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又”來

念頭一閃間，龍悅紅抬起了雙臂，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指向白驍、林彤等人。

“不要急。”蔣白棉打斷了他的應激反應。

商見曜則拿著擴音，追問道：

“我們當時聊的是哪個城市廢墟？以什麼姿勢聊的，倒立，還是側躺？”

那輛山地車旁邊的四名跡獵人一下沉默了。

他們的影逐漸變淡，連同車輛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的是幻覺！”龍悅紅雖然已經知道這個事實，但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剛才白驍團隊的幻象是那樣栩栩如生，無論作、言談，還是表、反應，都和真的沒什麼區別。

要不是“舊調小組”提前掌握了關鍵報，準備好了預案，用只有雙方清楚的一些事作為問題，進行份的驗證，那很大可能被瞞騙過去。

蔣白棉微皺起了眉頭，自語般說道：

“他們都有生電信號……”

“難道還是真的？”龍悅紅更加不可思議了。

這一刻，他明白了組長剛才為什麼要阻止自己。

因為白驍、林彤等人有可能是真的，只是自己這方出現了幻聽，得到了錯誤的答案，于是認為他們是假的。

當時如果開槍，不談誤殺無辜的問題，僅是引發沖突，造混，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份驗證”可以確定是不是真，但不能判斷為不為假——答對了肯定是真的，答“錯”了則未必假。

蔣白棉搖了搖頭：

“現在沒有了。”

見龍悅紅還有點不解，拿著擴音的商見曜幫忙“解釋”道：

“知識外泄了！”

他一臉的沉痛。

“組長，你的意思是那名‘高等無心者’經過昨晚的事，開始懂得用幻覺制造生電信號，彌補細節上的虛假？”龍悅紅明悟過來，愕然反問。

不是說這名“高等無心者”更接近野嗎？

他，他還能進化？

蔣白棉思索了一陣道：

“這個可能很小。我昨晚就沒有利用這個能力對他制造過什麼威脅，只是用來做自我的警戒，他沒法憑空得知。”

這時，白晨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可能那名‘高等無心者’制造幻象的時候，是參照原版來的，原版有人類意識，幻象就有人類意識，原版有生電信號，幻象就有生電信號。”

啪啪啪，商見曜鼓起了掌。

他以這種方式表示贊同。

而白晨有得到這種待遇，一時竟有點不適應，充分理解了組長每次遇到這種狀況，都會又好笑又好氣的反應。

“不錯。”蔣白棉輕輕頷首，“他確實很可能只是在照搬，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不管怎麼樣，在幻象上，他比周觀主可強多了。”

之前就評價周玥制造的幻象有點糙，既沒有人類意識，也沒有生電信號。

說著，蔣白棉補了一句：

“接下來，就看他會不會在藏自蹤跡的時候，刻意把生電信號扭曲掉。”

剛才的事提醒不能完全地依賴微弱電信號應。

四人流間，山中又出來了一輛車。

它整深藍，加裝著防彈的鋼板，底盤很高，胎很大。

這是白驍團隊的山地車。

它“又”來了。

龍悅紅看得一陣牙疼，不知道這次是真，還是假。

他戴上了夜視儀，沒發現有什麼問題。

——此時，剛到傍晚，線勉強還行，并不需要使用夜視儀，龍悅紅只是借助這輔助設備的某些功能。

很快，那輛帥氣的山地車主停在了兩面全鏡前。

商見曜拿著擴音，興高采烈地打起招呼：

“你好，白驍，林彤，雷，張鵬。”

“為什麼每個名字都要喊一遍？”龍悅紅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這是禮貌。”商見曜放下擴音，嚴肅回答道。

“可這幾個名字未必是真的。”蔣白棉打擊了商見曜一句。

商見曜迅速出了笑容：

“幻夢，何必認真？”

這個時候，小半個顱骨接過改造的白驍下了車，疑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名字的？”

他不記得雙方接的那次有互報姓名。

“山人神機妙算。”商見曜說著不知哪里學來的臺詞。

蔣白棉趕“補救”：

“剛剛你們來過了。”

“你是說，那名‘高等無心者’制造了我們的幻象？”氣質溫婉的林彤跟著下了車。

的后面，雷和張鵬拿著武，警戒著四周。

蔣白棉拿著擴音回應道：

“對，還好我們用曾經聊過什麼問出了真假。”

白驍聞言，輕輕點頭道：

“你們也掌握了不報啊。”

竟然知道了那名“高等無心者”幻覺能力的特點，開始啟用“份驗證”這種辦法了。

“目標昨晚襲擊了塔爾南。”蔣白棉簡單解釋了一下，“好啦，也請你們接‘份驗證’。”

