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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余火》 第140章“異端”

穿著火紅長袍的李哲描述完沐浴“神靈之息”的覺后,看著面前兩位訪客,開口詢問道:

“你們有什麼事嗎?”

他的背后,代表神靈的圣壇上,描繪著一個擁有發紅大門的鐵黑熔爐。

這是他們教派的圣徽,是執歲“灼熱之門”的象征。

蔣白棉給商見曜使了個眼,讓他拿出了米恩斯寫的那封信,然后自我介紹道:

“我們是外來的跡獵人,途中遇上十方商社的米恩斯他們被‘山狐’強盜團襲擊,幫他們擺了困境。

“這是他寫給你的信。”

李哲恍然大悟的同時,像是被燙傷般起來,跳出了那段簡短的舞蹈。

“愿神靈之息沐浴他們。”舞蹈的最后,他給予了祝福。

接著,他又即興表演一樣來了段踢踏作響的舞蹈,向蔣白棉和商見曜表達了謝:

“為你們獻上舞蹈。”

商見曜模仿著他剛才的作,做出了回應:

“愿神靈之息也沐浴你。”

李哲愣了一下:

“你也是教派的人?”

“我是這麼認為的,但還沒有得到你的允許。”商見曜坦然回答。

“呃?”李哲有點沒聽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蔣白棉早已見怪不怪,開口提醒道:

“你先看信。”

“好。”李哲展開了那封信,閱讀起由悉筆跡書寫的容。

看完之后,他出了笑容,對商見曜說道:

“原來你也崇敬執歲,想要加我們教派。”

“對對對。”商見曜一點也不帶猶豫地做出回應。

李哲收斂表,嚴肅問道:

“我正式問你,你確定要加我們‘熔爐教派’?雖然我們的規矩不是太多,但這也意味著你將遵守一些事,不能再像以往那樣無拘無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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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見曜沉默了一下,反問道:

“這會影響我拯救全人類嗎?”

“啊?”李哲再次跟不上商見曜的思路,而蔣白棉也沒幫忙解釋。

這位“奉獻者”遲疑了一下道:

“應該不會……”

反正教派的圣典里沒有不準信徒拯救世界的規定。

——在圣典里,這部分容是留給執歲們,尤其“灼熱之門”的。

商見曜追問道:

“那會影響我調查舊世界毀滅的原因嗎?”

李哲額頭的汗水更多了:

“理論上不會。我們對信徒的工作不做干預,哪怕你是強盜,只要不濫殺無辜,也能信仰‘灼熱之門’。”

說話的同時,李哲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是什麼人啊?

教派,為神職人員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個環節遇到這種無法形容的奇怪問題。

之前,他最覺得無奈的時候也就是被問“奉獻者,加教派管吃的嗎?”“奉獻者,教派發媳婦(老公)嗎?”“奉獻者,是不是死后必須火化才符合教義?”“奉獻者,是不是舞蹈跳得足夠好,就能得到執歲的恩眷?”

聽完他的回答,商見曜點了點頭:

“我沒有問題了,確定加。”

李哲莫名松了口氣。

這時,蔣白棉好奇問道:

“我聽說,對同一位執歲的信仰常常因為傳教區域的不同、彼此間缺乏聯系、相應地方的主流文化特點有差別、對神諭典籍各有解讀等問題發展好幾個教派。

“崇拜‘灼熱之門’的群有沒有這種況?”

李哲聞言,緩慢嘆了口氣道:

“有,而且原本是一家。”

“那為什麼分裂了?”蔣白棉追問道。

這一方面是興趣使然,另一方面是給商見曜展示加教派可能存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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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表肅穆地說道:

“他們對執歲教誨的理解出現了偏差。

“我們認為重點是‘灼熱’和‘火焰’,這就組了‘熔爐’概念,然后延出‘舞蹈’和‘火鍋’。在我們教派,八月是神圣的季節,八月的熱是神靈另一種氣息。

“他們則覺得‘舞蹈’比‘火焰’更重要,是更能取悅執歲的方式。

“而且,他們還指責我們偏離了正道。”

商見曜好奇問道:

“怎麼偏離了?”

“他們認為要用火焰直接加工食才能現虔誠,隔了一個皿的火鍋是次等選擇,不能作為圣餐,是偽信!”李哲說著說著,變得有點激,一副要打異端狗頭,維持火鍋正道的模樣。

蔣白棉表略微古怪了一點:

“所以,他們的圣餐是什麼?”

