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
當然是不吃的!
韓蕓汐現在恨不得馬上離開龍非夜,找一個地方好好掐一掐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今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突然,一樣不真實。
而,就像是在夢中,明明保持著清醒和理智,卻無法做出清醒和理智的反應。
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不必了。龍先生,真的也不必送了。”
龍非夜又問,“你回雲閑,對嗎?”
韓蕓汐轉過頭去,瞪他!
龍非夜由著瞪,淡定至極。
電梯抵達車庫,他特別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作,這才說,“這麽晚了,我至保證你安全回到雲閑。否自,你出了什麽事,我的嫌疑最大,不是嗎?”
韓蕓汐一貫很能說的,偏偏在他麵前,無言以對,最後,隻說了一句,“謝了!”
上了車。
其實韓蕓汐特別想坐到後座去,跟這個家夥保持一點距離。但是,那樣終究太不禮貌了。依舊坐在副駕上。
一如上一回,龍非夜專心開車,韓蕓汐雙臂環抱看向車外。
車出了車庫,韓蕓汐才意識到真的已經深夜了,路燈都滅了,整個城市的一切仿佛都睡著了,特別特別安靜。
朝儀表盤看去,震驚地發現現在已經是午夜三點多了。
這點,雲閑應該是關了的!
怎麽辦?
韓蕓汐看了龍非夜一眼,也不知想什麽,最後什麽都沒說。
從秦園去雲閑,其實特別近,走路都比開車快。因為開車要繞路。
車燈在漆黑的路上打出一道筆直的白,隨著汽車的前行不停地往前蔓延,仿佛永遠都不會盡頭。
韓蕓汐看著那束,不自覺發起呆。
龍非夜摁了音樂,依舊是一首英文歌,不同於之前那首,卻依舊安靜,略帶哀傷。在安靜的夜裏,更顯孤獨。
龍非夜用的是單曲循環,韓蕓汐聽到第二遍,忍不住朝播放看去,卻看到上麵隻有一個數字“9”。
顯然,這是龍非夜自己編輯的名字,這音頻他理過的。
想知道名字,又不想跟他說話,隻能拿手機起來搜索歌詞了。然而,當從包裏拿出手機,卻發現微信有一條未讀消息。打開一看,居然是龍非夜的好友請求。
終於忍不住,朝他瞄去。
龍非夜應該猜得到看到好友請求的,應該也是知道朝他看來的,隻是他仍舊目視前方,沒做聲。
韓蕓汐的視線回到手機上,猶豫了許久,再次拒絕。似乎有些心虛,連忙藏起手機,都忘了搜索那首歌。
就這樣,直到抵達雲閑,兩人全程無話。
雲閑果然已經打烊了。
車停在大門口,車燈將閉的大門照得格外明亮。
“謝了!龍先生。”
韓蕓汐依舊客氣,有鑰匙的,當然要下車!
然而,剛要摁掉安全帶,龍非夜的大手就按住,攔下了。
他問,“你住哪?”
韓蕓汐想也沒想就撒謊,“我還要加班,不回去。今晚就住雲閑。你送到這就可以了。多謝!”
龍非夜並沒有放手,深邃的黑眸裏寫滿了認真,別開玩笑了,我送你回去。”
韓蕓汐使勁掙開他的手,“龍先生,我沒有開玩笑。”
安全帶剛解開,龍非夜就拉住了,是將困在座椅上,不悅說,“雲閑二樓是半開放的,這裏這麽多酒吧,這麽晚了,你不能一個人待這裏!”
韓蕓汐掙紮了下,居然掙紮不開安全帶。
向來是個強勢的人,還從未被人這麽對待過呢!惱了,“放開!龍非夜,我喜歡待哪裏跟你沒關係!你再放手,我報警了!”
龍非夜眉頭攏了起來,冷冷看著,沒說話,也沒放手。
“放手!”
韓蕓汐急了,怒目同他對視。
龍非夜還是沒放手,他那俊朗的眉頭越攏越,似有些憤怒,可更多的卻是無奈。
他何曾強迫過哪個人了?
他更從來沒有過這種覺,生氣又無奈,拿完全沒辦法。
“放手!”
韓蕓汐突然埋頭下去,狠狠咬了他的手。
龍非夜沒有掙紮,他怔住了。
不為別的,隻因為韓蕓汐咬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他手上虎口,正是那個咬痕胎記所在的位置。
韓蕓汐都還沒發現,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放開。
“龍非夜,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 ,我們兩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本不可能……”
話還未,說完,就驚了,看到了自己咬的地方,看到了龍非夜手上胎記上新的咬痕和舊的咬痕完全重疊了,有幾個咬痕都見了。
明明沒咬得那麽狠的,怎麽會……
微微一驚,也不知道為何,心口忽然劇烈疼了起來。仿佛,心口也被人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兩人無話,全世界仿佛都安靜了,就剩下車載音樂的聲音,那首歌的名字,做《somebody already broke my heart》
龍非夜輕輕挲著咬痕,那雙深邃的眼睛,深沉地無法形容,整個人更是安靜地無法形容。
許久,他才抬頭朝韓蕓汐看來。
韓蕓汐也才緩過神來,下意識怕了,覺得他要發飆了。
然而,龍非夜並沒有,他隻是地說了一句,“乖,告訴我地址,我送你回家。”
韓蕓汐從未見過他這麽溫的樣子,甚至無法想象這麽冷的一個人,會有溫的一麵,溫到無法拒絕。
報了地址,很久之後,才補充了一句,“對不起。”
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他並沒有回答。
韓蕓汐住的地方,距離雲閑也不遠的。因為車道是單向的,所以開車,依舊得繞道。
直到到了韓蕓汐公寓樓下,龍非夜才說了一句,“很近。”
這下,換韓蕓汐沒回答他了。
下了車,又道了一聲“謝”,隻是,還沒走幾步,終是於心不忍。
折回來,認真說,“龍非夜,你等等。我上樓拿謝藥,幫你理下傷口。你這要燙傷又……”
都沒臉說下去,隻道,“你等著!”
龍非夜答應了。
韓蕓汐上樓後,他靠在車上,看著自己的傷口,越看越覺得悉。
想來也是奇怪的,明明是自小到大都有的記號,怎麽會有悉?仿佛是在別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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