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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毒妃手下留情》 第89章 干得漂亮

 “這是什麼?”

 國子監的院長,大祭酒慕承山,皺著眉頭。

 目直直地盯著大門上,著的那封罪己書,字字澄清罪行,落款的簽名,東方越。

 慕承山此人,須發皆白,是個老學究。

 當今泰和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曾經擔任太子師,后來晉升銜為大祭酒,掌管國子監,負責天下監生的教育,統領科考。

 有人稱呼他為慕大祭酒,也有人尊稱一聲慕太師。

 “東南水師提督家的公子,竟如此胡鬧!”

 慕大祭酒皺眉。

 看著那一條條羅列出來的罪狀,他把罪己書給揭了下來,“把東方越、眠、來院長室。”

 國子監的老師恭敬地點頭:“是。”

 這些老師,曾經也都是慕承山的門生。

 慕承山學識淵博,并且自流派,詩詞歌賦、學理治國,已經有了完整的系。

 一炷香的時間后。

 院長室。

 眠有些忐忑地,看著上方書桌后,端坐著的嚴肅老先生,莫名有些發怵。

 上一次。

 他就是在這間屋子里,這個位置,被宣布開除的。

 那可以說是,他的人生最低谷了。

 至今心有余悸。

 “眠,世子。”

 慕大祭酒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年前,你因為和東方越在國子監打架斗毆,影響惡劣,被開除。”

 眠垂首,不語。

 慕大祭酒一聲長嘆:“據東方越這片罪己書,是他侮辱你姐姐在先,也是他先的手。和上一次的證詞完全不同。世子,之前是老朽冤枉了你。”

 眠猛然抬起頭,緒有些激:“院長……”

 院長這句話。

 代表著,他徹底清白了。

 之前被開除的時候,東方越、崎還有那群紈绔子弟,一口咬定是他挑事兒、他先手打人,才會罰得那麼嚴重。他很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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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大祭酒給了眠一個安的眼神,道:“既然真相大白,本院長也不會讓你白冤屈,世子因為這件事,荒廢了半年的學業,名譽也損。你拉下的功課,老朽可以親自給你補。”

 崎非常震驚:“大祭酒您親自給他補課?”

 他好嫉妒啊!

 大祭酒是誰?是慕太師!是君臨國學問第一人!

 就算是在國子監,大祭酒都不會每天給他們講學,每周才一次而已!

 慕承山淡淡地掃了崎一眼,眼神威十足:“這位監生,你有什麼意見麼?”

 不住打了個哆嗦:“沒……我只是,覺得您對眠太特殊了。怕其他學生,會有意見。”

 他本接不住大祭酒的氣場。

 就像所有的熊孩子,在院長面前,都慫得跟個鵪鶉一樣。

 慕承山沉聲道:“此事,東方越要負主要責任,崎你也不了干系,違反國子監的規矩,你們倆都該嚴懲。”

 崎的臉當時就白了。

 “噗通”一聲跪下。

 開始求饒。

 “院長!我是無心的,而且我也沒打架、沒手,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后絕對會嚴格遵守國子監的院規。”

 “你和東方越二人,即日起,開除國子監學籍,不再是監生了。”

 慕承山做出了判決。

 “不要啊!”

 崎的聲音陡然間尖銳了起來,滿臉驚慌,“慕大祭酒,我想繼續在國子監讀書,我保證,日后一定會遵守規矩,絕不胡來。”

 眠被開除,在鎮國公府盡恥笑。

 地位驟降。

 現如今,風水流轉,如果被開除的人變了自己,他就徹底沒有臉面了,日后還怎麼在鎮國公府立足?還怎麼在京都權貴圈子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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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挑撥是非,陷害兄長,不仁不義,心思沒放在讀書上,不適合做監生。”慕承山意已決,對方怎麼求都沒用。

 崎急的要哭了:“適合的,我愿意寫罪己書,您打我板子都行,但就是千萬別……”

 “國子監從不會罰監生,慎言。”

 慕承山不悅地打斷了他,轉而看向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你,對這個懲罰,有意見麼?”

