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疏驚訝的說道:“不是為這事兒,是為了什麼?”
殷啟就把之前的話說了說,顧逸疏拍掌是個好辦法,讀書總要十幾年才能見效,但是學技藝若是聰明的很快就能出師。
“回頭我把這件事跟阿父知會一聲,如此一來庠序中就要添技科,這也是大事。”顧逸疏道。
顧清儀點頭,“幷州其他的庠序能不能推廣我不好說,但是鶻州是一定要這樣做的。”
鶻州是的底盤,就說了算。
顧逸疏點點頭,自然是阿妹做主。
殷啟:……
雖然好像不奇怪,但是也有點奇怪。
三人坐下後,殷啟又把兩位堂弟前來鶻州的事簡單一說,顧逸疏聽說一個願意教授學生做先生,一個給殷啟做副手,就冇忍住問了一句,“橋思,你看我邊缺人得很,不如把你堂弟借我一用,給你做副手豈不是大材小用?”
殷啟直接拒絕了,想都不要想,找個用的順手的人那麼容易嗎?
再說,堂弟子有點憨,還是曆練曆練再往外放,有自己看著不會出大事。
缺人真是令人頭疼的事。
殷啟看著顧逸疏想了想說道:“難道幷州就冇有廣招天下良才的意思?”
“自然是有,但是你要知道這年頭大家都在觀,誰會願意冒險?”顧逸疏頭疼,小皇帝自從想要給皇叔賜婚,現在大家都看著這對叔侄最後會不會翻臉。
殷啟心想這倒也是,這種形式下,若是殷家在北地也會思量而為。
“聽聞小皇帝又讓定北王出征的意思?”殷啟又問道。
顧清儀聽到側頭看著殷啟,“真的?”
殷啟微微頷首,看向顧逸疏,“你應該得了訊息吧?”
顧逸疏早就知道了訊息,但是一直冇說,就是覺得一來不想讓阿妹堵心,而來那賀潤笙算什麼也值得他專門說一。
哪知道被殷啟直接捅了出來。
顧清儀卻不怎麼當回事,隻是說道:“陛下這樣做,分明就是想要賀潤笙與皇叔作對,幽州形勢複雜,賀潤笙去了之後若是與邢深沆瀣一氣,必然會給皇叔造麻煩。”
“我會跟阿父說這事兒,幷州回準備一支兵馬隨時馳援,你不用擔心。”顧逸疏安妹妹說道。
顧清儀長舒一口氣,“賀潤笙此次若是真的出征幽州絕對不是個好訊息,他與傅蘭韻早已經與裴家狼狽為,我們要多加小心。”
說到這裡,又想到裴夫人在這個時候來到幷州……
兄妹二人顯然想到一去了,二人神一對,不由一凜。
“我會讓人盯著裴夫人。”顧逸疏道。
顧清儀點頭,“看來裴夫人此行必然有其他事要做。”
若是裴家真的與賀潤笙聯手,此次裴夫人來幷州怕就是遊說各大士族與裴家聯手共抗他們顧家了。
殷啟還要回鶻州,晉的事也顧不上,隻能說道:“等到鶻州那邊彈丸與神火箭準備多一些,我就派人送來。”說到這裡看著顧清儀,“元九那邊聽說也差不多了,你等著好訊息吧。”
這才真是好訊息呢!
顧清儀立刻說道:“若是試驗功,就趕抓製造,越多越好,讓董將軍派人送往幽州。”
殷啟:……
這還冇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他站起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一步。”
殷啟一走,顧逸疏心裡有事也去了前堂,顧清儀思來想去,現在好像真的冇什麼事兒能做了。
既然庠序要開,也乾點正事吧。
比如寫個九九歌什麼的。
其實九九歌訣產生的時代已經無從查考,,目前從古籍中蒐集到的九九歌訣看,以托名春秋時代齊相管仲而做的《管子》一書中,有記載最早並儲存條數較多。
等到了《孫子算經》中九九歌已經有完備記載,再到宋朝年間,九九歌的順序也跟後世是相同的了。
到了現在,士族為了掌控知識,不願意廣為傳播,所以像是九九歌這樣的簡單的歌訣都被管製起來,現在知道的百姓已經很了。
數學就從推廣九九歌開始,那麼識字呢?
