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掛了電話，等著邵曉東這些人來了。

縣城離著楊樹村也不遠的，開車也就是十來分鐘的，而且不用開的太快。

大冬天的都比較冷，地上還有許多的雪窠子，亦是不好走了。

邵曉東一行人搖搖晃晃的，便開車先到楊樹村。

而李天那邊已經氣炸了。

他也清了陳楚這子的底細了，十六歲，以前學習不咋地，聽最近一段時間學習好了，應該是打抄啥的。

而且還跟張財啊，徐國忠，劉海燕這夥人混的鐵，現在混來混去還了楊樹村的副村長，還了鄉裡的十大青年之一了，家裡翻蓋了房子，開了廠子，牛哄哄的一天天的。

而且還改了戶口，十六歲改了二十歲。

這個……他也不好辦，因為涉及的太多了，人家派出所收了錢，而且給上面也遞了錢，這事兒便算是事實了，是改不回來的。

李天想到最後，只能狠狠的教訓一頓這個臭子了！竟然跟社會上的混混連一片，還把自己給撓了，這大冬天的，了藥也疼啊。

但最重要的，這咋見人啊？

明天還要在鄉裡開會呢！畢竟剛當上的鄉長了，第一站是楊樹村，而大楊樹鄉有七八個自然屯呢，而且逄年過節的，鎮裡也要開會，大會會的不斷。

不是國民黨稅多，**會多麼，研究開會的問題能從早上一直研究到晚上，一屋子煙氣杠杠的，這便是開會了，茶葉水不斷，工作報告不斷，鬼話連篇磨磨唧唧的不斷……

好在廁所總在會議室的旁邊，尿急的方便了。

越是年底，這會便是越多。

這個學習，那個代表的，而自己這副臉，怎麼去見人啊？知道的是自己被一些無賴混混給撓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自己媳婦撓的，再不，好像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兒了似的，讓人給撓的了。

源便是這個陳楚！李鄉長心裡氣炸了，發誓一定要把陳楚制服，今天就讓這子常常苦頭，知道什麼做鐵拳。

他一邊尋思，一邊開始整理。

開始換了服了。

因為他都當了二十年的兵了，軍隊的服穿慣了，穿地方的服而不舒服的。

從裡到外都換了，最裡面的是八七大衩，八七大衩便是一種衩子。

部隊穿的，不是三角頭了，是一種青的大頭，穿著很通風啥的，丁丁在裡面空間也很足，甩來甩去的很歡樂。

那種衩沒有松帶，提上去的時候衩裡面本來是松帶的地方而是繩兒，然後哢嚓一系便歐克了。

因為這玩意兒是八七年生產設計的，便被稱為八七大衩。

外面是大棉襖大棉啥的，很多人不知道，冬天的時候這綠軍裝下面的棉襖棉是好棉花，是保溫，但是那棉襖棉的，還有設計的款式，跟監獄裡的勞改犯一一樣的。

可能把當兵稱為二勞改也有服裝的原因了。

棉襖沒有領子，扣子的，棉套上了，外面李鄉長想了想還是穿上了軍訓服，雖然有些舊，不過很合。

這軍訓服有個好便是大。

因為總訓練啊，挖戰壕啥的，部隊還施工……要不正經部隊跟二勞改沒啥區別就在這了，當兵就當兵唄，年年都去施工，給人家功底挖纜，建築大樓，反正是最苦最累最髒二勞改幹的活，都部隊幹，當然啊，不是白幹，給錢啊。但是這錢，哢哢哢的都被連長啥的整逗裡去了，名義上是連隊建設，實際上都他媽的跟這幫當的建設去了，很多人不知道的，當然，這些錢連長也給上面一些，反正有錢大家賺……跟地方差不多。

勞改犯幹這些活不賺錢，那是服刑，當兵的建築，哇纜不賺錢，那是……服役……

所以，戰友很珍貴，甚至有的時候非常懷念部隊，甚至比親兄弟都親……但獄友也非常珍貴，有的時候也比親兄弟都親。

李天當兵二十年，當然，後來混了連長，是頭頭了，比較牛的了，不過也算把青春給了黨，給了部隊，回首青春大好年華，最後複員了分個一半職還被一個地方的混混欺負，自然不爽了。

最後換上了大頭皮鞋，這玩意好啊，踢一腳，不管踢到哪都得倒下，邦邦的跟大磚頭子似的。

最後，李天部隊的寬大的武裝帶一紮，戴上了狗皮棉帽子，大冬天零下三十度不戴冷啊，耳朵能凍掉了。

然後是棉手套，想了想開著鄉裡的羚羊車出發了。

雖然在車裡不冷，但一會兒打架的時候得出去啊，不戴棉帽子不行的。

在車裡的時候還是摘了。

不過李天邊開邊撒目，最後在鄉裡到楊樹村的中間的土道上，撒目了一圈，還真看見了那個土堆。

應該是五八年大躍進，大煉鋼鐵的時候堆砌的土堆了。

也不知道幹啥玩意當時，在土堆的正面上還寫著大躍進萬歲啥的，已經斑駁的白大字，殘留記錄著那段歲月有些愚民但卻是激燃燒熱澎湃的時候。

當然，李天是打著車燈照的，那時候他還，不過覺熱鬧的，國家雖然窮，但是哪個國家也不懼，屬於傻子睡涼炕，就憑人多往上上，跟現在朝鮮差不多。

……

李天浮想了一番，隨後心想：麻痹的，那時候還沒有陳楚呢，這他媽的子，現在在自己面前嘚嘚瑟瑟的，必須要狠狠的教訓才行了。

想到這裡，李天覺有凍手，畢竟氣溫太低了，這時才發現，媽蛋的，陳楚這子怎麼還沒來？

忙給陳楚打過去電話。

嘟嘟嘟幾聲。

陳楚打了個哈欠，他在等邵曉東。

“喂……”陳楚喂了一聲。

李天忙問道：“陳楚，你在哪呢？”

