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匆匆,樂喜大學畢業了。
拍畢業照那天,衛誠特地請了假,帶著倆孩子來給捧場。
老爺子也跟著過來湊熱鬧,石頭在一旁隨照顧,保姆阿姨則幫忙看顧著兩個小家伙,一家子打扮得面面,熱熱鬧鬧地進了校園,找到樂喜他們班拍照所在的湖邊草坪。
遠遠看到草坪中間穿學士服的那群人,衛誠一眼認出最耀眼的那個,下意識整理一下自己上的中山裝,外加手里拿著的那束艷滴的月季花。
老爺子瞥了他一眼,瞧著孫媳婦都快被幾個同校小年輕圍住了,趕忙催促道:“磨嘰啥呢,趕過去送花啊。”
再磨蹭下去,小心媳婦被人拐跑嘍。
衛誠咳咳兩聲,抬頭看見不遠樂喜那里的形勢,心頭頓時一,立馬大步走過去。
壯壯和歡歡這時候也掙了保姆阿姨的手,歡天喜地的奔向樂喜,一邊歡呼地跑,一邊大聲喊媽媽。
樂喜正被同學們拉著挨個拍照,突然聽到悉的聲音,意識到什麼,立即詢問去,首先看到的卻不是料想中的那兩個小寶貝,而是姿筆龍行虎步地正向走來的男人。
眨眼間,對方已經來到近前,眸凝視著,手遞上花,微微一笑:“恭喜樂同學畢業!”
這話說的,旁的同學們聽了,還以為他是外面來的哪個,瞅著今天的好日子,想討樂喜歡心呢。
“這位同志,你哪位啊?”湊過來獻殷勤的男同學們紛紛警惕。
衛誠笑而不言,只看向樂喜,讓來回答。
樂喜接過花,聞了聞,剛要說話,歡歡壯壯正好到達現場,像是小炮彈一樣想往上沖。
衛誠及時拉住,一手提起一個,不讓他們沖撞了人。
兩個小家伙被提溜著領子,腳丫離地,四肢本能地在空氣中刨啊刨,朝樂喜喊著媽媽媽媽。
男同學們:“…………”
樂喜瞧著倆孩子狗刨的模樣笑開,解釋道:“這是我人衛誠同志。”
“那這倆孩子?”不知的他們聯想到某種可能,有點難以接。
樂同學那麼優秀,怎麼就英年早婚,還有倆孩兒了呢。
不容他們還抱有什麼期,樂喜自然而篤定地說:“自然是我家那兩個小調皮呀。”
說完,示意衛誠放下倆孩子,招呼父子三人和同學們認識一下,挨個介紹他們。
男同學這下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頓時沮喪不已,特別是隨后老爺子等人的趕到,更讓他們沒了任何希。
瞧瞧,多麼相親相的一家人,誰能忍心搞破壞,何況也沒有一點外人下腳的地方啊。
這一天,樂喜帶著衛誠他們逛遍校園,和同學,和老師,和家人,都分別留下了不值得紀念的照片,打算等洗出來后裝訂冊,掛在家里隨時翻看。
拍完畢業照,領取畢業證還需要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樂喜先從老師那里得知了自己分配的單位。
“去外部當俄語翻譯?”樂喜想到餅不會小,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大。
外部哎,都沒想過的,以為會是哪個文學社書刊報社之類的,亦或者去當俄語老師也可以。
這,真的能行嗎?
老師調遣單子給,鼓勵道:“不用慌,過去先從助手起步,以你的專業績完全能勝任。以后跟著人家真正的翻譯好好學學,爭取早日獨當一面,為祖國爭。加油,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老師都這麼說了,樂喜再謙虛就不好了,果斷接下了這個餅。
有機會不抓是傻蛋,餅香不香,等嘗了再說。
回到宿舍,王蕓蕓和鄭小禾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學校去單外面住了。
王蕓蕓早被市醫院那邊要走,已經在里面實習一段時間,現在正好搬過去那邊的宿舍居住。
鄭小禾則是因為被專業的一個導師相中,準備留校當個助教,邊掙錢養活自己,邊試著往上再讀一讀,到時候方便在學校做教書育人的老師,所以搬的地方過是從學生住宿區搬到教職工宿舍樓。
們兩人一早確定了前途,就剩下樂喜還沒定下,一直在替擔心來著,現在看回來一臉喜的樣子,瞬間明白有好消息,趕圍上來問。
樂喜將辦得差不多的手續給們看,臉上滋滋。
兩人奪過去看了,哇地一聲,又驚喜又羨慕。
“就說憑你往常的表現,分配的地方應該差不到哪兒去,果然!”
“對啊,外部哦,以后阿喜不就是外啦?”
