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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將軍府上一早得了他們送來的拜帖,早就準備好了盛宴恭候他們夫婦二人的到來。
先撇去吳錫元首輔的份不談,隻他們夫婦二人對閔將軍一家子的救命之恩,就值得被人這樣招待。
吳家的馬車纔剛到了閔將軍門前,閔將軍便讓人打開正門,親自出來迎接。
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他的老父親。
即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蘇九月一下馬車,閔老漢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蘇九月。
他高興地眼中都蓄上了淚花,上前一步就作勢要給吳錫元夫婦行禮,卻被吳錫元趕上前一步扶住。
“老丈,您快起,我二人實在不起您這一禮啊!”
閔將軍的父親對他們來說也是長輩,哪兒能他的大禮?
閔老漢扶著他的手,抹著眼淚,“多虧你們了呀!我聽幺兒說了,你如今已經是首輔大人了,果真是好人有好報呀!”
他又看向了蘇九月,“還有吳夫人,聽說已經是太醫了,當年真的多虧遇上您了呀!”
他還想再說,卻被閔將軍住了。
“爹,哪兒有將人堵在門口說話的?人都上門了,請吳大人他們進屋泡上茶,咱們邊喝茶邊說。”
閔老漢這才熱地讓開了門,說道:“對對對,是這麼個理兒,我老頭子就是瞧見你們太激了。”
閔將軍父子二人將吳錫元夫婦迎進門,纔剛走到正院門前,就瞧見了拄著柺杖等在門前的閔老太。
老太太見著蘇九月的模樣也更為激,拉著蘇九月的手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蘇九月將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問道:“阿婆,我瞧著您如今的氣似乎還不錯呢!”
老太太如今換了綢緞裳,頭髮梳得一不茍,額頭上還戴著一塊抹額,抹額的正中央綴著個鴿蛋大小的藍寶石。
隻是看如今這樣子,誰能想到多年前差點因為冇錢看病而死去?
聽了蘇九月的話,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才說道:“是啊,當年黃大人救了我的命,又回去好生休養了幾年。後來也有了兒子的下落,這子和神上都鬆泛了許多,神頭自然也就跟著好起來了。”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進了堂屋。
閔將軍府上的下人給他們送了熱茶上來,吳錫元這纔開口說道:“老丈,阿婆,閔將軍,我們夫婦今日上門拜訪,其實也是想將當初從你們手上買到的畫還回去。這幅畫應當是你們的傳家寶,對於你們家也是意義非凡。這畫在我手上拿了許久,我也品了許久,也算是過足了癮。今日我們也將畫拿來了,正好完璧歸趙。”
他一邊說話,一邊兒看了一眼站在側的阿興,阿興捧著一個長條的木匣子走了過去,放在了桌子上。
閔老漢見狀,頓時急了,他跟自家老婆子對視了一眼,趕起說道:“吳大人,您這是作甚?這畫已經被你們買回去了,哪兒有還回來的道理?不行,我們不能要。”
吳錫元搖了搖頭,“不不不,老丈,當年的事兒隻是個誤會,您這畫是真跡啊!”
閔老漢卻道:“真跡贗品又如何?還能比得上我老婆子的命?再說了,當初你們也是用銀子買的,錢貨兩訖。”
閔將軍也在一旁說道:“是啊,吳夫人心好,當初先是救了我母親,後來又救了我兩次。那兩次若是吳夫人提早察覺端倪,讓人給我送了信兒,恐怕如今的我墳頭上的草都半人高了。”
閔老漢一聽他這話,這畫更是不能要了。
“我兒,我老婆子的命都是你們救得,這畫便是送給你們也值當。”
蘇九月聽了也有些許無奈,當時冇想這麼多,隻是想著不能見死不救,那樣良心上實在過不去。
“老丈,阿婆,這畫原本就是您家的。我們跟閔將軍是同僚,咱們雍州乃至大夏朝能安穩這麼多年,閔將軍功不可冇。我們能替他照顧到您,確實也是一種緣分。您莫要再跟我們客氣了,這畫您還是收回去吧,若是我們再想觀,也可以心無芥地來找您借的。”
他們雙方如今已經陷了僵局,一個執意不收,一個必須要給。
隨後還是閔將軍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吳大人和蘇大人非要送回來,那我們便收下吧,吳大人和蘇大人大恩大德,我們全家定然冇齒難忘。”
可算將畫送回去了,蘇九月的心裡都踏實了許多。
夫妻兩人在閔家吃過飯,也看著天暗了下來,才起回了家。
轉眼又過去了小半年,到了珠珠兒的兩週歲生辰。
原本小孩子的生辰用不著大辦,但因著珠珠兒的份本來就不一般,滿朝文武惦記著給過生日的人可就多了去了了。
即便是不宴請賓客,但人家笑著上門道賀送賀禮,他們也不能都給人攆回去。
隻能讓門房將賀禮都登記下來,等著日後彆人家有事兒再還回去。
然而等看到閔將軍家裡送來的賀禮時,蘇九月無奈扶額。
原本正在看書的吳錫元察覺了的靜,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蘇九月無奈地將賀禮單子拿給吳錫元看,吳錫元一眼就看到了上邊的一行字,《韓熙載夜宴圖》,再看送禮人的名字,赫然就是閔將軍。
他也有些許無奈,“這畫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咱們手上。”
蘇九月想了想,“過陣子閔老夫人過七十大壽,咱們也尋個好些的賀禮,也算是禮尚往來吧。”
吳錫元點頭應下,“你放心吧,我讓人去想法子。”
蘇九月正在和吳錫元說話,珠珠兒就從院子外跑了進來,“娘!”
後還跟著蘭草,蘭草提心吊膽地看著邁過門檻兒才拍著脯鬆了一口氣。
“郡主說要自己走,奴婢……”
蘇九月笑了笑,“無妨,如今走路走得順當多了。”
正說著話,珠珠兒已經跑到了蘇九月的麵前,興地抱著的大,抬頭看向了,說道:“娘!大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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