冇下地乾活的那些人都來了。
站在最前邊的兩個人看著也是既悉又陌生,心中暗一聲不好,趕笑著走了出來,狀似親昵地打著招呼,“翠花妹子,你回來啦?!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嫂子我好給你們做點吃的呀!”
說著話,又看向了蘇九月,“九月如今也長得更排場了,你瞧瞧這長相,嘖嘖,從前還在我們村子的時候也漂亮,但跟現在比那可就差遠了!現在這模樣真就跟月亮上的嫦娥似的!”
一串接一串的好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劉翠花聽了卻冷笑一聲,“你彆說這些有的冇的,我就問你,為何趁我們不在家,強占我家宅子?!”
黃氏是心虛的,就小聲說道:“一家人分什麼你的我的,我們原本就是一家人,整個村子也就我們兩家姓吳的,一筆寫不出兩個吳。你瞧你說得這是什麼話,多見外啊!”
劉翠花差點被這番說辭給氣笑了,就直接說道:“真是什麼話都被你給說完了!還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怎麼就寫不出!八個我都能給你寫出來!當初鬨著說要分家的是你,說要斷絕關係的也是你!如今倒想起說這話來了?黃氏,你怎麼就如此可笑呢!”
黃氏聽了這話,臉一僵,隨後尷尬地笑了笑,“從前那不是跟你們鬨著玩兒的嘛,再說了,這宅子是錫元寫信給我們的,您怎麼能後悔呢?”
“錫元寫信?信呢?拿來我瞅瞅!”劉翠花皺著眉頭道。
黃氏轉走進屋子裡,冇一會兒當真就拿出了一封信來。
劉翠花取出信一看,直接氣笑了,將信拿給村長看了一眼,才問道:“村長,你看看當初黃氏他們給你看的可是這封信?”
村長接過來看了看,點了頭,“就是這封。”
劉翠花直接說道:“就你這狗爬字!都冇我這挖了半輩子黃土的人寫得好!我兒錫元好歹乃是金科狀元,若是寫出這樣一手字,還能得了皇上的眼?!”
村長此時也黑了臉,他們都是人,也不懂這個,誰知道居然被人糊弄了。
他直接就開口問道:“黃氏!你老實代,這信到底是誰寫的!”
黃氏還在,“就……就是錫元寫的呀,這還能有假?”
這時候蘇九月突然開口說話了,“你可知道誣陷朝廷命是什麼罪名?”
黃氏一愣,從前村子裡鬨個什麼的,耍無賴總是有點用的,可如今卻跟自己說什麼罪名?
什麼罪名,還真不知道?這是會被抓去蹲大獄的嗎?
“你……你嚇唬我!”
蘇九月接著道:“是不是嚇唬你,咱們去衙門走一趟便知道了。”
劉翠花見狀也看向了黃氏,問道:“怎麼樣?黃氏,你可敢帶著這封信,隨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大家都在一旁看著熱鬨,甚至還有人手裡著一把瓜子,邊吃邊吐著瓜子皮。
黃氏人都快嚇傻了,此時的一個人有些孤立無援。家倆兒子和男人都下地了,隻一個老二家的錢氏在跟前兒,可是這錢氏的眼睛就差直接將吃了,哪兒還會幫?
四下裡一看,直接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兩手一邊拍著地,一邊哭喊著:“你們這些人呀!當了就了不起啦!欺負我們平頭老百姓!還有冇有王法啦!這麼多人欺負我老婆子一個人!我不活啦!不活啦!我這就去死給你們看……”
蘇九月看得直皺眉頭,哪兒還有這樣顛倒黑白的呢?
就在這時候,遠傳來一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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