鄭小禾拍著手驚呼,與有榮焉。
樂喜連忙擺手,“哪有你們說的這樣好,只是過去當個翻譯助手,還是實習的,能不能轉正還不好說呢。”
王蕓蕓滿臉不贊同道:“你平時學習那麼努力,績又好,專業也不差,肯定能行啊,不要妄自菲薄嘛。”
鄭小禾嗯嗯點頭,握拳給樂喜加油助威,們絕對相信能行。
經過這樣一番鼓勵,樂喜心里那點小忐忑瞬間化為了斗志。
稍后,衛誠下班過來幫收拾東西,也得知了被分配到外部實習的消息。
“這很好啊,大喜事,明兒個告訴我單位的那些人,羨慕死他們。”
“對,哈哈哈。”王蕓蕓和鄭小禾歡快地幫腔,一塊大笑起來。
樂喜這兩三年走在家里住,宿舍平時留的東西不多,衛誠幾下就收拾好了,全部裝進一個手提帆布包里,輕松拎回家。
同一時間,王蕓蕓和鄭小禾也收拾完畢,三人說笑著下樓,在校門口依依不舍地告別,約定有空常聯系。
回到家,老爺子得知樂喜分配的單位和崗位后,比衛誠表現得還要興高采烈,“喜盈門,喜盈門,今天咱們不在家吃了,都去飯店一頓,慶祝阿喜畢業得個好工作!”
樂喜覺得不用這麼破費,但是老爺子興的不行,衛誠也不攔著,最后只能隨他們高興了。
不過既然覺得要去吃飯慶祝,那絕對不了通知一下樂父他們,到時兩家一起吃,人多熱鬧。
至于其他親戚啥的,本著低調的原則,暫且先不請。
很快,汪紅英那里接到消息,正和小姐妹閑話的一下子就愣住了,回過神趕忙應下,說馬上就去。
這個時候,樂父還在廠里沒回來,汪紅英送走來送信的人,立馬另外人去找他回來,順便吆喝著喊一下放學后在外面玩耍的兒子。
短短一兩分鐘,已經手腳麻利地將事安排好,小姐妹反應過來后看到,又是羨慕,又是佩服。
“沒想到你這個繼真有本事,紅英姐你以后可要福啦。”
汪紅英角控制不住地翹了又翹,話里謙虛道:“哎呀,都是喜子爭氣,我和老樂都想著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其他還有樂樂呢。”
聞訊趕過來的鄰居們表示被秀到了,圍著汪紅英不停地恭喜,說命好云云。
直到樂父和樂樂相繼被回來,一家三口回屋換了裳去赴約,方才終于從大家的圍堵中而出。
等坐上電車,樂父忍不住了把汗,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心里喜滋滋。
“喜子爭氣啊,給咱家長大臉了。”
汪紅英不自地贊同,叮囑樂樂要向姐姐學習,以后長大才,做個對國家有用的人。
樂樂小臉泛,眨著大眼睛,認真點了點頭。
一刻鐘后,兩家人齊聚大飯店,要了一個包廂,點上一大桌菜,歡喜熱鬧地吃了頓大餐。
老爺子喜形于,了瓶好酒上來,和樂父你一杯我一杯,喝得那是一個痛快。
大喜的日子,樂喜幾人也沒攔,就讓他們喝個盡興,過后再戒上一段時間的酒唄。
樂父還不知道往后幾個月的苦生活,現下幾杯酒下肚,整個人紅滿面的,拉著樂喜的手,直說好好干。
樂喜連聲應下,覺得他是喝得太猛喝醉了,不然接著咋又會說過幾天要去祖墳看一看,指不定是冒青煙了吧。
“…………”
歡喜過后,樂喜迅速前去單位報道,作為一個翻譯司的俄語小助理走馬上任,實習期半年。
剛到位,樂喜便被分配到一位頭發發白的前輩手下,本以為會當跑打雜一段時間,才會接到翻譯工作的一點邊角皮。
沒想到這位前輩是個雷厲風行的,一看到來就給分配了任務,端茶倒水什麼的活本沒事兒,自有專門的人去做。
以那位師傅的話來說,放著樂喜這樣的高材生不用,讓去干雜活簡直是浪費,還不如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各司其職,方能實現最大價值。
樂喜聽得心悅誠服,勤勤懇懇地跟著師傅學習練手,一步步融部門大家庭。
日子有條不紊地走著,新年來臨之前,師傅突然通知上頭來了任務。
據說是蘇聯那邊有位重要人要過來,指定他這位曾經留學過蘇聯的俄語專家隨行翻譯,而師傅打算帶上樂喜去見一見世面。
樂喜欣然前往,絕對沒想過會和某人口中的已亡之人產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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