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就在終于開始灰心喪氣的時候,事卻出現了天翻地覆的翻轉。
傷口終于開始修復了。
先是逆向流到年的,然后是腸子、臟……一大堆說不上名字的組織都回到了原位。
最后,從地面上的廢墟中,飛出來一塊破破爛爛的下半,與年的確地結合在一起。
心中一喜,連忙加大了能力的輸出,但隨即便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無論如何調整能力,傷勢恢復的速度似乎并沒有發生變化。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事本不可能發生。傷口的恢復基于時間回溯,那若是加速回溯的話,治療傷口的速度也應該加快才對。
不,與其說是速度不能改變,倒不如說治好他的人本不是路言。
凝著小臉,試著關閉了自己能力。
在那雙金瞳的注視下,盡管時間回溯已經被徹底停止,可年卻仍然還在修復著自,遠的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征兆。
“呃……這是……?”
年猛地睜開眼睛,與驚愕的視線對上,看上去完全沒有理解眼前發生的事。
不過,路言的心中卻已經變得一片了然。
看見了對方的雙眼。
“原來如此啊。”
與年對視著,喃喃地說著什麼話,直到傷口徹底修復、全毫發未損的男生站起來為止,都未曾挪開自己的視線。
楚輕舟滿臉懵,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原來……什麼?是你救了我嗎?”
“還有,學校到底為什麼會變這樣?”
年急促地表達著自己的疑問,生怕下一秒這名便會憑空消失。
盡管剛才的傷勢非常嚴重,但并不意味著他失去了意識。恰好相反的是,楚輕舟直到最后一刻都保持著清醒。
理所應當地,年也看清了擊敗水泥巨人的全過程。
龍組?安全局?屠龍專業學院?
一連串的腦在年的思考中晃過,但他還沒有中二到真的把小說當現實,盡管現在發生的事已經夠魔幻了,但他還有著起碼的邏輯思維。
孩單手提起面前的運鞋,隨口向男生回應道:“我是路言,言是言語的言,直接我路言就好了。”
這是一個有著驚人貌的孩子。
抹式設計的睡上,只有許蕾邊作為點綴。墨長發并未被束馬尾,而是自然地披散在后。膝蓋往下的小暴在空氣里,上面干凈得沒有一發。
一對晶瑩的玉足則踩著半包式拖鞋,將白玉般的腳趾藏在棉布之中,讓剛從生死邊緣逃出的楚輕舟都不挪開了視線。
再看下去的話,他可能就要丟大人了。
“這個學校的事難解釋的,再過一會就能出去了,到那時候再來細說吧。”
話題悄然扭回到楚輕舟上。
“至于你為什麼能復活嘛……”
名為路言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將原本屬于學姐的運鞋起來,里仍然不不慢地說著。
“對著鏡子照照就知道了。”
照照鏡子?
吐出的每一個字他都認得,但連在一起就完全沒法理解了,總不可能是‘讓他認清自己的份’這種總裁文里才會出現的話吧?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聽了對方的建議,將手機拿在手中。
原本下半都被水泥巨人了泥,手機也已經與水泥巨人混了一團,但隨著楚輕舟的復活,手機也一并回到了他的兜里。
他當然不是要使用手機。
從那并未點亮的黑屏幕上,年過線的反,看見了本不該存在于他上的事。
“我的……眼睛?”
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到,年地握著手機,另一只手無意識地上了左眼眼皮。
在那足以當作鏡子使用的屏幕上,那只金黃的左眼顯得格外閃耀,就像是被屏幕反出來的太一般。
那只奇異的左眼顯得格外詭異,里面并沒有正常眼珠應該備的結構,除了周圍的眼白之外,能看清的只有一顆純金的眼珠。
但也只有左眼有些許的異常,右眼仍是完好的墨黑。而且,這只冒著金的左眼似乎并不影響視覺,楚輕舟試著遮住完好的右眼,但左眼卻仍然能清晰地看見其他事。
楚輕舟反復著左眼,似乎是在確定左眼并沒有出現大礙。
覺好像沒什麼問題?
不過眼睛要是一直維持著這個樣子的話,平時生活時也會很不舒服的吧?
想到這里,楚輕舟打算去找那名陌生孩問個明白。
“路言,你是不是……”
他決定找那位名為路言的孩子問個明白,但年剛一仰起頭,里的話語便戛然而止,停在了他的邊。
神跡在他眼前發生了。
運鞋從路言的指間飛出,和剛才的石塊一樣憑空飄在空中。從被生生折斷的腳踝,開始不斷地生長出來。
即使完全不懂得醫學,楚輕舟也知道,這絕不是治療能坐到的水平。至醫生再怎麼妙手回春,也沒法憑空讓人長出一只腳來。
而路言現在做的事更加夸張。
并不是在讓人長出一只腳,而是想讓一只腳生長出整個人。
這本是匪夷所思的事,但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皮、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像是搭建高達一樣,從每個細節上往部填充。
最后,從那只僅剩的鞋子上,某個孩得以重獲新生。
“唔……”
從那只纖足上生長出來的,仍然被某種力量控制著,懸浮在半空中。要說是被控制或許并不恰當,應該是‘離了重力的控制’才對,但實際上也差得并不多。
楚輕舟驚喜地看著:“學…學姐!”
孩舒展著,很自然地漂浮在空中。先是晃了晃腦袋,隨后才逐漸把眼睛睜開,出了夾雜著迷茫的目。
“又怎麼……小言?”
第一眼便看見了睡,茫然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管怎麼說,這打扮也是在太過顯眼了一點。盡管確實是很普通的家居服,但年輕孩的家居照本也并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特別還是在學校天臺這樣的地方。
接著涌腦海里的,是上一次死亡時的記憶。
眼眶里一下子便蓄滿了淚水,軀也開始微微地抖著,雙膝地在一起,一看便能激起男生的保護。
“恭喜啦,學姐,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復活了哦。”
路言取消了時間回溯,向空中的盈盈笑著。
眸子里的金迅速散去,重力重新作用在上。從空中輕巧地落下,徑直落路言張開的雙臂中。
看上去很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但楚輕舟卻知道,拯救了天使般的孩的人,反而是面前著睡的陌生。
被水泥板和瓦礫生生碎的痛苦,與眼前出的溫,讓一時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直到到的,才終于放下了高高提起的心。
“嗚……”
思凈學姐摟著和自己高相近的孩子,將腦袋埋進對方的脖頸,在溫的懷抱里泣起來。
“好了好了,已經沒事了哦。”
路言聲安著,輕輕拍學姐的后背,就像對待哭泣的孩子一樣。
楚輕舟雖然商并不高,但即使是他也知道這種況最好不要繼續話,所以他并沒有把自己的問題完全問出來,而是站在一旁默默地旁觀兩人的互。
在寂靜的校園里,學姐急促的息聲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