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覺得很爽。
弟弟眠,曾經因為被國子監開除,失去了太多,被群嘲就算了,還差點世子也做不。
如今沈氏看到崎被開除,知道急了。
呵。
沈氏就這麼拽著,去了鎮國公唯那里。
唯正在逗金八哥。
哼著小曲兒。
看上去心不錯。
如果說崎是小紈绔,那麼唯就是老紈绔,打仗、賺錢的本事沒有,吃喝玩樂的本事一流。
“老爺!您可要給小崎做主啊!”
沈氏一進門,噗通就跪下了,哭訴著告狀。
唯一愣,也顧不上逗鳥了,驚訝道:“這是怎麼了?”
他看到了安。
猜想,大概是夫人和大兒,又起矛盾了。
沈氏哭哭啼啼地把崎被大祭酒開除的事兒,說了一遍:“總之,這一次我們小崎太委屈了。”
唯無比震驚:“慕太師親自開除了崎?!”
他習慣地,像朝臣那般,尊稱大祭酒為“太師”。
他心中對于這位帝師,是萬分崇拜的。
畢竟,唯沒上過戰場,掛了個閑職,也是文。文和清流,都是把慕大祭酒,當做神領袖的。
沈氏抹著淚:“老爺,您可否出面,去求慕太師網開一面,把我們小崎給收回去吧。”
唯然大怒:“我丟不起這個人!”
接連兩個兒子,被國子監開除。
他日后,在場上,恐怕是徹底抬不起頭來了。
沈氏跪著磕頭,控訴道:“老爺,這事兒可不能怪小崎。是眠他小題大做,他本沒傷,卻這樣陷害小崎……”
“哎?沈小娘你這話可不興說啊。”
安抬手,打斷了,“阿眠什麼時候陷害崎了?分明是崎挑唆東方越,帶人毆打阿眠,違反國子監院規。阿眠可是害者,你別污蔑他。”
沈氏轉過頭,怨毒道:“你就知道護著他!長姐如母,你對眠教導無方,他才會害得我兒子被開除!”
安:“你兒子犯錯被罰,你可別到賴啊。”
真不了這個繼母。
一點兒都不知道從自己上找問題,總覺得錯得是別人。
沈氏宛如潑婦罵街:“你說話怎麼這樣難聽?什麼賴?我們小崎本來就是好孩子,是眠品行不端被開除在先,心里不平衡,故意報復!”
安冷笑:“我相信慕太師的判斷。”
言下之意。
崎罪有應得。
沈氏氣炸了:“你——我撕了你的!”
說著。
就沖了上去,和安廝打在一塊兒。
這位喪心病狂的母親,因為兒子的事兒,徹底喪失了理智,平日里端著的主母架子,徹底丟了。本就是出市井,一的市井潑婦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安哪里由著沈氏發瘋?
可是會武的!
當即給了沖過來的繼母一下子。
“嘭”
就一拳。
沈氏被錘得,倒退幾步,重心不穩,跌坐在了地上。肩膀都快要被錘得骨裂了,疼得齜牙咧:“老爺,你看看,這丫頭反了天了!打我!”
安翻了個白眼:“你先的手,我正當防衛。”
唯眉頭深鎖:“夠了!何統!”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月。
印象里,他的這位繼室,總是溫大方,特別會恤男人,特別了解他的心意,從不在他面前急眼。
可這一次,瞧瞧那歇斯底里的樣子,瞧瞧那眼淚橫流、甚至鼻涕都出來的丑模樣,唯覺特別糟心,仿佛多看沈月一眼,都要折壽似的。
“你為鎮國公府的公爵夫人,竟然這幅潑婦作態!”唯指著沈氏的鼻子,嫌棄怒罵,“崎被國子監開除,你這個親娘難道就沒責任麼?都是你慣的!”
他雖然偏疼崎一點,但這回也是真覺著崎丟了鎮國公府的臉面。
沈氏震驚極了,更咽著道:“老爺,這怎麼能怪我?”
