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斗。」
星軌還是實現了,跟說的一樣,我的妻子,一定是。
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以這個方式實現。
從頭到尾,跟我要的,不過是一個名分。
到了今天,我能給的,也只有一個名分。
手落在了墓碑上,我想起了那個桃花的味道。
再也見不到了,再也見不到了。
我想起來,曾經答應過,跟去逛想去的店,給買想吃的糖。
背信棄義,竟然在這一回。
杜家的人看著我,眼睛也跟著紅。
「莫要太過傷心。」桂爺了淚,吸了口氣:「,不想讓你知道,其實,就是捨不得讓你難,也不想……」
不想讓我覺得虧欠。
把一切全考慮進去了,甚至擔心,我會為傷心。
白藿香盯著那個墓碑,眼圈紅了又紅——想起那個夢,怎麼也放不下。
是夢裏那個,親手送走了杜蘅芷。
「連虧欠,都不想讓你虧欠,甚至……想讓你忘了。」公孫統醒了一下鼻子,緩緩說道:「咱們好歹,尊重的意思吧。」
說到了這裏,他盯著那個墓碑,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下,他不知道扛了多久。
「是個好孩子——是我,對不住。」
一開始,公孫統就開始撮合我和杜蘅芷。
包括,那個封住了我的,不讓我拒絕的訂婚宴。
程星河給他一張紙,他醒的山響。
程星河蹲下:「你跟,到底什麼關係?該不會——你是爹吧?」
公孫統抬起頭,就瞪了程星河一眼。
擺渡門的修行者,怎麼會有後代。
「給我打過傘。」公孫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特別幸福的回憶,角竟然能帶點笑:「從小,就招人喜歡。像是個小仙。」
那個時候,公孫統被逐出了擺渡門,也想著給自己沉冤昭雪,就四查探。
這一查探,到了西川杜家。
他那個時候管了件閑事兒。
這個時候,一座山上鬧了邪祟——說是附近生靈,死的不明不白,有人說,是被妖怪吃了氣。
他就發現,那地方有個九丹靈——不是自己修的,是恰巧找到了一地脈,走了大運。
有些弱者掌權,會更切實際考慮其他弱者,可有些,會忘記以前的一切,睚眥必報。
本地人都認定是那個九丹靈乾的,來了杜家。
可公孫統發現,那地方作祟的,未必是那個九丹靈。
他告訴杜家人,可他那個樣子,杜家人不信,還把他當了九丹靈的幫兇,把他給扣住了。
公孫統也懶得抵抗,結果下了魚。
他也懶得躲雨,更懶得鬆開繩子。
是一個小孩把傘舉到了他頭上。
公孫統就問,你們家人抓我,你為什麼給我擋雨?
小孩說,那些我不知道,我知道,人淋了雨,要生病的。
公孫統的心,一下就被了。他從來沒見過那麼乾淨的眼睛。
照著他的習慣,自然不欠人家因果,就說,你有什麼想辦的事兒,我還你人。
小孩兒搖頭,說沒有。
這公孫統不幹了,我不欠人啊!
「你好歹要點什麼……」
「我什麼也不缺。」
小孩兒晃著頭上的小辮子就離開了。
公孫統不肯走了。
這個人,他非還不可。
終於,他發現了,杜蘅芷的爹媽,正在理這件事兒。
這事兒很危險。
他勸,可杜家人心高氣傲,不聽,他嘆了口氣,索在樹下睡了一覺。
還沒醒,小孩來了,問他:「你能不能帶我找我爹媽?」
公孫統高興,終於找到機會了。
可沒想到,上了山,來不及了——爹媽圍攻九丹靈,卻不想,這地方來了其他的邪祟。
九丹靈蒙冤反抗,而真正的邪祟背後襲,兩面夾擊,爹媽救不了了。
小孩盯著爹媽,凍住了。
公孫統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讓看到了這一幕。
極其殘忍的一幕。
他後悔了起來,可世上哪兒有後悔葯?
小孩的母親,就留下了一句話:「你能不能答應我,照顧我家孩子?」
沒等公孫統拒絕。
周圍的邪祟一擁而上,讓公孫統全掃開了,但是,他看到,那個九丹靈,竟然不敢杜蘅芷。
他覺出來,杜蘅芷的命格不一般。
公孫統後悔了起來——他要是把這個閑事兒管到底,杜蘅芷怎麼會失去雙親?
那一次,杜蘅芷丟了魂——等收回來,忘記了許多事。
可公孫統沒忘。
他還暗暗給自己加了利息——欠人,一年還不上,添一件。
到了現在,他欠了十幾件。
他暗中幫著那個小孩兒升了天階,算是幹了一件,後來,又發現那個小孩心裏有了人。
他無論如何,也要幫著完了這個心愿。
「說來說去……」一個聲音在後頭響了起來:「是他做的孽,他要早點收拾,還有這麼多屁事?有利息,也是活該。」
是個老氣橫秋的小孩兒聲音。
皇甫球。
他後,還是環繞著許多的「兒」。
公孫統一看他,聲音提起:「管好了你那些長的,別把這裏弄髒了。」
皇甫球跟了侮辱一樣:「你說誰……」
他也知道公孫統意思,也知道這地方發生了什麼事兒,這才把氣給了下去:「這裏人多,我不跟你計較。」
我回過頭,不皇甫球,二姑娘,酒金剛,池老怪,何老爺子他們也都來了。
熙熙攘攘,聚集了不,甚至,江天和江家二叔也來了。
「家主,你看,這事兒給我們就行了,哪兒有讓您親自手的道理。」江家二叔盯著墓碑,卻皺起了眉頭:「這個——要不,咱稍微修一修?」
他的意思,是要寫「江北斗」。
沒人理他,他也沒覺得不妥,在一邊絮絮叨叨:「哎,還是咱們江家這個祖宅好,要不,咱們其他祖宗,也跟著遷過來?」
江天也忍不住了,拉了他一把。
「不是,我也沒說錯啊,咱們江家,那現在是出了名的,天上星斗下凡的後代……」
我看向了那個墓。
以後,我不會讓你孤零零一個,在葬夭亡的地方,苦風雨。
哪怕這裏只是一個空冢。
我是一個視財如命的女人,老天待我不薄,我終於如願嫁入豪門。可是就從我嫁入豪門開始,一切發生鉅變。被鬼纏身,被迫與鬼冥婚,孕育鬼子,只是可惡的鬼夫,活生生的斬斷了我的大好財路。某天,我剛解決了一隻女鬼,對鬼夫說道,“我不要待在鬼界和一羣鬼女人宅鬥,你乾脆放了我,讓我回到人間,繼續我的財路,將來也好爲你的鬼界做些投資!要不然我就把你的鬼界攪得天翻地覆!”只見這個長得俊逸非凡,散發著幽幽鬼氣的鬼夫,將一疊冥幣塞進我的手裡面,對我似笑非笑,“我也覺得我的鬼界有些鬼甚是無聊,不如我陪你一同攪罷?這些錢你在鬼界盡情的花,沒了找我要,但是休想離開!你是我的妻,此生唯你!”***************
爺爺出殯那晚,我抬著石碑在前引路,不敢回頭看,因為身后抬棺的是八只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