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從營帳外走進來的時候,眉眼帶笑。
這時候,才終于看清主位上,男人的面容。
男人劍眉星目,一雙冷沉的眼睛像是淬了冰一般,他微微抬眸,看向來者,眉眼微皺。
“小孩子?”秦無咎聲音冷沉,語氣微調。
穆如酒聞言,有些不開心地撇撇:“秦將軍,我可不是小孩子。”
秦無咎臉更沉:“你認得我?”
穆如酒注意到,秦無咎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帶了冷意。
穆如酒像是沒聽到一般,角帶著笑意,一步一步向著秦無咎走過來。
秦無咎是前朝的將軍。
只是前朝皇帝昏庸無道,從來不重用秦家,秦無咎自小便想要保家衛國,只是報國無門,最終前朝滅亡。
南溪的先帝對于秦無咎有所忌憚,不敢重用,沒多久,謝琛登基,更是直接將秦無咎派遣到了江南邊境。
——江南極戰。
讓秦無咎駐扎在這里,擺明了就是想讓他做個有名無實的將軍罷了。
所以,對于南溪,秦無咎也是寒心的。
見向他走來,秦無咎的臉冷沉,薄涼的微微抿起。
“站在那里。”秦無咎冷冷地開口。
穆如酒眉眼上揚,卻是連停頓都沒有,繼續向著秦無咎走去。
秦無咎的眼中閃過冷意,待即將來到他面前的時候,秦無咎一個閃,腰間的佩劍出鞘。
穆如酒雙眼微凝,偏拿到了營帳不遠的長槍,槍指秦無咎。
的形算不上高。
但是那幾尺長的纓槍在手上格外乖順,妥帖地將主人護住。
秦無咎的眼中閃過一抹冷,他握手上的長劍,便向著刺了過去。
單手持槍。
另一只手甚至背在了后,似乎并不打算出手。
一手拿著長槍,像是幾個漫不經心地格擋,便將秦無咎來勢洶洶的劍勢全部化凈。
秦無咎的眼神中終于閃過詫異,他握了手上的劍柄,攻勢愈加快速。
甚至神不變,手上拿著一柄笨重的長槍,手卻極其靈活。
幾乎只是幾個漫不經心的轉,秦無咎的進攻全部失效。
刀劍影。
秦無咎的瞳孔收,神不辨,一個閃,秦無咎便看不到的蹤跡了。
太快了。
那速度,即使是從小習武的他,也無法其項背。
“錚——”
一道武悲鳴響起。
秦無咎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柄長槍已經落在了他的肩上。
而那個原本消失的,此刻正悠閑地坐在他的主位上,雙疊,一只手擎著長槍,眉眼冷清。
“秦將軍好手。”穆如酒托著下,聲音清越。
秦無咎微微蹙眉,半晌卻是將手上的佩劍放下,轉看向坐在主位上的。
“你的槍法,和一個人很像。”
穆如酒擺擺手,卻是笑道:“秦將軍不要這麼大敵意嘛,我來想要跟您談談生意的。”
秦無咎擰眉,卻是抿不答。
穆如酒終于從主位上緩緩起,收了手上的長槍,站在了秦無咎面前。
眉眼彎彎,看上去像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如果不是秦無咎剛剛被的長槍抵在脖頸,他大概也會被的外貌蒙騙。
“秦將軍,跟我做個易,那些難民不僅不會再吃不上飯,而且你那些將士也不必忍挨,這個條件,如何?”
秦無咎的眼中閃過一抹亮,隨即消失。
他的眉眼很快冷了下來,語氣也是沉得不像話:“你是周準的人,不可信。”
穆如酒撇了撇:“秦將軍,誰說我是周準的人?”
“若你不是,那封信為何要給他?”
“這不是想要探查一下你們跟周準之間的關系,來證實我的猜測嘛……”
“什麼猜測?”秦無咎擰眉。
穆如酒笑了笑,出一對惡劣的小虎牙。
“秦將軍,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百姓是江南洪災中影響的百姓,只是周準不管他們,任他們自生自滅,是你收留了他們。”
秦無咎瞇了瞇眼睛,面冷。
穆如酒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是你這里不過是個軍營,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謝琛應該很久沒有給你們撥發軍餉了吧?這樣的況,你軍營中的人都自難保,但是你還是收留了這些百姓。”
收留了百姓就要給他們庇護所,給他們食,所以,秦無咎的手下才扮賊人模樣,下山搶劫江南的達顯貴。
秦無咎的眉眼徹底冷了下來。
“你究竟是誰的人?”
穆如酒笑著張張,似乎剛準備說些什麼,營帳外就傳來馬蹄聲和喧囂的吵鬧聲。
“都讓開讓開!”
“攝政王殿下前來面見秦無咎,統統閃開!”
一時間,兵荒馬。
秦無咎微微皺眉。
攝政王無緣無故為什麼會來這里?
他似有所覺,轉頭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眼中閃過一抹亮。
手上擎了長槍,聽到外面的喊聲,角甚至勾起一個惡劣的笑意。
瞇著眼,不懷好意地看了秦無咎一眼。
正在秦無咎有些愣神之際,將手上的長槍直接塞到了秦無咎手上,然后將長槍的尖頭,架在了的脖子上。
作行云流水。
秦無咎甚至都來不及反應。
正當秦無咎正疑為什麼要這麼做的時候,那營帳的簾子便被開了。
男人面冷沉,腰間配了一把長劍,站在了營帳。
“皇叔——”
前一秒還張揚得不可一世的,在見到男人的一瞬間,聲音便了下來。
——甚至還帶上了哭腔。
穆如酒的眼角積了淚水,眼眶紅紅的,看上去像是了驚嚇的小兔子。
“皇叔,小酒好害怕——”
穆如酒膽怯地看著祁君羨,祁君羨便也看到了那抵在脖頸上的槍尖。
男人的臉冷得不像話。
他一言不發,朝著小姑娘大步走來。
那一刻,秦無咎有些茫然。
他是誰?他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原本將長槍架在他脖子上的呢!?
這哭得梨花帶雨的孩兒,真的是剛才一手提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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