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從東宮離開之前,給花音留下一些銀子和藥。
銀子這個東西雖然說俗氣,但是有一說一,在深宮里是非常實用的東西。
廢太子被關押囚,就意味著他們不可能再拿到俸祿了,而且吃穿用度都會最大程度地被克扣。
廢太子倒還好。
廢太子妃還要養一個娃兒,蘇皇后有不待見花音,會給皇長孫提供東西,但不會給花音,注定會苦。
所以,安就給留下了一萬兩銀票。
“這也太多了!”
廢太子妃看著那麼多錢,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從來沒有拿到過這麼大額的銀票,以前沒嫁人的時候,就是一個江湖門派門主的兒,江湖草莽大多沒什麼錢,也一樣。
后來做了太子妃,君千胤不待見,也不怎麼給錢。
擁有過最大額度的銀票就是一千兩了,一萬兩真沒見過。
“不算多,你多打點這著些,撐下去。廢太子這關閉,只要不砍頭,就會一直被關著。當年泰和帝做太子的時候,也曾經被幽過兩年呢。”
安想起以前的事。
關著,并不代表就死絕了。
當初的狗皇帝,不就絕地反擊,后來又功登上皇位了麼?
“你是說,我很有可能,還要在這東宮中被關兩年,甚至更久?”花音的臉蒼白,目有些呆滯了。
“如果廢太子謀反,可能不用那麼久。”安道。
“他謀反失敗的話,我是不是也活不了了?”花音問道,“我會和他一起,被滿門抄斬的吧。”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
安頓了下,“我會讓阿九想辦法。”
不能保證,留下花音的命。
但是這顆棋子,眼下必須留在東宮里,為所用。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花音出一個笑容來,“戰親王手眼通天。”
以前,是低估了君傾九。
有安幫忙,再加上君傾九又是戰神,掌控南疆軍,手下高手無數,傳聞和東廠來往又極切,背后還有一個梅太尉,林林總總算下來,戰親王赫然竟是最有實力的那一個!
安離開了東宮。
路過花園的時候。
看到了蓬頭垢面的廢太子,正在花園亭子里飲酒,地上還有很多空酒壇子。
安討厭家暴的男人,酗酒的男人,賭博的男人,三心二意的男人,言而無信的男人,這位前夫君,可謂是占全了!
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傷害眼睛。
安前腳已經離開東宮了。
忽然之間,到一只手,從口面抓住了。
宛如鉗子一樣。
“你來了,安?你來了怎麼不來看我?”醉醺醺的聲音。
安皺眉,一把甩開,還帶了幾分寸勁兒,里蘊含其中,直接把毫無防備酩酊大醉的君千胤,給狠狠甩翻了出去。
君千胤跌坐在了地上,摔得屁疼。
他臉上浮現著不正常的紅,是宿醉導致的,眼球里更是爬滿了,再加上糟糟的頭發,沒有換洗的服,哪里還有昔日半分的神俊朗?
“你……為什麼推我?”
他甚至看上去有些委屈,“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和離?我知道了,都是因為花音那個賤人,我打死!給你報仇!你再嫁我一次吧,我馬上就能登基當皇帝了,嘿嘿,許你做我的皇后。”
安眉頭皺得死。
袖子里飛出一枚銀針。
封在了君千胤的道上。
這個死醉鬼,往后一倒,暈厥了過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就那麼躺在地上,也沒有奴仆過來扶他。
“你還是把你自己打死吧,渣男!”
安毫不留地轉離開。
*。*。*
這段時間,真的要忙瘋了。
皇宮的狗皇帝偏癱,要去治療,象征地給開了點治不好也吃不死人的藥,糊弄過去。
岑王府那邊,岑王因為胳膊碎骨折斷裂,給接了鋼板、鋼釘,還在比較危險的階段,需要每隔三日,就要去復診一下。
還有,就是武嚴侯府里了。
三嬸的肚子已經日漸隆起來了,非常明顯了。
還得每周三次,去給三嬸安胎開藥診斷。
忙。
未婚夫君傾九也忙!
因為朝中的局勢,徹底變了天。
皇帝偏癱不能理朝政,太子廢了,竟然是年老的太上皇,不得不重新坐在了皇位上,都已經是一頭白發了,還得連續不斷地心著政務。
太上皇雖然睿智,但畢竟是老了。
力跟不上。
沒有辦法像年輕時候那樣,連續幾個時辰批閱折子,一茬又一茬地接見大臣,與大臣們在書房、宣政殿商量政務至深夜。
有兩次,太上皇都差點心疾發作,覺心口一陣陣的疼,逐漸力不從心起來。
“太上皇,西北邊上,西平王似乎不太安分了,他們境發掘出一座金礦,竟然沒有向朝廷上繳,甚至一封折子都沒有遞過來!”
“太上皇,西平王這是有謀反之心啊!他想私吞了那座金礦,用來養兵,在西北一代做他的土皇帝!”
“太上皇,要不要把云浮公主賜婚過去,安一下西平王啊?他娶了朝廷的公主為正妻之后,多會顧忌著點兒。”
“微臣以為,現在不是賜婚的良機!云浮公主這個時候嫁過去,如果西平王有反心,那麼云浮公主必死無疑!為何一定要把一名公主送過去送死?”
替云浮公主求的,是岑王的部下,岑黨。
因為一直以來,岑王都是把云浮公主當做親妹妹來疼的,手下們都知道。這樁婚事,岑王一直不怎麼滿意,只有岑貴妃支持。
“太上皇,末將以為,應該出兵西北,把擁兵自重的平西王,給平定下來,順便把那座金礦給搶回來!那可是君臨國的財產,怎麼能任由外姓人占有?”
武將主張出兵,直接打。
文臣一部分主張和親,一部分主張制裁西平王。
在殿,雙方吵得不可開。
太上皇的腦子嗡嗡嗡地作響,心口一陣陣的疼,他了有些發脹的太,覺非常的不舒服:“退朝,容孤想想,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