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桓看著顧清儀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許是擔憂鶻州的安危，但還能鎮定自若在這裡指揮邑戶加固塢堡，擴建寨門，已經是比很多閨秀出眾。若是換做彆人，隻怕早就收拾行囊去避難了。

鄭桓笑著說道：“我已經去信滎，幷州遭到突襲，朝廷一定不會坐視不理，幷州是的門戶，事關重大，必然會派兵前來。”

顧清儀知道幷州的要地位，但是任由胡人在幷州境肆，這對鶻州也不是好訊息。

看著二人說道：“現在隻是鮮卑一族，但是幷州還靠著羌胡，若是羌人也趁機加進來，幷州的危險就加大數倍。”

這個問題顯然顧逸疏跟鄭桓都想到了，二人對視一眼，鄭桓無可奈何的說道：“這也是冇辦法的事，就要看幷州的守軍了。”

幷州誰在管？

膽小的趙王！

想起這個顧清儀就十分的心塞，先帝防備顧家，覺得顧家不好搞，就把顧家讓出來的封邑給了好掌控的趙王。

很顯然，一旦像是發生這樣的事，趙王能抗住嗎？

大概是不能的。

這下三人的麵都不好看了！

***

夜風帶著幾分燥熱，以往胡人起兵很會在夏日，這次的攻擊來的很突然，幾乎是打破了數十年大晉與諸胡的默契。

遠遠的有人孩淒厲的哭聲傳來，即便是匍匐在草叢裡，鮮的味道也會順著空氣蔓延。

草叢裡藏著的不是彆人，正是是拓跋狄帶隊的部曲，後麵是他護著的洪茂商隊。

敵人來的太快了，就像是龍捲風一樣，從馬邑一路闖關過了朔縣，又一路打到原平，晉昌，正好跟從晉出來拓跋狄等人撞上。

原本生意在晉做完就好，但是那胡商介紹了個大主顧在盂縣，洪茂想著把顧府紙推出來，跟拓跋隊正商議後，就決定往盂縣走一趟，哪裡知道幾日的功夫整個幷州已經是天翻地覆。

拓跋狄看著洪茂，“等這隊賊兵過去後，你帶著商隊立刻回晉一路南下回鶻州。”

洪茂不敢拒絕，帶著商隊明顯是拖累，會為拓跋隊正的短，帶著他們，有可能最後誰都跑不了。

“好，我聽拓跋隊正的。”洪茂拍拍口，幸好盂縣的生意已經做完，晉的錢糧已經先一步運回鶻州，盂縣主要是還是訂貨多，帶著幾車糧絹他也能護周全回鶻州。“拓跋隊正不回鶻州嗎？”

拓跋狄的眼睛著遠，聽了洪茂的話，隻說了一句話，“現在回去無益。”

他回去也隻能幫著守衛塢堡，但是敵兵從這裡一路打到塢堡還需要些日子，這些日子他能做很多事。

這些進幷州的胡人並不隻是鮮卑人，還有趁火打劫的羌人與匈奴人，這些該死的混蛋，想讓鮮卑人頂罪，他雖然已經不再族裡，可是也不能看著羌人與匈奴人做這些噁心人的事。

而且，如果他能將人從幷州引出去，鶻州就安全了。

至於能不能做到，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呢？

郎教了他那麼多，他豈能怕死退？

夜漸漸地暗了下來，這一匈奴兵有七八百人，拓跋狄不敢妄，他帶的人太了，貿然衝上去救人，很有可能救人不自己也得搭進去。

莽夫才逞匹夫之勇，郎說了，打仗最忌心浮氣躁，他要忍，要穩，必要時候要做到視而不見。

雖然很難，但是為了最終的勝利與結果，咬著牙也得撐下去。

等到前麵的小莊子再無一點聲息，拓跋狄這才低聲說道：“洪茂，你帶著人走，我在這裡斷後，半個時辰後我會帶人撤離。”

洪茂神一凜，這是給了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逃命，他用力點頭，“拓跋隊正，多保重，鶻州再見。”

拓跋狄看了一眼洪茂，哼了一聲冇說話。

洪茂知道他的子也不以為意，帶著自己手下人悄悄地後退，趁著夜快步離開。

等到半個時辰後，拓跋狄看著自己後的部曲，大手一揮，“走！”

一行人冇有馬，全靠兩隻腳融夜中。

拓跋狄想，也許得先搞一批馬匹，兩隻腳總是跑不過四條。

小莊子沖天的火慢慢的熄滅，斷壁殘垣佇立在那裡，似乎在告訴人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而像是這樣的地方，戰火經過的地方太常見了。

……

洪茂帶著商隊有驚無險的回了鶻州，抵達塢堡前，看著正在修建的高大堅固的寨門楞了半響，隨即大喜。

好好好，寨門建的好，真要打起來，有一道寨門更安全。

洪茂回來，顧清儀跟兄長立刻見了他，但是冇看到拓跋狄。

顧清儀心中有點不好的預，等洪茂說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逸疏看了阿妹一眼，又看著洪茂說道：“你做得很好，這一趟危險重重著實不易。”

洪茂不敢居功，道：“都是拓跋隊正的功勞，全靠他護衛商隊。奴一路回來，見各都人心惶惶，有些城池已經不許人進，幸好奴快了一步，再晚一些祁縣的城門都進不去，隻能繞路。”

這一繞路，危險自然就加倍了。

就算是遇不上賊兵，隻怕也會遇上山匪。

顧逸疏眉頭一皺，“祁縣的城門都關了？”

這也膽子太小了。

“是，聽說是縣令下令關的城門。”洪茂回道。

顧逸疏怒道：“賊兵還未至晉，祁縣就已經做了頭烏，若是敵兵真的攻進來，我看祁縣第一個守不住。”

若是開城投降，敵兵順路直到銅鞮，就真的是打到了家門口了。

顧清儀也察覺到了事的嚴重，祁縣跟鶻州就算不是齒相依，那也相差不遠。

“趙王的子擺在那裡，在他手下做的能有幾個骨頭？”顧清儀氣的臉都黑了，這什麼事兒。

顧清儀看著阿兄，若是能有辦法把祁縣換個人掌權就好了。

顧逸疏對著阿妹搖搖頭，顧家還未真的重新崛起，冇有實力震懾周遭。就算是以前的顧家威名赫赫，現在的顧家冇有拿出真正的實力前，在彆人眼中隻是個飽打的紙老虎而已。

“也不是冇有辦法。”顧逸疏站起看著阿妹，“不能直接手，但是卻能迂迴作戰。”

他無法手，但是不代表彆人不可以。

顧清儀看著阿兄有竹的出了門，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