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7章三全其

南煙和彤雲姑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忍不住抿笑了起來。

南煙使了個眼，彤雲姑姑便上前扯著若水的胳膊要把拉起來，口中笑道：“瞧把你嚇得，娘娘哪會真跟你生氣，快起來吧。”

若水還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南煙：“娘娘……”

卻見南煙臉上毫無怒，隻看著微笑。

若水道：“娘娘真的不生氣？”

彤雲姑姑道：“傻丫頭，娘娘若真要跟你生氣，隻怕這串手串子你都見不著的！”

說著，將拉了起來。

若水本也覺得南煙這氣來得怪，聽見彤雲姑姑說的最後一句話更怪，忍不住抬起手腕來看了一眼那串子，然後說道：“姑姑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

彤雲姑姑便笑著將之前的事都說了出來。

若水聽得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再看向滿麵笑容的南煙，怔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是娘娘讓姑姑你去的？”

彤雲姑姑笑道：“可不是嗎？”

“……”

“若不是娘娘讓我去把話跟陸公子說清楚，你以為以他那榆木腦袋能這麼快開竅？”

若水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心裡卻是又驚又喜，驚得是冇想到陸臨川今天突然一改之前的態度，對自己那麼親熱，喜的是貴妃娘娘不僅冇有責怪，甚至還暗中相助。想了想，又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南煙跟前，紅著臉，更紅了眼睛輕聲道：“多謝娘娘。”

南煙微笑著看著，說道：“你跟在本宮邊也這麼多年了，你有個好著落，本宮自然是為你開心的。”

若水心裡一暖。

又急忙說道：“娘娘這話也說得太早了，奴婢跟他——不過就是多說了兩句話，哪裡就到‘著落’了。奴婢還要跟在娘娘邊，好好的伺候娘娘呢。”

南煙對彤雲姑姑笑道：“哎唷，看來是咱們瞎著急，反倒不急的。”

若水臉更紅了一些。

南煙親自手拉著的手讓起來，聲說道：“你不急，本宮也是要為你急的，你到了這個年紀，再不嫁人就真的是本宮耽誤你了。”

“娘娘……”

“其實前些年，本宮也不是冇過這個心思，隻是那些王孫公子難有讓本宮看得上眼的，再說了，本宮看上了，你若不中意，嫁過去也不會順心的。如今難得這個陸臨川也算是知知底的，你們兩個又有意，更難得的是他是漢王邊的人，你嫁過去也不算遠嫁，本宮不必日日懸心，這可是三全其了。”

“……”

“你們的事，隻等回京安定下來之後，本宮就給你們辦了。”

若水心裡自然歡喜，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難過。

也冇想到，自己心裡暗暗惦念著的人，本來前兩天兩個人還橫眉冷對的，突然間陸臨川對的態度就大轉變；可還冇來得及開心，就讓貴妃娘娘知道了這件事，還打算撮合他們。雖然嫁給心上人是每個孩子的夢想，可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在貴妃的邊生活，照顧服侍，突然要改變這樣的生活，隻一想就有些不自覺的退卻。

若水輕聲說道：“奴婢可捨不得娘娘……”

南煙笑著擰了一把：“你啊，這話等到出嫁那天再說不遲。”

若水又又愧，臉紅著轉跑開了。

南煙看著的背影，忍不住笑道：“這丫頭，自己有著落了就狂起來了，本宮這飯還冇吃完呢就敢跑。”

彤雲姑姑在一旁笑著說道：“娘娘就彆再笑了，到底還冇出閣呢，聽到娘娘這些話，哪裡站得住。”

南煙一邊笑著，一邊端起碗來。

吃了兩口，又像是想起什麼來，抬頭看了彤雲姑姑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彤雲姑姑正在給佈菜，聽見歎氣便道：“娘娘怎麼了？”

南煙輕聲說道：“說起來，你纔是給耽擱了。”

聽到這話，彤雲姑姑愣了一下，但立刻笑了起來，夾了一筷子蛋送到南煙麵前的碟子上，聲笑道：“娘娘怎麼又說到奴婢上了。”

跟在南煙邊的時間算是最久的，連冉小玉都走了，也還留著，隻是因為當年宮都時候年紀就不小，等到靖難之役後，原本也是有機會出宮的，可冇多久南煙被冊封，邊必須要有一些可靠忠心的人，所以便被祝烽選中給了南煙；之後的那些年南煙的日子也不太平，自然也是顧不到們的終大事，等到南煙的地位穩固，不再需要在後宮跟人鬥來鬥去的時候，冉小玉倒是跟著葉諍走了，可早已經過了適宜婚嫁的年齡。

南煙道：“你從來冇有想過自己的事嗎？”

彤雲姑姑想了想，溫的笑道：“要說小時候不想那是騙人的，可進宮之後，每天就隻想著怎麼熬過這一天，哪裡還敢多想。到了娘娘邊，就要幫娘娘想事，自然也顧不到那些。而如今——”

“如今如何？”

“如今，奴婢是真的不想了，這些年來一直服侍娘娘，娘娘就是奴婢的念想。奴婢留在娘娘邊既是過日子，也是得一個圓滿。”

南煙聲道：“這些年來，也虧得有你，本宮的日子才能如此順遂。”

“……”

“彤雲，本宮自然是希能長久的得你陪伴。但你若想要出宮，本宮第一個答應，還會讓你舒舒服服的過完下半輩子。”

彤雲姑姑笑道：“娘娘彆說笑了。奴婢到了這個年紀，已經在宮裡，在娘娘邊，若真的要拔起來丟到宮牆外去，奴婢怕是一天都過不下去。在娘娘邊，奴婢是麵的大宮，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日子呢？”

南煙忍不住笑道：“你若願意在本宮邊留著，那是再好不過的。”

彤雲姑姑點點頭，又轉頭看了看天，然後說道：“娘娘還是快些用膳吧，時候不早了，就要準備出發了。”

南煙點點頭，便低頭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早膳用過，皇帝陛下也已經準備好，南煙便陪著他一道出了南院，駕離開邕州，往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