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延卿的聲音,“別跑了,沒人。”
餘知奚停下,有一種想要仰天長歎的衝,估計也被楚弈看見了,真的是把臉丟得幹幹淨淨。“那怎麽辦啊,我總不能穿著這樣下班吧,經過一樓大堂的時候,肯定會被人看見的,也太丟人了。”
“那直接去地下停車場?”很快周延卿否定了自己這個提議,“下班的時間,停車場的人也不。”
周延卿不想告訴餘知奚,他剛剛才被楚弈嘲諷了一番。他斟酌著開口回答,“我讓顧洲把電風吹拿下來,你把服吹幹?”
想來想去大概也隻有這個辦法,餘知奚點了點頭。於是接下來的好久一段時間裏,餘知奚一邊用電風吹吹幹服,一邊給周延卿念材料報告。
周延卿的耳邊充斥著電風吹啟後的噪音,一度懷疑自己今晚的夢裏大概都會有這樣的響聲,令人到絕。
而事實證明,周延卿不僅是那天夜裏,就連第二天,他的腦海裏依然回著餘知奚吹服時“轟轟轟”的噪音。
第二天餘知奚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周延卿正窩在沙發裏,上蓋著一層薄毯。餘知奚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出,去廚房裏問阿姨。
“阿姨,老板不是一向起的早嗎?他今天這是……在客廳營?”
阿姨歎了口氣,端了碗粥給餘知奚,“哪能啊,先生大早上就起來了,我在廚房裏做早餐,回的時候就看見他倒在沙發上,我一他腦門可燙了,但他非說用不著去醫院,躺一躺就好。你去勸勸他,這麽燒下去哪啊,人都給燒壞了。”
餘知奚端著粥過去,他安靜地睡著,沒有因為靠近而醒來。了周延卿的額頭,果然像阿姨說得那樣,燙得嚇人,兩頰是異常的紅暈。
他眼下有一圈青黑,著周延卿的名字,輕推了推他。他睜開眼,今天的雙眼皮褶皺尤為深,眼裏卻很久都沒有一個焦點。
確實是燒得厲害了,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問一句“怎麽了”。
“我和張叔一起扶你,馬上去醫院。”已經有點意識不清,再這麽下去,非得把腦子給燒傻了。
周延卿反手捉住的手,把小小的拳頭握在自己的掌心裏,明明就連笑起來都很勉強了,卻還要。“哪有那麽嚴重啊,隻不過小病罷了。昨天你用電風吹的時間太長了,我現在腦子裏全都是那個聲音,真的太煩……”
他的說話聲越到後邊越輕,餘知奚要靠得很近才能聽清他有氣無力的話。不再和周延卿商量,直接和張叔一塊把周延卿扶起來,朝外邊走。
周延卿腳下虛浮,搖搖晃晃地找不到重心,餘知奚和張叔費力地穩住他。他逞強著,“我說了沒事了,餘知奚你不聽我的話是不是?”
餘知奚應承著,“聽聽聽,我最聽你的話了。你乖一點不要鬧,我帶你去看一下醫生。”這話讓人搞不清到底是誰聽誰的話。
偏偏周延卿暈頭轉向的,也不知道聽清楚餘知奚的話了沒有,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好不容易把周延卿弄上車,周延卿病怏怏地坐不住,渾沒有一點兒力氣,整個人栽進餘知奚的懷裏。他躺在後排的座位上,餘知奚讓他枕著的大。
想過坐在副駕駛座上,這樣周延卿可以躺的位置會更多一些,但是萬一有個剎車,周延卿可能會因為慣從座位上掉下去。想到這餘知奚還是決定坐在後排看著周延卿。
餘知奚出氣一般地他的頭發,就他不要太浪吧非不聽,這下可好,都快被燒大傻子了。哪裏是個助理,有時候本就是個保姆才對。
提前打了電話給顧洲,讓顧洲安排一下醫院的病房。顧洲過了五分鍾左右,回了個電話給餘知奚,“醫院那邊已經代清楚了,你先照顧一下老板,公司這邊的事我會理的。”
餘知奚應下之後掛斷電話,剛把手機放回隨帶的包裏,卻突然被人抱住了手。躺著的人臉慘白,隻有兩抹異常的紅暈格外突出,像是脆弱的瓷娃娃。
他側了側子,把臉放在餘知奚掌心蹭蹭,是無意識的作。餘知奚鬼使神差地順勢了周延卿的臉,在他撒的瞬間,餘知奚的心跳似乎都驟停了一拍。
原來周延卿迷糊間,撒的威力有這麽大的。不過早就多多領略過,每每他裝可憐裝無辜,都讓餘知奚狠不下心來做任何事。
生病了難,他哼哼唧唧地說著什麽,餘知奚聽不清,努力俯下`去聽他說的話。可他隻是連續喊了幾個“餘知奚”,就再無下文。
餘知奚輕拍著他的後背,像哄一個小孩睡覺似的,“你乖一點,馬上就到醫院了。”
周延卿有時候會用哄小孩的態度對待餘知奚,餘知奚也常常是這麽對待周延卿的。各自都自以為自己的心理更加,偶爾把互相當小孩子來看待。
醫院隔得不遠,司機很快在醫院大樓門前停下車。因為顧洲提前打了電話給院長知會過,早有醫院的工作人員在那等候,周延卿被抬上了推車,依然不願意鬆開餘知奚的手。
無奈之下餘知奚隻好跟著平車跑,在外人看來仿佛是之間的一方病危,而另一人十分擔心地跟在平車旁,直到把病人送進搶救室。
實際上周延卿隻是被送進了高級病房,而他不過是發了高燒。
醫生給他掛了吊瓶,又開了一些藥,吩咐著餘知奚這些藥的用量。餘知奚一一記下,醫生又道:“自從車禍之後,他自的免疫力明顯下降,像你剛才所說的遊泳後吹風涼,是以後最好不要發生的事。也沒有其他什麽大礙,但是最好留院觀察一天吧,近期流也嚴重的。”
周延卿睡了一個早上後醒來,迷蒙之間隻記得找餘知奚。餘知奚應了一聲,“怎麽了?”
