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13號跡？聽到格納瓦的回答，蔣白棉略詫異地了下眉。

雷曼則像是聽到了一個鬼故事，一臉驚恐地往后退了兩步。

但凡對“最初城”有一定了解的人，對廢土13號跡都不陌生。

臺韋河以北、北岸群山以南的紅河兩岸，是舊世界最繁華最熱鬧的區域之一，大量的城市坐落于此，形了一個人口眾多、產業集的都市圈。

舊世界毀滅時，這里大部分地方變了廢土，一座座城市或遭遇理上的毀滅，或化為“無心者”、畸變生的樂園。

等到“最初城”依托這里保存相對較好的一座城市建立起來，擁有了一定程度的實力，他們開始探索這片區域的不同廢墟、各種跡，以此獲取資源，發展壯大。

按常理來說，“最初城”作為灰土名義上的第一勢力，經過幾十年的努力，不可能還讓眼皮底下的那些城市廢墟保留原樣，必然已拿走了最主要也最有用的資源，只余一些殘羹剩飯給荒野流浪者和跡獵人們，但這里面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13號跡。

它距離最初城很近，卻似乎沒得到有效的開發，至本地的跡獵人幾乎沒到過出自它的資和技。

更讓人奇怪的是，“最初城”自己不探索也就算了，竟然還派了軍隊，守住所有道路，不準任何人進13號跡。

于是，民間漸漸有了傳聞，說13號跡藏著非常危險的東西，連“最初城”派去的軍隊都沒能再出來，徹底失去了音訊。

也有傳言說，“最初城”在13號跡發現了一些與舊世界毀滅有關的資料，正組織人手，于那里建立實驗室，展開忌的嘗試。

總之，經過不斷地添油加醋，廢土13號跡已經為“最初城”普通民眾心目中的神之地、恐怖之地。

而“道與電維修”電臺竟然位于那里！

想到吳蒙通過廣播就“控制”了自己所有的保鏢，雷曼打了個寒，對廢土13號跡的一些傳聞不再當笑談。

這時，商見曜目炯炯地說道：

“這可以作為鬼故事的藍本。”

然后，你會投稿給公司廣播站？蔣白棉下意識揣測起商見曜的目的。

旋即收斂思緒，對格納瓦道：

“明天再偵測一次，看地點是否有變化。”

“好。”格納瓦發出了略帶合的男中音。

蔣白棉轉而向雷曼，笑著說道：

“從目前的況看，針對你的可能很低，更接近于你們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恐怖事件。”

雷曼表微微變化了兩下，沉聲問道：

“龍達爾、理查德森他們都恢復正常了？”

“應該，這種事就像魔，一穿就沒效果了。”蔣白棉寬道。

至這次也是這樣。

但有的不是……商見曜已到邊的話語被蔣白棉瞪了回去。

雷曼聞言，輕輕頷首道：

“等完和你們的易后，我就離開最初城。”

按照理查德森的說法，他是到了這里，才第一次聽到“道與電維修”電臺。

都不用我們催了……蔣白棉暗笑一聲，點了下頭道：

“那我們今天就把易完了？

“我們這邊有一座莊園，農田面積……”

雷曼聽完了“舊調小組”給出的所有換條件，微皺眉頭道：

“理一個莊園也很麻煩的，怎麼也得四五天……”

蔣白棉看得出來，這位來自“聯合工業”的軍火商人恨不得今晚就離開最初城。

“也許我們可以幫忙……”商見曜自告勇。

雷曼無視了他的話語，掙扎了幾秒道：

“好，就這麼敲定了，我們明天做割，相應的奧雷存這個銀行賬號。”

那一大筆現金是“舊調小組”從“黑衫黨”二老板特倫斯手里借來的，同一批的資會連同左岸莊園一起割。

不錯啊，不愧是真正的商，充分現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蔣白棉還以為能趁著雷曼急于逃離最初城，一價，把莊園后續代理置權拿到手里。

那樣一來，就不用和雷曼講“狼窩”那些的事了。

誰知道，雷曼寧愿冒一點風險，也要省下這筆“費用”。

此時，雷曼斟酌了一陣，牙疼般說道：

“這次真是多虧你們救了我，我，我再給你們打個折吧……”

啪啪啪，商見曜為他的“豪爽”鼓起了掌。

蔣白棉忍著笑意道：

“不用打折，答應我們兩個條件就行了。”

