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律法機人凝視了格納瓦幾秒，對周圍的同伴道：

“編號c—1578，編號c—2020，你們留下來看管這里，我們去找塔爾南其他智能人，做一個補充調查，明早一起返回總部。”

吩咐完，為首的律法機人帶著剩余兩名智能機人離開了格納瓦家。

編號c—1578的律法機人隨即向蘇珊娜：

“給我們兩塊高能電池。”

“好的。”蘇珊娜轉走向了廚房。

小機人芮德思按照吩咐，返回了二樓。

這一大一小智能機人都穿著白的子，但行走間，卻沒有看彼此一眼，宛如剛見面的陌生人。

很快，蘇珊娜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放著兩個淺底的白瓷盤。

而白盤子的中間部分，各有一塊高能電池。

蘇珊娜就像上菜一樣，把這兩個盤子放到了編號c—1578和編號c—2020的面前。

編號c—1578和編號c—2020對此沒有任何的不適，各拿起一塊高能電池，將它放了口腔。

閃爍金屬澤的口腔，絕緣擋板自行退開，出了加載高能電池的槽。

編號c—1578和編號c—2020取出原本的電池，安放好現在這個，同時對蘇珊娜點了下頭：

“謝謝。”

“不用。”蘇珊娜收起承載待充電池的餐盤，再次走向了廚房。

這個過程中，格納瓦一直呆呆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沒有改變姿勢，沒做任何作。

按照蔣白棉的理解，這就跟死機了一樣。

拉了拉商見曜，往后退出了很長一段距離。

“不管你想做什麼，前提條件都是遵循本人的意愿。也許回總部，關上兩三年，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很差的選擇呢？”蔣白棉著嗓音，對商見曜說道。

商見曜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說完，他拿出紙筆，蹲了下去，以大為支撐，刷刷書寫起來。

你究竟明白了什麼……蔣白棉莫名有點擔憂。

等待的過程中，審視起周圍的況，確認沒有機人暗中趕過來。

這說明那些律法機人，乃至格納瓦一家，對房屋周圍的監控近乎沒有。

當然，這不是說它們沒有相應的功能，而是它們呈現出了一種“麻痹大意”的狀態。

或許是太信任到都有的多功能監控攝像頭，覺得有它們存在，沒誰能無聲無息靠近房屋，自己沒必要過度消耗電量去做重復的事？也或許是對自的實力太有信心，不害怕突然的襲擊，所以沒有主地監控周圍？蔣白棉越想越覺得是前面那種可能。

發現智能機人在一定程度上還是顯得死板，嚴格按照著預先的分工和相應的安排來做事，輕易不越雷池一步。

而它們沒想到，世界上存在蔣白棉這種能應微弱電信號的人類，不需要靠近就能把那些多功能監控攝像頭的位置掌握得清清楚楚，并且不刻意藏起來的部分。

再結合平時的觀察，對蔣白棉來說，找到一條不會引發預警信息的曲折道路不算太困難。

——這也和智能機人講究私，在別墅區沒把多功能監控攝像頭堆到不留一點死角的程度有關。

要不然，蔣白棉只能考慮偽造一起短路停電事故，專門針對監控系統那種。

沒過多久，商見曜結束書寫，站了起來。

“我看看。”蔣白棉出了手。

相信商見曜的智商，但不相信他的腦子一。

…………

別墅。

格納瓦坐在單人沙發上，眼中藍黯淡地注視著前方。

那里空無一。

負責看管它的兩名律法機人沒有多說什麼，各自找了個位置坐下。

它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格納瓦和餐桌附近的蘇珊娜上，不是太在意門口和窗戶，似乎覺得沒那個必要。

不知過了多久，格納瓦終于有了一點作。它緩慢地抬起頭，目從兩名律法機人上掃過，移到了餐桌旁。

銀白的智能機人蘇珊娜坐在那里，閱讀著一本書籍，沒做任何的回應，仿佛客廳的事與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格納瓦凝視了近一分鐘，略顯茫然地轉脖子，審視起房間各。

