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警惕是神的指示

被商見曜用手槍指著額頭的男子似乎是灰土、紅河兩大人種的混，黑發棕瞳，鼻梁高，眼窩較深。

他穿著灰撲撲的，和周圍的環境非常相似，仿佛隨時能融進去。

聽到商見曜的反問，他略微有點生氣，強調道：

“這個世界非常危險，就連曾經強盛的人類文明都抵擋不住，更何況現在的我們？

“如果不能時刻保持警惕，懂得如何藏自，我們早就毀滅了。”

蔣白棉已經走了過來，制止了商見曜的刨究底，轉而問道：

“你是紅石集的人？”

“是。”那男子先做了肯定的答復，然后說道，“但也請你們不要盲目地相信，保持足夠的警惕。”

還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的蔣白棉略好笑，微微點頭道：

“我們一直都很警惕。

“對了，紅石集在哪里？”

“這片廢墟的某個地方。”那男子向了建筑的大廳區域，“既然我已經被你們找到，沒能功躲藏，那就由我帶你們去吧。”

“好啊，怎麼稱呼？”蔣白棉也算是藝高人膽大。

“我高迪。”那男子隨口說道，“這也可能是個假名，請你們不要盲目地相信。”

旁邊的商見曜聽得一臉興，仿佛又學會了一招。

他收回“冰苔”，認真說道：

“帶路吧，到了紅石集，我保證還你自由。

“這有可能是句假話，請你不要盲目相信。”

高迪相當認可地點頭，往大廳方向走了幾步：

“距離才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出了這棟樓宇后，商見曜讓他上了吉普，坐在后排中間，負責指路。

這一次，換了白晨開車。

車輛行駛的空隙中，蔣白棉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

“你們信仰的是什麼教派啊？”

“警惕教派。”高迪用非常流利的灰土語回答道，“但你們……”

“停！我們已經記住了。”蔣白棉打斷了對方的重復，笑著問道，“這信仰的是哪位執歲，教義是什麼樣子？我們有點興趣。”

“圣餐是什麼？”另外一側的商見曜補充了一個問題。

高迪的表變得頗為虔誠：

“我們信仰的是十月的執歲‘幽姑’。

“在舊世界毀滅前，祂就已經在某些地方的民間被廣泛供奉。

“我們之所以警惕教派，是因為幽姑告訴我們，世界是危險的，警惕是每個人最重要的本能，沒有警惕之心的人很難撐過舊世界毀滅后的各種災難，等到新世界來臨。

“警惕是神的提示。”

講到這里，高迪抬起雙手，叉著放在前，擺出一副極防的姿勢。

“然后呢？”商見曜催促道。

高迪側頭看向他：

“我們沒有圣餐。你敢喝不是自己準備的水和食嗎？

“我們參加彌撒和別的儀式，都是自帶自己燒的水和自己做的菜。”

“果然警惕。”蔣白棉評價了一句，頗有點幸災樂禍地了商見曜一眼。

商見曜惋惜地吐了口氣：

“我們沒有緣分啊。”

高迪茫然之際，蔣白棉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紅石集都是警惕教派的人？”

“差不多，只有數不是，還有，你們這樣的外來者也不是。”高迪相當驕傲地說道，“自紅石集建立以來，這里經常到攻擊，每次都帶來了不死傷。那個時候，有很多教派的人來傳教，大家信仰的都很雜，但漸漸地，我們發現警惕教派的教義和理念最管用，‘幽姑’才是最憐憫世人的執歲。之后，大家自發地轉了警惕教派，這里被攻擊的次數隨之明顯減，死傷的人同樣如此。”

有可能是灰土上的秩序初步恢復，局勢開始穩定后，“聯合工業”需要這麼一個走私節點來完某些不方便明面上做的事……蔣白棉在心里找到了另一個解釋。

但人生地不的況下，不可能以此反駁高迪。

又不是商見曜。

按照高迪的“指揮”，吉普繞過了一片損壞嚴重的街區，進了有不常綠樹木，頗為開闊的地帶。

“這是舊世界的公園？”蔣白棉據自掌握的知識做出猜測。

“差不多，我們是這麼認為的。”高迪本想再補一句慣用語，可前方已是到了一路口。

他只好做起“指揮”：

“往右，到底。”