“沒問題。”林彤表示理解。

“之前我們在奇拉爾山取水點聊過什麼？”商見曜拿著擴音，提出了先前的問題。

白驍搖了搖頭：

“沒聊過，就提醒了你們西南山區有‘高等無心者’出沒。”

“恭喜你們，答對了！”商見曜用擴音給出了回應。

如果不是距離太遠，中間隔了不知多枚地雷，多個安放著鐵釘的陷阱，他很可能會和對面團隊一一握手。

蔣白棉想了一下，追問道：

“你們上一次做‘份驗證’是什麼時候？”

“一小時前，之后我們都在車上，車也沒停過。”背著直刀，右眼呈現奇特紫紅的白驍耐心回答道。

蔣白棉誠懇說道：

“ 麻煩你再對他們做一次‘份驗證’，然后依次到鏡子前照一照。”

白驍轉過了，和林彤、雷、張鵬分別聊了幾句。

很快，他高聲給出了結果：

“沒問題。”

接著，他們依次走到正對著的兩面全鏡前，分別照了照。

這個過程中，林彤和雷趁機梳理了下頭發。

這看得龍悅紅頭皮一陣發麻。

之前那名“高等無心者”制造的幻象也做過類似的作！

他對目標的觀察，對細節的把握，真的不像是一個缺乏智慧的“無心者”。

“可以了。”蔣白棉松了口氣，轉而問道，“你們有查出什麼嗎？”

白驍好像有自帶的擴音，不需要特別用力，聲音就傳了商見曜等人的耳中：

“我們迷了很久的路，不管哪方面的儀，都沒能幫助到我們。

“這應該是那名‘高等無心者’的能力。

“我們先前就比較奇怪，為什麼他沒趁機襲擊我們，現在看來，他影響我們之后，就往塔爾南來了。

“后來，我們找回了方向，發現車輛就停在距離懸崖邊緣很近的地方。如果我們當時盲目行，不安排人手以最謹慎的辦法探察周圍，現在已經死了。”

他條理清楚地把事的經過講了出來。

山里果然比鎮要危險，更適合那名“高等無心者”發揮……蔣白棉慨了一句，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些智能機人和它們的輔助機人不會都摔到懸崖下面去了吧？”

相信生是有路徑依賴的，功的方案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

白驍有點詫異，旋即收斂了神：

“對。

“我們有找到一些痕跡，確認是那些機人摔到懸崖下的過程中留的。

“嗯，它們應該有啟用噴氣裝置，試圖自救，卻被干擾了對方向的判斷，直接撞到了山上，發生了炸。”

“愿神靈之息沐浴它們。”商見曜憐憫地跳了一段搐式的舞蹈。

看到這一幕，白驍和林彤他們對視了一眼，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他們據此判斷對方是“灼熱之門”的信徒，“熔爐教派”的教眾。

——“狂之舞”行禮時跳的舞和“熔爐教派”存在一定的區別，沒有那種被開水燙到的覺。

簡單流完，白驍問道：

“我們可以通過這里了吧？”

蔣白棉堆起了笑容，指了指旁邊的木牌：

“看那里。”

白驍、林彤等人循著蔣白棉的手，向了那塊木牌。

因為木牌自帶的燈泡還沒有亮，此時天也暗了不，他們仔細辨認了一陣，才解讀出上面的容：

“此路不通，請走東北門。”

林彤疑了：

“那剛才聊這麼多做什麼？”

職業本能……蔣白棉默默回了一句。

然后，笑著說道：

“驗證好你們的份，才能告訴你們一些事：

“嗯，那名‘高等無心者’害怕照鏡子。”

“照鏡子？”林彤下意識向前方的那面全鏡，出了若有所思的表。

和白驍、雷、張鵬都沒問為什麼。ＵU看書 wｗw.uukａｎｓhｕ.com

白驍隨即代表全隊，道了一聲謝。

他們沒再停留，上了車，沿岔路開往塔爾南東北方向的路口。

“奇怪了，他們的回答竟然沒被扭曲，讓我們這麼簡單就判斷出了真假……”目送那輛深藍山地車遠去后，蔣白棉疑地自語了一句。

白晨斟酌著說道：

“可能那個‘高等無心者’換突破口了。”

已經不在這片區域。

“他勝負心好強。”商見曜聞言，慨了一句。

勝負心？蔣白棉一陣好笑，想回一句“他又不是商見曜”，并順便給周玥等人打電話，提醒他們注意。

就在這時，突然靈一閃，察覺到了某個重要的問題：

那名“高等無心者”為什麼非得執著于進塔爾南？

他之前狩的“獵”，足以讓他吃好幾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