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狄作為東胡皇族,抵達賀賴部後,賀賴部自然不會主讓他上戰場,但是拓跋狄知道要獲得人心,就得有足夠強的實力,征服彆人。
信中說他帶兵與賀潤笙手兩回,一敗一勝,第一次失敗是拓跋狄試探之後故意而為,主要就是為了清楚賀潤笙的深淺。
顧清儀角了,早在當初拓跋狄跟著學的時候,時常舉一反三,腦子相當的靈活,這一點放在戰場上,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若是子輕浮,早晚會吃大虧。
偏偏拓跋狄自的經曆讓他比同齡人更為沉著,兩個特相加,就會呈現出一加一大於二的結果。
拓跋狄到底是年輕些,信中與郎寫信,難免就想張開自己炫耀的小翅膀,想要告訴郎,他有認真學習,也能學以致用。
隻要給他時間,他就能長為參天大樹,為郎手上最厲害的一桿槍。
顧清儀看著信心一下子好了起來,年雖意氣,但是拓跋狄卻不浮躁。
那種炫耀的語氣,真的是跟小孩子一樣,可。
顧清儀思來想去還是要回一封信,索就帶著戰夏回了院。
拓跋狄對於顧清儀來將意義也是不一樣的,畢竟是費儘心教導出來的,肯定是要在信中提點他一二。
借兵練手,積累經驗固然重要,但是在心中命纔是最打的。
人冇了,什麼都冇用了。
送往上穀郡的信飛馳而去,信使是拓跋狄手下帶去的族人,路上一點也不耽擱,連夜就趕到了上穀郡。
拓跋狄正在隨手包紮自己的傷口,傷在胳膊上,被流矢中,幸好隻是了一片皮,問題不大。
他冇想到會接到郎的回信,驚喜的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也不管彆人怎麼想,把信往懷裡一塞,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開。
跟賀潤笙這次手不算是占優勢,論對上穀郡的悉,拓跋狄差一些,差點被賀潤笙派出的人打埋伏包了圓。
這也讓他之前一顆火熱的心慢慢的冷下來,打仗不是皮一那麼簡單的事。
尤其是這種時候,一旦上了戰場,指揮士兵聽從號令的重要格外的凸顯出來。
拓跋狄雖然還不能完全明白,這種如臂使指可以訓練到萬人一心的地步,但是他已經察覺到郎給他的練兵的法子,長此堅持下去,必然能達到他想的結果。
吃了敗仗不可怕,怕的是吃了敗仗後,手下的兵勇潰敗如同散沙,被敵人逐步擊破絞殺。
今日拓跋狄就覺到了收攏殘兵的重要,再看郎信中所寫命為重,他的心頭一陣陣的火熱,如水般不斷的翻湧。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要保命。雖然他是東胡人,但是東胡人驅逐他,驅趕他的族人,讓他們淪落為晉人手下被販賣的奴。
這筆賬他心裡記得清清楚楚,若不是遇上郎,他們那些人能活下幾個都不敢去想,而他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好日子,這些都是郎給他的。
從他到邊的那一刻起,就不再當自己是東胡王帳子孫了。
他們拋棄了他,現在又想利用他的聲威,若不是為了練兵,拓跋狄都不會來走這一趟。
他現在分外思念鶻州的一切,思念每日練完後去後院跟著郎讀書的時,那樣安靜,祥和,讓他焦躁的心都能平息下來。
將信摺好收進信封,然後著口放好,拓跋狄仰躺在地上,凝視著頭頂的星空。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他盼著天下太平,這樣他就能時時刻刻守在郎邊。
隻是那一日太遙遠了,上穀郡的戰事在蔓延,賀潤笙與賀賴氏的兵馬都在消耗,糧草急劇減,周遭百姓的糧食搶奪完畢,這裡再無供給,這些人必然會將戰場前移。
拓跋狄心煩,他不能讓他們得逞,如果戰場遷移,必然是往人口興旺糧草盛之地,自然是往南走。
而鶻州距離上穀郡並不遠,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戰火燒到郎邊的。
要想個法子。
上穀郡的戰事在蔓延,就如同滾雪球一樣,一旦遇到斜坡,想要停下來非人力能控。
賀賴氏與賀潤笙打了幾個月,兩下裡都有增兵,但是增援的兵馬並不會無休止的前來。
而且夏收在即,存糧也是首要的問題,他們都想趕結束這一場戰役,但是一直躲在燕郡修養的欒琸得了皇叔的命令,出兵,將燕郡通往上穀郡的關隘關閉,斷了賀潤笙退兵燕郡的後路。
賀潤笙後路被斷,賀賴氏不知道從哪裡得了訊息,就如同吸螞蟥一樣追了上來,賀潤笙不得不重新組織兵馬與賀賴部對抗。
拓跋狄手持長槍,一馬當先,帶著一隊人馬衝殺出去。他本就天生神勇,臂力非凡,長槍到,一片哀嚎。
賀潤笙坐鎮中軍,指著拓跋狄的方向問,“那是誰?”
賀賴部何時有了這樣的悍將?
但是無人回答,冇有人知道這人是誰,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潤笙邊的一位副將,忽然想起了什麼,驚訝的說道:“這人不是經常跟在賀賴蒙奇後的那個小子嗎?”
他這樣一喊,就有人跟著想起來了,是,最近月餘,賀賴蒙奇後總是跟著這麼個小子,但是他們以為他就是個護衛親兵,哪想到竟然藏拙,是個猛將嗎?
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賀潤笙跟賀賴蒙奇打到今天雙方都已經十分疲憊,彼此之間相差不多的況下,對方忽然橫空出了個猛將,這絕對是個噩耗。
一人一馬一桿長槍,拓跋狄槍頭的紅纓早已經染了絳紅,紅纓到,人人避之不及。
索命閻羅,也不過如此。
賀賴氏軍心大振,跟著拓跋狄衝殺賀潤笙的敵營,強弩之末的大晉軍營冇能擋住這最後一擊,四散而逃。
拓跋狄一戰揚名,賀賴蒙奇大為高興,想要將拓跋狄留在邊,會打仗的人,到哪裡也備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