很快，白晨開著吉普來到了一座小小的丘陵前。

這里有一個大，口能供四輛車進出。

通往地下的道路保存完好，表面非常齊整。

“紅石集在地下啊……”龍悅紅頓時恍然大悟。

這個他。

他話音剛落，口兩側的崖壁上，有槍管從孔里鉆了出來，里面也似乎有火炮瞄準往外。

“我下去打聲招呼。”高迪說道。

蔣白棉吩咐白晨把吉普往后倒了一段距離，離了火炮可能的擊軌跡，然后才開門讓高迪下車。

“不錯，很警惕。”高迪贊了一句。

他上前幾步，揮了揮手后，出來的槍管和轉過來的火炮都收了回去。

白晨這才開著吉普，接上他，進，沿著氣很重的道路盤繞往下。

沒過多久，他們看到了停車場。

“找離紅石集最近的地方停。”蔣白棉環顧了一圈，記憶著地形。

“大家都是停那里。”高迪表示警惕教派的人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隨時都做好沖出紅石集，駕車逃離的準備。

“英雄所見略同。”蔣白棉笑著回應，“那就在附近找個空位。”

經過一番尋覓，他們停好了車，連續穿過兩道木門，看見了紅石集的模樣。

這里仿佛外面某些樓宇格局的復刻，只是搬到了地下。

最底部是片廣場，可以從“舊調小組”所在的頂層直接看到。

廣場周圍是一圈圈往上的樓層，眼可見的地方是通過自扶梯連接的。

這些樓層燈火通明，隔出了一家家店鋪，有的掛著“軍火貿易”的牌子，有的寫著“海上石油公司駐紅石集辦事”。

一眼去，龍悅紅發現這里幾乎什麼都賣，而且比野草城的地下易市場更加赤。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店鋪沒擺任何樣品，只有些桌子、椅子和柜子，而且，里面也沒有人！

“要想在紅石集易，首先得找到躲藏起來的老板。”高迪邊介紹，邊從兜里拿出一張布制的面，將它展開，戴在了臉上。

這讓他看起來頗為“兇神惡煞”。

“有意思。”商見曜的眼眸異常明亮。

他搶在蔣白棉阻止前，幾步奔向了最近的那家店鋪——“黃金河茶葉”。

接著，他咚咚咚敲了幾下門口的木柜。

“你輸了！”說完，他又狂奔回了蔣白棉旁。

過了幾秒，那木柜的門緩緩打開，出來一個高最多一米六的中年男子。

他著下的黑胡須，茫然環顧了店鋪一圈，沒發現那個找到自己的人。

“這就是紅石集的風俗？”蔣白棉笑著收回目，對高迪道，“先帶我們去這里的獵人公會吧。”

“它在最底層。”高迪率先走向了旁邊的扶梯。

扶梯緩慢下行中，蔣白棉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們這里是靠什麼發電的？”

“柴油發電機，太能充電板，水電機組，這些都有在用。”高迪隨口回答道。

這時，商見曜言問道：

“你們的彌撒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要比誰藏得更好？”

他一副興致的模樣。

高迪點了點頭：

“這是其中一種方式。

“之前的彌撒里，我是倒數第十個才被找到的。”

合著還真是躲貓貓教啊……蔣白棉腹誹了一句。

商見曜則追問道：

“那誰是第一？”

“維耶爾。”高迪非常佩服地說道，“他到現在還沒有被找到。”

“……你們這個彌撒是什麼時候舉行的？”蔣白棉怔了一下。

高迪有些不解地回答：

“就三天前。”

“那還好……”蔣白棉松了口氣。

要不然會以為那個維耶爾人已經沒了。

作為一個飽讀舊世界書籍的研究人員，難免會聯想到一些比較邪惡的儀式，什麼每個人都要努力讓自己不被找到，ＵU看書 ｗww.uｕkａｎshu.coｍ支撐到最后的將獲得執歲的恩眷，直接進新的世界。

這等于變相的人祭。

幾乎沒什麼人來往的空曠地下建筑，他們一行仿佛是僅存的生，但來到最底層，看見“獵人公會”的招牌后，他們還是發現了別的人。

這個“獵人公會”不大，甚至不到野草城同行的十分之一。

它也沒有那麼多科技產品，只有一塊大屏幕和一排服務窗口。

窗口后面的辦事員都戴著不同的面，有的是兔子，有的是小丑，有的是老虎，有的是紙袋。

“沒辦法，獵人公會不準辦事員都躲起來，大家只能戴面，藏好自的真實模樣。”高迪介紹道。

蔣白棉由衷地贊了一句：

“好的。”

雖然和商見曜要找人還是比較輕松，但誰愿意自加麻煩呢？

除非玩得很開心。

他們迅速進獵人公會，來到其中一個窗口前。

那個戴老虎面的辦事員立刻說道：

“任務都有在屏幕上顯示，桌子上的記錄也很齊。

“如果不識字，可以把‘向導’找出來，他們就躲在附近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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