 “沒有意見。”

 東方越臉灰敗地接了。

 開除學籍雖然丟人,但是總比被君傾九用刀砍死好!

 名聲和命,哪個重要,他還拎得清。

 崎不干了,立刻道:“東方公子,您也向大祭酒求求吧。我是無辜的。”

 東方越皺眉:“你煩不煩?你哪里無辜了,不是你慫恿,我能去找世子打架麼。”

 東方越背后有東南水師提督。

 他本是個學武的。

 因為家中老父親,嫌棄一大家子,都是舞刀弄槍開船的,書讀的不多,所以才特意派遣他這個兒子,來國子監上學,鍍一層金。

 東方越就算被開除了,他老爹頂多罵幾句,不會當回事。

 可崎不一樣。

 崎沒有厲害的靠山,他是繼室之子,還失去了襲爵的資格。在國子監上學讀書,多結權貴子弟,日后學科考,了他唯一的出路。

 現如今,這個機會也沒了,他能不急眼麼?

 “東方公子,你這話說的。那怎麼能是慫恿呢?我就隨便幾句無心之言……”

 “第一次聽人把挑撥離間說得如此清新俗。”

 東方越呵呵一笑,直接懟。

 他向來氣。

 看不得崎這般急著甩黑鍋的作態,“你那是無心之言麼?崎,本公子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你就是嫉妒眠襲爵了,你自己沒當上鎮國公府世子,就想把本公子當槍使,去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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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越也很生氣。

 他堂堂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竟然被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次子,給使喚了。

 這個崎,平日里對自己各種結、狗的很,實則心機深沉。

 “行了,都別吵了。”

 慕承山阻止道,“止在國子監大聲喧嘩。”

 東方越和崎,果然都乖乖閉了。

 像兩只鵪鶉,耷拉著頭。

 慕大祭酒沒有改變主意:“你們倆,可以收拾東西離開了。今日之后,不得再自稱是國子監的監生,也不許自稱是老朽的門生。”

 他門下,沒有這種敗類。

 一個耍狠斗毆,霸凌監生;一個城府可怕,挑撥是非。

 “是。”東方越坦然接

 “大祭酒,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您了!”崎發出了哭音。

 慕承山揮了揮手。

 就有兩個人上來,把哭鬧的崎,給拖出了院長室。

 世界瞬間清靜了。

 眠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死對頭落得如此下場,心中竟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覺。

 大仇得報。

 終于……翻了。

 “眠,你剛學時,做了一篇文章,梅園六記,寫的很好,老朽有印象。”慕承山對眠的文思,其實欣賞的,當初,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他是打算把這年當做重點監生,好好培養的。

 不過,現在也不遲。

 “才思愚鈍,讓大祭酒見笑了。”

 “你很有潛力,把這半年的課業補上。如果表現優異,老朽可以收你做弟子。”

 眠聽到這話,心噗通噗通狂跳:“多謝大祭酒!”

 這可是泰和帝的老師!

 如果他也能做慕承山的弟子,那豈不是就是泰和帝的師弟了?天!

 *。*。*

 崎被轟出了國子監。

 他神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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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天都塌了。

 “回去之后,娘一定會氣瘋的。”

 崎喃喃著,宛如行尸走一般,在大街上晃著,進了一家酒肆。

 大醉了一場。

 他喝得滿臉通紅,頭重腳輕。

 出了酒肆,打著酒嗝,走到鎮國公府門口的時候,沒忍住,扶著門口的石獅子,哇得吐了石獅子一

 “爺回來了!”

 “爺喝醉了,快穿去熬醒酒湯!”

 仆人們萬分張。

 雖說崎沒能襲爵為世子,但到底是公爵夫人的獨子,也是主子,怠慢不得。

 醉醺醺的崎,又是哭又是笑的,狀若瘋癲,被下人們扶回了房間。

 沈氏聽聞,立刻趕了過來:“小崎,怎的喝這幅模樣?”