它似乎想記下這里的每一個細節。

目移間，它突然看見最容易被人忽略的那扇窗戶，映出了兩張人類的臉孔，一男一。

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張去病……薛十月……格納瓦直接識別出了那兩張臉孔的主人是誰。

下一秒，它看見商見曜出了笑容，然后，拿起一張白紙，在了玻璃上

白紙表面用灰土文和紅河語寫著同樣的一句話：

“需要幫忙嗎？”

格納瓦眼中的藍芒閃爍了一下。

它旋即讓脖子扭了足足180度，回頭向了蘇珊娜。

默視片刻后，它轉正腦袋，緩慢地搖了下頭。

接著，它繼續移起視線，就像之前做的那樣。

這能讓別墅的兩名律法機人察覺不到那些許異常。

等格納瓦第二次向最容易被忽略的那扇窗戶時， 著的白紙已更換了一張。

上面的容也發生了變化：

“不想去尋找人生的意義嗎？”

格納瓦的目停止了移，眸中的藍芒似乎有點凝固。

它無聲地重復起一個詞語：

“人生……人生……”

然后，商見曜又更換了紙張。

這一次，上面寫的是：

“不想找到‘什麼是人類’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格納瓦眸中的藍芒霍然明亮了一點。

它又轉起脖子，讓視線不再停留于窗戶，免得引發看管者的懷疑。

等它以留這座房屋的姿態第三次向那扇窗戶時，最初的紙張映了它的眼睛：

“需要幫忙嗎？”

銀黑的智能機人格納瓦靜止了兩秒，緩慢地點了下頭。

幾乎是同時，它看見商見曜臉上出了由衷的笑容。

商見曜迅速更換了紙張：

“等我們五分鐘。”

和之前不同，“五分鐘”這幾個字和對應的單詞不知被誰劃掉了，于旁邊訂正為“十五分鐘”。

格納瓦再次點頭，收回了視線，不再向那扇窗戶。

…………

蔣白棉和商見曜離了監控區域，往吉普停靠的位置走去。

“真是的，五分鐘怎麼夠？我們得規劃路線，想出方案，做好準備，十五分鐘都勉強。”蔣白棉抱怨了一句，“不過嘛，這種事也不能拖太久，遲恐生變。”

商見曜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趁著睡客廳，看了更多的舊世界劇集？”

“……”蔣白棉張口結舌了兩秒，態度強地說道，“這不是重點！”

邊往吉普所在的那個方向走去，邊轉移了話題：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我們剛從‘源腦’那里拿到不報就翻臉不認人好像不太好。

“再說，站在格納瓦的角度，他也肯定不愿意直接摧毀別的智能機人，他可是把自己當做人，把那些當同伴的。

“我一方面得控制沖突的烈度，另一方面又得救出格納瓦，難度很大啊。”

說到這里，突然有些期待：

“我還沒有和智能機人過手呢。”

見商見曜看向自己的目變得比較奇怪，蔣白棉吐了口氣道：

“既然決定了要幫忙，那就不能瞻前顧后，猶猶豫豫，搖擺不定。

“嗯，當你沒法改變現實，那就學會找一些讓自己興的點。”

說實在的，真覺得智能機人有點難對付，它們不怕輕武，關鍵接口又做了藏和遮擋，有相應的絕緣措施，本還存在兩套及以上電源系統，僅就機而言，比機械僧們要完善不。

更為重要的是，它們還免疫商見曜的覺醒者能力。

說話間，商見曜、蔣白棉回到了吉普旁，看到了已穿戴好軍用外骨骼裝置的龍悅紅和全副武裝的白晨。

ps：上一章說的是暫時解除社會關系，而不是格式化，都是需要送回總部接進一步審查才會有格式化的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