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說完。
就收拾藥箱,轉離開。
誰知道。
這一轉,就看到了像門神一樣,矗立在門口的太子君千胤。
君千胤一副到了巨大打擊的模樣,死死地盯著,眼睛里有傷:“你怎麼能這麼說?兩年前,你分明是喜歡我的,整個京都,誰不知道你本宮癡……”
“我不記得了。”
安拒絕承認,原主怎樣,與何干?
繞過太子,徑直離開東宮。
君千胤全然不管太子妃的臉有多難看,追上前去,攔住:“父皇就算給你和戰親王賜婚也沒用的,戰親王這一次被嚴重燒傷,下一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很可能你們還沒親,他就已經人沒了。”
“住!”
安面一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許你這麼說我的未婚夫!”
君千胤更嫉妒了,口不擇言:“呵,你越維護他,他死的越快。你這種人,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今天這個,明天那個,君氏皇族兩個王爺一個太子,都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最好是誰也別嫁,省得禍害別人。”
刑夫之命。
他不敢娶,岑王不敢娶。
戰親王卻敢娶了。
這讓君千胤特別煩躁,他得不到的,最好別人也得不到!
“啪——”
安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君千胤一個耳。
君千胤被打蒙了。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你敢扇本宮耳?”
安:“你不干凈,好好反省。”
打就打了。
這渣男,打一萬次都不解氣。
打完轉就走,本不多做停留。
君千胤也沒有追上來,捂著自己的半邊臉,一副到巨大打擊的模樣。
*。*。*
安從東宮出來。
還沒走出幾步路遠。
就看到了岑貴妃娘娘,乘坐著華貴的儀鸞車,從宮道上行駛而過,旁邊隊的宮太監簇擁著。
岑貴妃一瞧見安,就滿臉的厭惡,仿佛是什麼臟東西一樣,對著丫鬟、太監道:“繞遠點兒,別離那個不祥的人太近,會變得不幸。”
“是。”
宮太監們,駕駛著儀鸞車,繞著路走,盡量避開院使。
可岑貴妃說話的聲音不小。
宮道也遠遠沒有那麼寬敞。
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可全都傳進安的耳朵里了。
“貴妃娘娘這是何必。”安一聲輕笑,嫌晦氣?
婚禮不邀請這個未來的戰親王妃就罷了,甚至在宮里見了,基本的禮貌和面子,都不給留了。委實是過分。
“本宮是什麼意思,你心里沒數麼?”
岑貴妃隔空瞪,十分的不耐煩,“你一個刑夫克親的命格,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家塵兒面前,你可別想害他。害你的戰親王去吧。”
安:“……”
自從拋棄了命,被人當做刑夫命格之后,宮里人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翻轉。
以前起碼還有點兒尊重。
現在是屁都不剩了。
“哎呀,幸好我家塵兒迷途知返,沒有堅持娶你這個掃把星。”岑貴妃故意氣一樣,那語氣是說不出的尖銳,“他三日后,就要迎月落郡主和命的寧三小姐門了,你啊,以后也別再擾我家塵兒了,更別有事沒事的,就出現在他面前。”
那口吻,好像是一直以來,都是安在倒追岑王一樣。
顛倒黑白的能力,非同一般。
“貴妃娘娘,你說反了。”
安也不客氣,“是你該約束好你兒子,讓他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今天早上,他還差人送了一封信,來武嚴侯府,邀請我宮外一敘,可惜,被我給拒絕了呢。”
岑貴妃頓時黑了臉,五都扭曲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你自作多!”
“是不是我自作多,貴妃娘娘回去問問你兒子,便知道了。”
安角微揚。
差點沒把岑貴妃給氣吐。
安轉離開。
岑貴妃卻氣得手微微抖,死死地抓著一旁丫鬟的手,把丫鬟的胳膊都給擰青了,那丫鬟也能忍的很,疼得冷汗都出來了,也沒吭聲。
岑貴妃控制極強。
不可能,在知道了兒子還去找安,依然沉得住氣。
“去把岑王來!”
“是。”
一個時辰之后。
君慕塵從書房出來,議事結束之后,收到消息,就去了岑貴妃的岑夕宮里。
“母妃,您找我。”
君慕塵看上去,清瘦了幾分,雖然還是很好看,但眉宇間卻凝著一縷化不開的愁緒。
一雙眸子,也宛如死水一般。
本映不進去亮。
“你又想去武嚴侯府,找安了?”岑貴妃一上來就咄咄人,直奔主題。
“母妃,你又監視兒臣?”岑王的眼底,漫上來一厭煩,眉頭皺得更了,“兒臣只是想……”
“你想什麼想!你再過三天就要娶妻了,還同時娶兩個,這種時候,還去招惹那個刑夫的人,是想被沾染不幸麼?”
岑貴妃確認之后,肺都要氣炸了,指著君慕塵的鼻子就是罵,“娘給你娶的那兩個人,哪個不比安要好上一萬倍?你怎麼就這樣執迷不悟?你父皇跟我說,你還因為賜婚的事,在他面前哭了,真是沒出息!”
君慕塵薄微。
像解釋什麼,終究還是閉上了,選擇了沉默。
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母妃永遠不會理解他,永遠只把他當傀儡。
他不過是想在親之前,最后去武嚴侯府,看一下雪團罷了。那只貍奴,是他和安認識的開端,有非凡意義。
他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而已,心里做個了斷。
君慕塵也是個比較有儀式的男人。
只可惜。
安拒絕了他的要求。
君慕塵這會兒心如死灰,總覺得,和安之間,最后一聯系也斷了。
*。*。*
三日后。
岑王大婚。
他親自迎接自己的正妃。
月落郡主從花轎里走出來的時候,冠霞帔,懷里抱著一只雪白的胖貓。
一大紅喜服的君慕塵,怔愣在當場,死死地盯著雪團。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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