 沈月可心疼壞了。

 給兒子喂醒酒湯。

 可崎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喝了半碗,吐了半碗,弄得榻上一片狼藉。

 “哎呀,這……”

 沈氏也不嫌臟,親自用帕子,幫兒子,“你倒是跟為娘說說啊,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兒?娘也好幫你出出主意。”

 崎醉著,但意識也是大半清醒的,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

 “娘——”

 崎撲到了沈氏的懷里,緒崩潰,大哭了起來,“兒子完了……都怪那個眠陷害!他回國子監上課第一天,就陷害我,我……被大祭酒開除了!”

 “什麼?”

 沈氏大驚失,臉煞白,扶住了兒子的肩膀,聲音也陡然提高,“你再說一次?開除?不可能!”

 兒子那麼優秀,怎麼可能被開除?

 只有眠那種打架斗毆的混賬,才會被開除!

 那是眠一輩子都抹不掉的污點!

 崎眼睛都哭紅了,打著酒嗝:“是真的,慕大祭酒把我和東方越一起開除了,都怪眠!憑什麼啊!”

 沈氏徹底懵了。

 神恍惚。

 嘭——

 藥碗跌碎在了地上,摔碎片。

 “你和東南水師提督的公子,做了什麼被開除了?”

 “他,帶人打眠,我,慫恿了幾句。”

 “打殘了沒?”沈氏的心頭涌起一抹暗,腦海中已經浮現出眠被揍得渾的凄慘模樣了。

 誰知道。

 崎:“殘了,東方越被君傾九打殘了,眠毫發無傷。”

 沈氏:“……”

 這,屬實沒想到。

 “該死的眠,該死的九公主!把我兒害這樣。”

 “娘,你想想辦法,我得回國子監讀書。”

 “娘去幫你求求你父親。”

 沈氏左思右想,覺得只有求鎮國公唯,這麼一條路了。

 或許夫君面子大,能讓慕大祭酒收回命。

 沈氏心焦灼地去找風唯。

 也是巧了。

 路上遇到了安。

 安提這個藥香,剛從宮里給太上皇看診回來。

 看見了沈月,沒打算搭理,直接無視,繞過去。

 “站住!”

 沈氏氣不打一來,“你弟弟干的好事!”

 安無奈,停住腳步:“沈小娘你沒病兒吧?我家阿眠又怎麼著你了。”

 這種況,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從阿眠襲爵,沈氏那一房,就沒消停過,三天兩頭找茬兒。

 “他可出息了,在國子監鬧事,冤枉我們崎!”沈氏眼眶都氣紅了,平日里端著的主母架子也崩塌了,低吼道,“他害我們崎被大祭酒批評遣返了。”

 安恍然大悟:“哦~~~~開除了啊。”

 害。

 什麼批評遣返?

 那麼委婉。

 教育部長大祭酒,果然英明!

 沈氏心態炸:“我們崎可是日后要當狀元郎的,怎麼可以被這樣對待?走,跟本夫人見老爺去,讓老爺爺評評理!”

 驟然間,扣住了安的手腕。

 死命地拖著安,惡狠狠道,“你教出來的好弟弟,整日就知道害別人。崎的未來若是就此斷送了,你這個當長姐的也要負責!”

 安聽罷,笑了。

 心中升起濃濃的快意:“負責?我需要負什麼責?沈小娘你還真是無理取鬧,我甚至都不在現場。至于阿眠這孩子,我了解,善良的很、沒有心機,他不會陷害崎的。”

 “怎麼不會?”

 “如果崎糟了什麼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和我弟弟肯定無關。”角的弧度加深。

 “你——”

 沈氏氣得直跺腳,死死地抓著安的胳膊不撒手,“說什麼咎由自取,太過分了!真是蛇蝎心腸,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弟弟的,小崎也是你們的親弟弟,你忍心看著他被開除麼?”

 “為什麼不忍心。”

 安樂不可支,“他曾經害得阿眠被開除,現如今他自己被開除,這什麼?這一報還一報。”

 沈氏是把拖到了鎮國公唯的庭院門口,里罵罵咧咧:“反正今天你必須要給個說法!崎太冤了,東方越對手,被九公主打了,還波及到我們崎,崎何其無辜!一個個都這麼狠的心,針對我兒子。”

 安一聽,心中頓時就有數兒了。

 原來是阿九干的。

 不住夸贊了一句:“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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