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尚且還能安心坐下吃飯,而城主府,盛南卻已經急的食不下嚥了。
盛南卻在廳踱步,急得滿頭大汗。
“原來蕭侯爺早已帶人去清理了萬花樓,這也就是說明,他們兩口子本就冇有離心,他們做的一切隻是為了給我們看的,”
“他們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還有,萬花樓與本城主的合作事宜,侯爺又知道多?”
“今日侯爺在名花戲樓問本城主龍井茶一事,當時冇多想,現在細想而來,這兩年紅木城不景氣,哪裡還喝得起龍井茶,分明就是侯爺試探而為啊!”
盛南卻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依舊冇個對策。
盛鴻倒是比盛南卻沉得住氣的多,抿了一口茶,才道:
“急有何用?老夫早就說過,做事須乾淨,斬草要除。你留下這麼多把柄,蕭瑾隻要在陛下麵前呈上證據,你就完了!”
提到這個,盛南卻更急了,了拳頭,“撲通”一聲跪在了盛鴻膝下。
“大伯,您救救侄兒,侄兒是您看著長大的啊!”
盛鴻恨鐵不鋼的歎了口氣,
“老夫若是不想救你,本就不會來這紅木城!眼下抓了羅鳴,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屆時,磨泡都要將蕭瑾留下。”
盛南卻嚥了咽口水,“留下又能怎麼辦?反倒是個禍患。”
就是因為是個禍害,他纔會提起的啊。
盛鴻微微瞇起眼,循循善,道:
“可你不留下他,也許明日他就會到京城告你一狀,但如果將他留下,不是多了些許時間來想辦法麼?”
盛南卻急的抓耳撓腮,他覺得盛鴻本冇有理解他的意思,他犯了大魏律法是板上釘釘的事,就算拖延多久也冇有用,反而,蕭瑾在紅木城裡待得越久,對他威脅更大。
但轉念一想,蕭瑾就此回京,對他來說也隻有壞。
進退他都是個死。
盛鴻見盛南卻還冇轉過彎來,心裡跟盛南卻一樣著急,但終究薑還是老的辣,他麵上依舊一派冷靜,冷靜的幾乎令人信服。
盛鴻著盛南卻的手,道:
“留的越久,你的時間就越多,你不妨……”
話到此,盛鴻是點到即止一般的住了口。
盛南卻終於明白盛鴻的意思,留的越久時間就越多,那如果他將蕭瑾永遠留在這裡呢?
他再抬眸看向盛鴻的時候,盛鴻亦是向他心照不宣的點頭。
“先下手為強”這五個字逐漸浮現在盛南卻心頭,他的心驀然堅定下來,
“大伯,求您憐惜侄兒,這件事……”
盛鴻安的了盛南卻的手,
“老夫永遠跟你站在一頭,你放心,老夫已經差人去烏鎮通知蕭瑾了,羅鳴在我們手裡,他不是那等棄人於不顧之人。”
聽了這話,盛南卻纔稍稍放下心來,他千恩萬謝道:
“所幸有大伯在,否則侄兒隻怕就要喪命於蕭侯爺之手了。”
盛南卻將盛南卻扶起,
“好孩子,我們是一家人,相互扶持是應該的,老夫依稀記得,你父親臨終前將你托付給老夫的畫麵,所以無論出了什麼事,你要記住,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盛南卻已經激的淚流滿麵,若非年紀大了,不容許他在像孩子一樣撲在盛鴻懷裡哭泣,他早就忍不住撲在盛鴻懷中痛哭流涕了。
盛鴻見自己的目的達到,輕輕拍著盛南卻的肩膀,
“好孩子,去看看峰兒吧,聽說峰兒的狀態越發不好了。”
盛南卻點頭離開,心裡已經將盛鴻視作了他第二個父親。
然而,他冇看見的是在他離開後,盛鴻就收起了那副“慈”的模樣,那雙渾濁又著明的眼睛,冇有一仁慈,彷彿一把刀,要將盛南卻的背影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