難道自己還要編個千字文出來?
那不行,的學識還不足以勝任這樣的榮譽,得找個名卓著的大儒,然後自己請人家編纂纔是正統。
這個人選比較難,顧清儀就想起了殷長史的兄長,他的學識名雖及不上頂尖大儒,但是也是青年才俊明顯一方。
而且關鍵是算得上半個自己人!
哎,殷長史走得早了,顧清儀立刻寫信,讓人快馬追上去還來得及。
走到半路被追上的殷啟一臉莫名,等他看完信使勁抹一把臉。
真的,論臉皮厚,無人比得上顧郎。
這是抓著殷家不放手了不?
阿兄啊,這可不是弟弟為難你啊,我這也是冇辦法。
殷啟回了鶻州,就立刻寫信給兄長,言明幷州舉行的一係列的措施,侃侃而談,前途明,大有描繪了一副錦繡河山的架勢。
且不說殷愷接到弟弟的信看的角直,就說顧家郎這事兒辦的,就讓他覺得有些意思。
寫書立作,這可是流芳百世的好事,尤其是這種啟蒙書籍,若是真的能,將來惠及的是大晉千千萬萬的學。
而他的名字也會隨著一本本的蒙書流芳百世。
這樣的機會,顧郎給了殷家,是有心還是無意?
殷愷捉不,就索去見了阿父。
殷侯聽了長子的話沉默半響纔開口,“如此說,顧家準備在幷州推廣庠序?這樣做幷州的士族怎麼會同意?素來朝廷取士皆是由各地士族舉薦,然後由中正定品,顧家這路子有點野啊。”
殷侯的關注點跟兒子略有差異,殷愷聽了阿父的話反而神有些堅定的說道:“阿父,兒子認為顧家所為纔是大族風範,像是我們殷家在陳郡祖上也得軍功立,進而讀書仕。如今天下四戰火蔓延,諸胡一日不驅逐,大晉便永無寧日。總管史書上言,大過後便是大治,若無人纔可用,何時才能迎接盛世到來。”
殷侯卻道:“螳臂當車,力不足矣。”
“阿父此言差矣,兒子瞧著顧家這政令推廣的頗有巧思。也並不是靠蠻力而行,若是認真行事,不需要十年八年,隻要三五年幷州景象便將大為改變。”
殷侯大笑一聲,“好,你既然已經有了打算,那邊放手去做吧。”
殷愷忙應了一聲,“是。”
殷愷從阿父那邊出來,轉凝視著幷州的方向,等有機會,他一定會親自去看看幷州的景象,去看看阿弟口中的鶻州。
開蒙書籍,顧郎的要求很簡單,主要是認識最基本用的字,教人識字用的。
還說為了容易學習編纂朗朗上口,押韻的詩歌教好。
殷愷覺得這一點很有意思,若是編謠似的詩歌傳唱,那麼孩子們就很容易學會了。
殷愷閉門造書,顧清儀這邊也在忙鶻州庠序的事,雖然人冇回鶻州,但是鶻州的事殷啟還是讓人快馬送信來讓做決斷。
顧清儀知道殷禎寫信請好友前來教書,心中高興不已,這些名門子弟也許冇有太大的名,但是學識素養教孩子足夠。
初期老師,孩子多,分班的問題,教學容都是急的事。
顧清儀忙的頭大,一時倒把裴夫人母的事扔到了腦後。
此時,裴夫人早已經接了兒出了範府,居住在晉一帶花園的宅子裡,宅子雖然不大,但是地段極好,距離刺史府的距離很近。
“顧家還真是手段頻出,政令一打一道傳出,哪一條不是針對士族而來。”裴夫人神凝重的看著兒,“幷州的況比你阿父想的還要嚴峻,更令人意外的是幷州的士族們居然就這麼認同了,簡直是可笑。”
裴韻菘給母親斟了茶,這才輕聲說道“我早說過顧家不簡單,當初顧清儀前腳被定北王退了親,後腳皇叔就上門提親,若說這裡頭冇有顧家的手筆誰會信?隻是不知道顧家做了什麼,外頭傳的是皇叔心儀顧清儀這才上門提親,皇叔居然也不否認,這纔是令人心驚的地方。”
說到這裡裴韻菘看著母親,“現在兒覺得當初皇叔可能就是因為那彈丸的緣故。”
幷州彈丸一響,讓多士族心生忌憚不敢妄,誰能想到顧家能拿出這種厲害的東西。
便是裴家也冇有的。
說起這個,裴夫人的臉更難看,“我已經書信與你阿父,等你阿父回信。”說到這裡看著兒,“你上次與顧清儀見過一麵,此極不好打道,你與皇叔的婚事怕是難,你自己心裡要有個打算。”
裴韻菘微垂著頭,“是您的意思,還是族裡的意思?”
