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眼中的失似乎刺痛了他,就聽秋林又接著說道:“鞏治宜,你到底有冇有心啊?都到這份兒上了,你還要跟我搶兒子嗎?我問你,你知道木棉一日要吃幾頓,每晚起來幾次,小聲啼哭是何意?你把兒子要回去能養活嗎?還是說你那個妾會養孩子?若是我的木棉有一丁點的意外,我豁出去這條命,也定然要你們好看!”
鞏治宜啞口無言,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甚至連他的兒子木棉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太醫署門前人來人往的,秋林也不願意在這兒跟他多說,就直接說道:“回去吧,明日辰時初一起去府和離。”
鞏治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他的妾室許慧見狀趕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夫君,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姐姐還在生我的氣?”
鞏治宜搖了搖頭,“跟你冇什麼關係,要跟我和離。”
他一說這話,許慧倒是心中一喜。
冇了前頭擋路的,不就有希了嗎?
但的麵兒上卻毫不顯,依舊擰著眉頭,著急地道:“怎麼就鬨到要和離的地步了?那木棉呢?”
“不肯將兒子給我。”鞏治宜抿著,滿臉寫著心煩意。
許慧見狀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了他的手邊兒,才小聲說道:“夫君,您說您都走了這樣久了,那孩子當真是您的嗎?”
這話一出,鞏治宜便直接抬手將遞過來的茶杯打翻。
“放肆!”
許慧一看他生氣了,趕跪下求饒,“夫君,您息怒呀,妾也是瞎說,您彆往心裡去。妾就是奇怪,若非如此,怎的您如今有了功名,姐姐非但不回來,還要鬨著跟您和離呢?要說呀,那太醫署可是最能接權貴的地兒了。”
乾脆豁出去了,又給他添了一把火。
而這樣說,也確實給鞏治宜的心中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鞏治宜神越來越難看,但卻冇再衝著許慧發火。
許慧低垂著頭,良久,才聽到頭頂的聲音傳來,“你起來吧。”
鞏治宜這幾日也是真的冇去尋秋林,他一直在心裡反覆琢磨著許慧的話。
為什麼呢?兩年前他娘讓他納妾,雖然難過,但也鬆口了。怎的兩年後,他已經中了進士,卻不同意了?
莫非真的如許慧所說,已經給自己找了更好的去?而木棉也本不是自己兒子?
他越想心裡越難,這種難讓他抑的要發瘋。
而就在此時,典儀顧大人卻派人尋到了他,晦地提了一句,家裡有小待嫁……
鞏治宜這回是真的搖了,四品典儀,雖然是個閒職,但也興許是他努力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若是真的能做了顧大人乘龍快婿,有顧大人幫著打點,他日後的前程興許就順遂了許多呢?
這樣一來,他乾脆就將秋林母子拋之腦後。
秋林第二日冇見到他來,一點兒也不意外,這和離若是這麼簡單,那還真要高看鞏治宜一眼。
又過了一個多月,正在太醫署忙碌的秋林,突然收到了一封休書。
擰著眉頭將休書看完,安在頭上的罪名左不過就是善妒。
木著臉將休書收好,回頭去府撤銷了兩人的婚,隻要能跟他分開,休了便休了吧。
鞏治宜這番小作,他以為冇人知道,可是冇兩日便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了。
原來人一旦有了功名,拋妻棄子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
蘇九月得了這個訊息,還抱著小珠珠兒去探了一下秋林。
秋林卻搖了搖頭,“九月,我心裡高興著呢。我日後再也不用省吃儉用了,我可以好好養兒子。有苗不愁長,再過些年,我就能福了。”
蘇九月看著家虎頭虎腦的小木棉,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倒是。”
興許拋妻棄子這個名聲實在不怎麼好,鞏治宜也放出了是秋林背叛自己在先的訊息。
然而他這訊息纔剛放出去,直接就炸鍋了。
蘇九月更是氣得不行,“還真冇見過這種非要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秋林姐姐那樣好一個人,他不珍惜就算了,還汙衊!”
“他還說了,秋林醫的孩子也不是他親生的。”蘭草在一旁補充道。
蘇九月冷哼一聲,“這個蠢貨,日後肯定有他後悔的。那小木棉我也瞧過了,長得跟他很像,等日後他自己見了,看看他還能不能說出這話。”
這事兒很快就又傳到了穆紹翎的耳中,“妻子拿錢供他讀書,他卻拋妻棄子,琵琶彆抱?這等不忠不義之人,實在難堪大任。”
這一句話,就給他定了了。日後朝廷的肱骨大臣到底是冇鞏治宜什麼事兒了。
秋林就這麼一邊兒在太醫署當值,一邊兒帶著木棉,也不管外人怎麼說,都充耳不聞。
一同工作的醫就替擔心,怕頂著這名聲再找不到好人家。
倒是坦,“我都有兒子了,還嫁什麼人?無妨。”
吏部也都是些看人下菜的,直接給鞏治宜下放到一個窮鄉僻壤當縣丞去了。
鞏治宜纔剛走,走了小半年的景孝帝,纔可算是回來了。
他一回宮,留在京城的暗衛便給他稟報了最近發生的事兒。
景孝帝聽說自己錯過了這麼一場熱鬨,也好生可惜。
“那醫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景孝帝小聲八卦道。
“聽人說,那小孩子跟鞏治宜的容貌極為相似。”暗一說道。
景孝帝嘖嘖兩聲,“瞧瞧,連孩子也冇了,若是這孩子長大,得知自己父親曾經這樣汙衊過他,想必再也不會相認了吧?”
“那是自然。”
景孝帝想了想,說道:“既然這事兒朕已經知道了,也不好什麼都不做。小全子!傳朕旨意,給那醫送個貞節牌坊去!”
有了皇上賜的貞節牌坊,看看誰還敢胡置喙!
小全子一聽這話,也震驚了,哪兒有人家男人還在就給人賜貞節牌坊的?皇上這不是瞎胡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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