唯一聲冷哼:“不怪你怪誰?你就是太寵著崎了,他才這麼無法無天的,怒了慕太師!老子的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沈氏半張。
傷心絕。
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爺太面子,當初眠被開除,老爺也是這般嫌棄唾罵,自己當時還幸災樂禍來著,結果現在,同樣的禍事,到兒子上了,才知道有多痛。
“嗚嗚嗚——”
“哭哭哭,就知道哭!”唯沒好臉,“你還好意思讓為夫去求慕太師?是嫌為夫還不夠丟臉麼?”
這哭聲,非但沒能引起他的半點憐惜,反而讓他愈發煩躁。
他不住有些懷念新納的那個胡姨娘了。
不比這老人強多了?
安見沈氏挨罵,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沈小娘怕是不知道吧,父親也曾經是國子監的監生,也算是慕太師門下。他見到了大祭酒,也得尊稱一聲院長大人,行弟子禮。你讓父親怎麼拉下臉子去求?你讓慕太師怎麼看他?”
稍微帶一下就知道了。
放在現代,就是高中校長把你犯大錯記過的兒子開除了,你也曾是高中校長的學生,校長是你的偶像,是全國學界排名第一的大拿。你著臉去求,那能抬起頭來麼。
肯定不能!
而且,還會被你那些現今已經事業有的老同學們瘋狂恥笑。
唯深深地看了大兒一眼:“你倒是明事理。”
大兒說出了他的心聲。
沈氏的臉慘白如死人:“妾……妾只是……擔憂小崎。并沒有想要讓老爺難做的意思。”
壞了。
原本以為闖進來,能給小崎討一個公道,不曾想是踢到鐵板了。
哪里知道老爺也曾經是國子監監生?
該死的安!
竟然不提前告訴!
這是故意想讓挨罵出丑吧!
唯氣不打一來:“無知婦人,你給我回去好好反省,事不足敗事有余。”
沈氏被罵的抬不起頭來:“……是。”
難過極了。
崎被開除這事兒,看來是指不上老爺了。
還得想別的法子。
唯對安,暫時生不起氣來,他今日在朝堂上,還因為安被圣上點名夸贊了。
唯以前也是很討厭這個大兒的。
畢竟是皇家的下堂婦,聲名狼藉。
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麼的,陛下總是有意無意地表揚安。
一會兒夸贊醫高明,治療太上皇有功;一會兒又說命格好;一會兒又說,太后抱恙,也只有的特效藥管用。
甚至,還當眾賞賜了唯。
唯見泰和帝如此賞識安,也覺得長臉。
“妾自知,教導崎無方,老爺責罰的是。”沈氏低頭了,“可安也沒教好眠啊,不能妾一個人罰。”
沈月報復心重。
本著死也要從仇人上扯一層皮的心理,也不想安好過。
誰知道唯指著的鼻子,又是一通罵:“夠了沒有!你這潑婦,非但不知道反省,還總想拉安下水。”
沈氏萬分詫異:“您……您怎麼向著?”
不對啊。
安剛和離回娘家的時候,您不是這個態度啊。
這怎麼忽然大翻轉了?
唯懶得跟解釋:“你退下吧。崎的事,不必再多言。”
沈氏哭著離開了房間。
最終。
屋里只剩下了他和安父。
“泰和帝說你命格極貴,對你頗為欣賞,為父看他那個意思,似乎有意給你再指一門婚事。”
唯定定地看著,試探口風,“這是陛下隆恩浩,你能得青睞是你的福分。”
安哂笑:“不必再指婚,我沒打算二婚。”
好不容易逃牢籠。
可不想又重新跳進去。
唯不悅:“這是說得什麼話?你是人,今年才十七,早晚還是得二婚的。總不能賴在娘家一輩子吧,人恥笑。”
安淡然道:“若是父親覺得我常住家中不合適,我也可以搬出去。”
現在,也有積蓄了。
在外頭置辦個宅子,不說豪宅,至那種風景優雅的庭院,中等大小,還是買得起的。
唯反對:“不必搬,就在家中。鎮國公府那麼大,還住不下你一個嫡長麼。”
安并不覺得。
遲來的父?