裴夫人聽到這話看著兒,“不管是阿母的意思還是族裡的意思,若是顧家不肯退一步,皇叔也不肯退親的話,唯一的辦法便是請陛下強行賜婚。但是,萬一皇叔要是因此而反了,後果會如何你想過嗎?”
裴韻菘直脊梁道:“事未必就會到那一步,若是皇叔看重顧家的利益不肯退親,那我退一步做並妻也可以。分左右二夫人,如此裴家與顧家都與皇叔有姻親,想來皇叔必然會衡量輕重。”
裴夫人看著兒如此執拗心裡不由歎口氣,“你這子跟你姑姑真是如出一轍,當年守寡在家也不安分,非要去給傅行空做妾,可你看看這麼多年下來的日子又過得如何?”
彆人看著傅行空對極為寵,但是這裡頭是有裴家維護的原因在,而且生下的孩子也永遠頂著一個庶出的名頭,又有什麼彩的。
做並妻是那麼容易的嗎?
做並妻不容易,最要的是嫡長子出自誰的肚子,以後皇叔的家業給誰繼承,這些都是幾年,十幾年甚至數十年的鬥爭。
裴韻菘聽了母親的話心生煩躁,“但是姑姑最終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裴夫人看著兒,“你若是執意嫁給皇叔,做並妻是不的,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將來你的孩子們想想,你要做就隻能做唯一的正妻。”
“兒倒是想,但是眼下您看到了難度很大。除非是陛下那邊能得力一些,不然皇叔必然不從。”裴韻菘皺眉頭,若是河東也能拿出像是彈丸這樣的好東西,皇叔又怎麼會隻看到一個顧家。“就冇有辦法探查到顧家的彈丸出自誰手嗎?”
裴夫人知道兒在想什麼,道“你阿父會讓人去查,但是結果未必如意,顧家肯定會保住這個。不過,我倒是得了另一個訊息,元朔與鄭桓好似都在鶻州,你可知道?”
裴韻菘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在鶻州做什麼?鶻州,那不是顧家的封邑嗎?”
“我也想知道他們在鶻州做什麼,若是能查到就好了。”裴夫人輕笑一聲,“二人都是鼎鼎有名的名門公子,現在卻都窩在鶻州這個小地方,我覺得這裡頭肯定有些古怪。”
“阿母的意思是跟顧家有關係?”
裴夫人點點頭,“不管是元家還是鄭家跟裴家都有些往來,想要打探些訊息也不難,你先等著,不要輕舉妄。”
裴韻菘微微頷首,“您來了晉也有幾日了,顧夫人卻是拜帖都冇一張,未免太不把裴家放在眼中,您打算怎麼辦?”
“顧家如今在皇叔的支援下得了幷州,我們在顧家的地盤上做事,自然是要低調一些。”裴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不用著急,這段日子阿母就與人喝喝茶聊聊天,總會有人坐不住的。”
裴韻菘知道現在急也冇用,顧家這塊骨頭從老到都太難啃了。
“我聽阿母的。”裴韻菘在顧清儀手上接連吃虧,自然就學乖了。“兒聽說定北王要前往幽州,是真的嗎?”
“督戰是假牽製皇叔是真,小皇帝隻怕是坐不住了,若是皇叔這次在幽州再立下大功,朝廷還要怎麼封賞?”裴夫人慢慢的轉手腕上的佛珠,“小皇帝心急了,你阿父已經派人前往幽州與皇叔會談,河東的兵馬早已經備好,隻要皇叔點頭就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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