“什麼？”雷曼神一振。

蔣白棉略提了提蘇娜、李瓊等人的快餐店，給出了最低價供應這個條件和相應的期限。

“這樣莊園很難賣出好價格啊……”雷曼咕噥了幾句，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吧，這相當于又給你們百分之十的折扣了！”

他一鼓作氣般問道：

“第二個條件呢？”

“你有辦法弄到最高角斗場貴族包廂的門票嗎？”蔣白棉表面看起來只是隨口一問。

雷曼看了、商見曜和格納瓦一眼，出老農般的憨厚笑容：

“這個不是太困難，但我有一個前提。”

“什麼？”蔣白棉眼眸微道。

雷曼誠懇說道：

“我只能提供我離開最初城之后的門票。”

很敏銳嘛……不愧是能活到現在的軍火商人……蔣白棉輕輕頷首道：

“沒問題。一共需要三場角斗的，每場五張門票。”

“這麼多？”雷曼口而出，毫不掩飾自己的為難和心疼。

這似乎又要花費他一筆“數額”不小的人或者金錢、資。

見蔣白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自己，雷曼回以禮節的笑容：

“雖然確實很多， 但這和我的生命相比，什麼都算不了。”

因為還要弄角斗比賽的門票，他將割資的時間推到了后天晚上八點整。

出了科爾街55號，蔣白棉等人繞了足足兩圈，才上了自己那輛改裝過的吉普車。

又等了一陣，白晨、龍悅紅背著裝軍用外骨骼裝置的箱子，返回了車。

聽完組長的復述和商見曜鬼故事般的補充，龍悅紅略驚恐地說道：

“那個吳蒙很厲害啊……”

如果他真的是無特定對象地影響著廣播聽眾，那給他足夠的條件，他甚至可以毀滅一座城市！

而且，他對生命，對他人，對秩序，簡直一點都不在乎。

蔣白棉“嗯”了一聲道：

“其實他的名字讓我想到了一個語，吳下阿蒙。”

“這是他自己取的名字，表示和以往不同了？”白晨瞬間聽懂了組長的意思。

“也可能是他父母給他取的，表示好的祝愿。”格納瓦給出分析得到的另一個可能。

蔣白棉未回答白晨的反問，若有所思地自顧自說道：

“舊世界剛毀滅那會的混年代里，許多人離社會秩序束縛，擁有一定的能力或資源后，都表現出了對他人生命和人格的極度漠視……”

“不僅僅在混年代。”格納瓦據資料補充道，“哪怕新歷，類似的事也不。”

“膨脹了。”商見曜做出了評價。

所以，吳蒙也可能是這樣？他從廢土13號跡獲得了恐怖的力量？龍悅紅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末了慨道：

“最初城真的藏龍臥虎啊……”

“舊調小組”才來幾天，就遇到了這麼多藏的、恐怖的強者，而“最初城”竟然還能保持水準以上的秩序，實力可想而知。

“所以，不能因為我們功殺了真‘神父’，就覺得可以在最初城橫著走了。”蔣白棉趁機做起組教育，“接下來，我們需要低調，低調，再低調，認認真真推進我們的主任務。”

確定能從雷曼那里拿到角斗比賽的門票后，“舊調小組”接奧雷后裔的主任務總算邁出了實質的一步。

——蔣白棉之所以要三場角斗比賽的門票，是因為不想魯莽地去“認識”奧雷的外孫馬庫斯，打算先做一到兩次觀察，見機行事。

…………

等待雷曼弄門票的時候，“舊調小組”也沒閑著，再次分頭行事，尋找起小沖和韓獲。

安坦那街，地下黑市。

白晨和龍悅紅找到了商人嚴淼。

“你們是來買，還是賣的？賣的話得看有沒有買主，有多買主，才能確定最終的價格……”嚴淼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白晨一邊仔細聽著，一邊注意到，嚴淼說話的時候，始終在觀察自己和龍悅紅的反應。

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沒有啰嗦，拿出了韓獲的肖像畫：

“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嚴淼看了一眼，呵呵笑道：

“如果我說沒見過，你們相信嗎？”

“不信。”龍悅紅覺得此時此刻就該這麼回答。

嚴淼笑了笑道：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龍悅紅一時不知該怎麼接了。

還好，嚴淼又道：

“見倒是見過，他來買心臟，想做移植，但沒有配型功。”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白晨冷靜問道。

嚴淼做出回憶的表：

“昨天，對，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你還回憶個什麼勁？龍悅紅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這句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