良心發現?
不。
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只是忽然發現了的價值,發現太上皇、太后、泰和帝的青睞,是極得圣寵的。所以才會態度轉變。
說白了就是個勢利眼。
“要我留下可以,但有一點。父親不可以再迫我,給治療臉上的傷疤。”安適時提出了條件。
這段時間,在鎮國公府,可沒到轟炸。
不是今兒沈氏上門,讓去治沈的臉;就是明兒唯上門,命令去給二妹看看病。
才不去!
每次都找借口給推了。
唯聽到這話,又不樂意了:“是你妹妹,你若治好了的臉,日后做了岑王妃,也會激你的。”
安:“我不需要的激。”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犟?”
崎是棄子了。
但還不是。
日后萬一岑王奪儲功,鎮國公府就是皇親國戚,他就是國丈。
安沉聲道:“父親若不答應,我就帶著阿眠,搬出去住。你知道的,阿眠向來只聽我的話。”
“荒唐!眠是世子,是繼承人,怎麼能搬出去?像話麼!”
唯氣得鼻子都歪了,“你就不能讓為父省心一點兒?”
一個二個的。
都不消停。
最近這段時日,鎮國公府的后宅,真的是飛狗跳,硝煙濃郁,他這個鎮國公都快要窒息了!
安問道:“那父親答應了麼?”
唯深思慮良久,猶豫道:“的臉真毀了,就做不了岑王妃了。”
安提出建議:“幾日后,星珞拍賣行會舉行一場拍賣行。我聽說,有讓疤痕消失的神奇膏藥參與競拍,父親若真關心二妹的臉,不妨多花點錢,帶著二妹去參與競拍。”
是不會治的。
要讓付出代價,要讓大出!
疤痕愈合的藥,安已經準備好了,就躺在醫療空間里。隔日就可以送到星珞拍賣行首席鑒寶師聞人博的手中,為競拍品。
到時候,就要和整個京都,所有臉上、皮上,有疤痕的人爭搶那一瓶膏藥。
價高者得嘛。
“有此事?”唯激了起來,“那一定要競拍到才行,的臉有救了。”
安莞爾。
唯接著道:“星珞拍賣行從來不賣假貨,這為父知道。行吧,你不必給治病了。”
安目的達到:“父親最好多備些銀票,三千兩起步。”
“三千兩?”
唯一副見鬼的表,聲音都變了調調,“還起步?這也太貴了吧。”
安邊笑意不減:“不貴啊,正常價位。之前星珞拍賣行拍出的抗癆丹,平均一瓶三千兩,共計拍出八瓶。”
沒錯,后續又送了幾瓶過去。
這錢,賺得嘎嘎香。
共計賬兩萬兩,扣除手續費之后。
現在的安,已經是一個標準的小富婆了,兜里揣著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吃喝不愁,未來不愁,相當有底氣。
唯愣了下,他聽說過治療癆癥的那種靈丹妙藥,的確是風靡了整個京都,名聲大噪。
“三千兩啊,那我得好好準備一下了。造孽啊,怎麼這樣花錢。”
唯覺得疼。
但是為了日后當國丈,還是咬咬牙,決定為出了這錢。
安笑道:“父親至準備個四千兩吧,畢竟,到時候來競爭的人一定非常多,大部分應該還是子。子為了容貌,花起錢來都是很瘋狂的,相當舍得。”
唯的臉更難看了:“四千?怎麼不去搶劫錢莊!”
安挑眉:“府上擔負不起麼?”
這令很意外。
唯眼神閃躲:“自從你繼母當了主母,開始手管理府中產業之后,好幾個莊子、店鋪虧損嚴重。鎮國公府今年的營收,不樂觀。”
安明白了,這個看似輝煌的大家族,已經是長滿了蛀蟲,大廈將傾了。
主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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