“我在吃飯呢？你啥事啊？”

“你……”李天氣咻咻的：“陳楚！咱倆剛才不是約好了幹架嗎？我已經到了制定位置了，你呢！人呢？”

“哦……這事兒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瑞，我忘了。”

李天氣得哇哇的。

“老子已經到了，你趕來！”

“額……知道了，你嚷啥？你倒是吃飽了喝足了，我還沒吃呢！打架也是一個力氣活，你是不是想不讓我吃飯，然後占我便宜？”

“呸！陳楚，你就你敢不敢來吧！”

“我靠！孫子你敢不敢等著我！”

“我……陳楚，我李天在這等著了！”

“行，你等著吧，我吃晚飯給你打電話。”

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李天氣呼呼的，心想這他媽的不是大黑天糊弄傻子呢麼！啊？你在家裡熱炕頭暖暖和和的吃飯，老子大冬天在雪地裡傻呵呵的在等著跟你約架？還得聽你電話？媽了個子的，等著，等你來了，老子多給你幾腳，讓你好好嘗嘗我這四十二號的大腳丫子的力道……

不多時，邵曉東等人到了。

外面激勵瓦拉的，陳楚走了出去。

邵曉東開來了三輛車，裝了十五人。

陳楚搖搖頭：“呵呵，對付他不用那麼多人。”

邵曉華有酒氣，但喝的並不多：“楚哥啊，咱還是防範一下好，那老犢子有兩下子了，白天孕婦的招試過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不管用了，對了，這老子不能報警吧……”

陳楚搖搖頭：“應該不會的。”

邵曉東呼出口氣：“還是穩當好，咱別被人家給算計了，這要是報警，咱這麼多人去打他，肯定是咱們理虧，我先讓兄弟開一輛車去探探路。”

陳楚想了想搖頭：“還是先等一等，等這老犢子打電話，我把他支走，然後咱們再探路的好，咱們人在暗，他在明，這樣也好探路，也好下手。”

邵曉東等人隨後上了車，陳楚也開著車在前面走著，但出了楊樹村車燈就關了，要是讓李天看見這麼多的車燈，這老1別跑了。

眾人商量好了。

隨後開出楊樹村不遠後，車也不了，畢竟是大半夜的別出啥事故，雖然有月亮而雪地裡也亮堂的，但這雪地也啊！很容易出事兒了。

果然，沒到十分鐘，李天終於沉不住氣打電話了。

陳楚接聽。

李天有些焦急的問：“陳楚！你到底吃完沒吃完？你吃的是線餐啊你！就你這德行的，要是當兵，老子一天揍你八遍！一紀律沒有，一的時間觀念都沒有，你平時都這麼懶散嗎？真不知道你這副村長是咋當上的？”

“呼呼……李鄉長，你拽，我正拉屎呢，你吃不拉啊！再了，你們部隊的也有句話啊，做輕裝上陣啊！我不能肚子裡裝了一泡屎然後跟你打吧！那就影響我輕如燕的法了，你那個……咳咳，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鄉裡找你，別在那等了……行了，掛了。”

李天氣炸了。

“陳楚！你子是不是怕了？要怕就別來！”

“我靠，孫子怕了！你要是怕了就別回去，我去鄉裡找你，然後咱倆出來單挑……”

“你……行！兔崽子，你給我等著！”李天沒辦法，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頭啊，再了，自己剛吃完飯，本來是沒屎尿啥的，被陳楚這一，肚子裡嘰裡咕嚕的，還真想拉屎了。

打哈欠傳染，這撒尿也有傳染了。

李天氣呼呼的開車往回走。

等到半路便有些憋不住了。

下車找個地方子剛拉了一，就凍屁有些不了了。

忙屁提上子往車裡跑，準備回鄉裡拉去了。

等他到鄉裡之時，陳楚已經在剛才的土堆附近埋伏好人了。

邵曉東的三輛車都藏在土堆後面了，這土堆不的，車藏在後面作為蔽，邵曉東等人就在車裡面著棒子啥的，心想李天這老子有兩下子的，不家夥怕被他傷到人。

李天卻是氣得咬牙切齒的，正拉屎的時候電話響了。

陳楚笑了笑：“姓李的，老子已經到土堆這了，你哪去了？”

“我……陳楚！你不是讓我回鄉裡麼？然後來鄉裡找我咱倆單挑！”

“嗯，現在你來吧，我在土堆這等你呢！”

“糙！陳楚！你遛狗哪！一遍一遍的！你他媽的確定你在土堆那？”

“靠！大老爺們話當然算話，吐口唾沫都是釘，以為像你話不算數呢？來吧！有種就來，誰不來誰是王八犢子，是狗娘養的……”

“好！你等我的！”李天氣呼呼的，當下也不跟陳楚逞口舌之快了，心想這要抓住這個死崽子往死裡狠狠的K他一頓，這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