“是燒烤。”李哲控制住緒,做出了回答。

蔣白棉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還是忍不住了下臉部

這分歧真是讓想象不能。

——在“盤古生”,時不時有“安全部”員工弄回幾臺舊世界的電腦,上面的數據有的能恢復,有的不能。

蔣白棉曾經閱讀過這樣一些恢復后的資料,對里面記錄的一些事覺很荒謬,表示無法理解。

這包括甜豆花黨、咸豆花黨和香辣豆花黨的爭端。

原本以為這可能只是舊世界網絡上的一些玩笑,誰知道,今天,在現實世界里,竟然遇到了活生生的例子!

猶豫了一下, 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麼,你們教派可以吃燒烤嗎?”

“可以倒是可以,但盡量不要。”李哲委婉地表達了態度,“我知道,在野外,燒烤可能是理食材最方便的形式,所以對冒險時的選擇不做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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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蔣白棉側頭看了商見曜一眼,發現他似乎有了點猶豫。

蔣白棉暗笑了一聲,轉而問道:

“那個教派什麼,他們的信徒能吃火鍋嗎?”

“他們‘狂之舞’,教義里規定,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不能吃火鍋。”李哲不愿意多說異端們的況,向商見曜道,“你最近不會離開塔爾南吧?”

“至一周不會。”蔣白棉代替商見曜做出回答。

李哲“嗯”了一聲:

“再過三天,下午兩點,我們有一場洗儀式,你如果來參加,就算正式為教派員了。

“呵呵,記住,下午兩點是教派的圣時,每天日常的禱告盡量安排在這個時間段。

“我們普通的彌撒儀式沒有時間限制,大彌撒和洗儀式只能在下午兩點到三點之間。”

洗儀式是什麼樣的?”商見曜興致地問道。

李哲指了指彌撒室的門:

“和普通彌撒差不多,但洗者不能穿自己準備的,必須,裹上教堂里的紅浴巾。

“誰能在彌撒室里待得越久,就越能得到執歲的恩眷。”

蔣白棉聽得津津有味,言問道:

“那大彌撒又有什麼不同呢?”

“每月只有一次,在普通彌撒外,附加熱水浴和一場贊神靈的集舞蹈。”李哲簡單解釋道。

聊完教的問題,蔣白棉說起“舊調小組”來塔爾南的目的:

“我們有些事想見‘源腦’,直接詢問它,不知道‘奉獻者’你有沒有打‘機械天堂’,讓我們得到允許的辦法?”

李哲安靜聽完,嘆了口氣道:

“我在塔爾南這麼多年……”

說到這里,他指了下教堂外面:

“鎮上那些人在這里待得更久,來往的商隊也各自代表著一定的勢力,但沒有一個人見過‘源腦’,大部分甚至都不知道‘源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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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言外之意就是:

我也沒有辦法。

蔣白棉和商見曜見狀,沒法強求,寒暄了幾句后,告辭離開。

作為“熔爐教派”的準員,商見曜于轉之前,對著代表“灼熱之門”的圣徽獻上了一段舞蹈。

李哲對此頗為滿意。

…………

塔爾南獵人公會也在最熱鬧的“濱河大道”上,位于中間地帶。

里面的布置和野草城的獵人公會非常像,同樣有多張桌子,擺著相應的電子產品,輔助獵人們接任務和任務。

唯一的不同在于,這里的獵人公會規模不是太大,辦事員不多,就那麼三個,并且因為有機代勞,顯得頗為悠閑,甚至可以走神和發呆。

龍悅紅和白晨走到一位圓臉的工作人員前,隔著下方空著的玻璃擋板,向了里面。

“你好。”龍悅紅主開口。

那位工作人員刷地一下抬高了腦袋,眼神里殘留著茫然。

“有什麼事嗎?”緩了一會兒才用灰土語問道。

用的不是方言,而是類似紅石集那邊的語言。

龍悅紅已經和白晨討論過了,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們想拜訪顧博會長。”

“啊,我幫你們問問。”那位工作人員略顯慌張地拿起黑電話,撥了個號碼。

電話接通之后,說了幾句,“嗯嗯”了兩聲,接著抬起頭,對龍悅紅和白晨道:

“顧會長讓你們過去,二樓201號房間。”

呃……這就行了?這麼簡單?龍悅紅有點詫異了。

他還記得在野草城時,想見幾位獵人公會的高層需要事出有因。

可能是這里的公會規模不大,沒那麼多規矩和利益劃分?龍悅紅越來越習慣去思考這些不同里面蘊藏的信息,雖然他常常想不出答案。

和白晨換了下眼神后,他們邁步走向了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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