周延卿對著眨眨眼睛,又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是這樣,反複數次。就在餘知奚站起來準備去找醫生過來看看,是不是因為延誤了救治的黃金時間,周延卿腦子會不會已經壞掉了。
他倏地捉住餘知奚的手腕,聲音虛弱,“這是現世報吧,我昨天就不該和你瞎鬧。”
餘知奚輕哼,“有本事你就再接著浪啊,不過你也別說我馬後炮,我昨天就有一種預,你可能要生病。”
周延卿委屈地癟了癟,“我昨天也擔心你會生病啊。”
餘知奚毫不懷疑,如果不安兩句,他下一秒會哭出來,“好了好了,不委屈,給你抱一抱行不?哄小孩都是這麽哄的。”
說著,餘知奚俯下`象征地摟了摟他,拍拍他的後背。正要起時,餘知奚忽然覺自己被一雙手臂箍住,讓無法作。
周延卿的臉近在咫尺。他笑起來,讓餘知奚想撕爛他的假臉,“哄小孩可以敷衍一點,哄我可不行噢。”
第18章 尺寸太小 ...
餘知奚幾乎是完全趴在他的上, 費力地用手撐在床上, 剛把自己支起來一些,周延卿又使勁把往自己的方向帶。
餘知奚的腦袋枕在周延卿`前,可以到他腔裏心髒強有力的跳,連帶著的心跳也急促起來。
他現在哪有半分剛才的弱模樣, 分明是個無賴,用盡心思也沒關係,要他耍賴賣萌也行, 能達到目的就好。
餘知奚放棄跟他的對抗, 的力氣和周延卿的完全沒有辦法對比,“你要怎麽樣?”
周延卿的皮不是一般的厚,他把臉過去,說得特別自然,仿佛是一件順理章的事。“你親我一下, 親臉就行, 這樣不會把病傳染給你。”還替餘知奚考慮,擔心親會病毒傳染。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餘知奚回答得很快,沒有一點點可以商量的餘地,“不可能。”
周延卿本想威脅說“如果不親我,我就不撒手”, 看餘知奚的臉沉了下來,完全沒有想要開玩笑的意思,隻好悻悻地作罷。
把手鬆開,等著餘知奚站好, 腦袋扭到另一個方向,語氣裏盡是可憐:“不親就不親嗎,這麽兇做什麽……”
餘知奚自己撐著床板站起來,沒有注意到起時,周延卿的手一直在邊護著,防止沒站穩會摔著。
明明是該覺得委屈才對,可他卻搶先一步。一個比還高許多的大男人,像小孩子似地癟著進被子裏,做出一副不想和對話的姿態,讓餘知奚好氣又好笑。
了兩聲他的名字,他聽見了卻執拗地不回答。餘知奚知道他又在發小脾氣,按照慣例等一會兒就好了。
找了個位置坐下,把平板拿出來點開郵箱,想著待會要先念哪個給周延卿比較好。病床上的周延卿了兩下,轉過頭看了餘知奚一會兒,見沒有要哄他的意思,又氣衝衝地轉回去,把被子拉高蓋住整個人。
餘知奚空瞥了一眼周延卿的位置,醫院的白被子鼓一個大包。被子蒙住了周延卿的腦袋,能這麽表達自己的不滿,看來周延卿今天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顧洲給其中的幾條排了序,意思是這幾條比較重要,需要先讓周延卿知道。餘知奚翻到標著第一的那一條,大略地看一眼,思索著要不要哄一哄周延卿,不然真得很耽誤工作。
剛想要周延卿,他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來。
周延卿的眼睛好看,淺淺的雙眼皮褶皺恰到好,不讓他顯得氣,反而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覺。垂下眸的時候,睫會給下眼瞼蓋上一層小小的影。眼尾稍稍下垂,也和了他有些冷的麵部廓線條。
算得上是完,每一個細節,不管是多一分還是一分,都會讓整看起來不那麽舒服。而周延卿這樣,最得餘知奚的心。
餘知奚喜歡看他的眼睛,從第一次在微博熱評裏看到這個人的照片時,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了注意。
因為發燒的原因,他今天一天的眼眶都有些泛紅,眼底也布著紅。此刻那雙好看的眼睛,正瞪著,倒是真的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不知怎麽,這個眼神讓餘知奚倏地有一種下墜,心裏不是很舒服。
“我沒有生氣,你不要哄我。”還在故意拿喬,說著反話。
餘知奚走到病床旁邊彎下腰和他平視,“因為你生病了,我一大早急急忙忙把你送到醫院來,早飯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我也沒有不高興,你也不要哄我。”
前麵滿臉寫著不高興的周延卿,聽完餘知奚的話,心裏開始暗自忐忑,揣度著餘知奚這句話裏不高興的分有多,麵上卻依然鎮定。他悄悄覷著餘知奚的臉,覺得自己這個老板做得夠失敗的,顧洲敢在他麵前科打諢不說,連個小姑娘都可以給他甩臉。
他考慮了一會兒,語氣裏帶上點討好地意味,“那你先去吃飯吧?我一個人待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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