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的聲音?
我已經辨別不出來了。
但與此同時,上一松。
睜開眼睛,面前逐漸有了彩——無祁沒顧得上我,而且抬起了頭,盯著頭頂,難以置信。
而頭頂,雲霧後面,星閃爍,因為九州鼎的巨變,這是跟天狗食日一樣的日月無。
星辰乍現,剛才的星相,真的變了。
主星旁邊出現了一顆沒見過的星,忽然走出了異常的星軌。
那個星的星軌,看上去應該跟主星匯,這個時候,還差半步,本應該在主星之後。
但是那顆星卻偏偏超過了主星半步,跟象徵厄運的星逆撞上了。
星逆只有一個,那個星撞上了星逆,主星就不會撞上了。
無祁的手跟被凍住了一樣。
他像是不相信。
轉機?
可是,我這就覺察出來,周圍神氣凋零——所有帶著神氣的,幾乎都跟沒了油的燈一樣,全熄滅了!
他們……被無祁全吞噬了!
自然,無祁不會讓這件事的真相公開,只要這一次他贏了,在這裏所有吃香火的,怕都保不住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抓住了無祁失神的機會,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
瀟湘。
怎麼可能……
兩個人,正在瀟湘後面對我笑。
灼灼的二郎眼,和滿頭長發。
程星河和啞蘭趁著這個機會,把瀟湘帶到了我面前。
對了——剛才無祁掃凈了邊的一切,掃的是帶神氣的。
可他們幾個,沒有神氣。
他們上全是一塌糊塗,煙塵,傷痕,跡,讓他們的影剩下了個廓。
我記得,這是我做的。
可程星河的二郎眼還是澄澈的,啞蘭的背還是直的——蘇尋呢?
還好,還有一個影跟在他們倆後面,顯然腰上了重傷,已經跟蝦米一樣,直不起來了,可顯然,生人氣還是紅火的。
九州鼎出現了破損,護鼎氣自然也殘碎了,他們竟然有膽量從這裏鑽進來,以最快的速度,把瀟湘送過來!
「別跟我們說什麼了!」
程星河立刻說道:「跟說!」
下一瞬,無祁顯然也反應過來了,上升騰起了一子殺氣。
可程星河的凰,早有準備,對著無祁就甩了過去。
對無祁來說,這實在不算是什麼,哪怕是淬過無極的,在他面前,也瞬間了灰,下一秒,啞蘭上的蠻神再次發出了藍,對著無祁就沖了過去。
我的心裏頓時一。
對無祁來說,對付這幾個凡人,眨個眼睛的力氣都不用!
真龍骨已經剔除,你們現在來救我,反而會把自己搭上!
哪怕星相出現了變化——可這個劣勢,對你們來說,簡直跟送死一樣!
我想阻止,想掙扎,可還是不控制。
無祁的眼神冰冷了下來,反手對著程星河和啞蘭就掠了過去。
心死死一沉。
而瀟湘握住了我的手。
星相既然起了變化——那變化,到底在哪裏?
手裏,有一個東西。
可沒來得及去覺那是什麼,這一瞬,啞蘭和程星河的就要被無祁甩開,又一個彎著腰的影,卻不管不顧的衝過來,護在他們前面。
蘇尋。
他話最,但是膽子最大。我沒見他怕過。
我心裏一陣窒息。
我是以護衛三界為職責——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我卻沒法子護衛邊的人?
走啊,你們走啊!
那道神氣,只要落在他們三個凡人上,就是滅頂之災!
我眼前白了。
可沒想到,就在無祁的煞氣,落在他們上的最後一瞬,一道青氣,匯聚著琉璃,擋在了他們前。
九尾狐——小龍?
們剛才,不是已經了重傷?
「姑爺!」
我這才看到,青氣和琉璃的氣息,是被一種土的氣息托起來的。
阿滿!
阿滿之前為了我,了重傷,但是,其他神靈在一起幫治療,所以剛才,應該是沒來得及蘇醒。
可現在——在所有人的神氣都被無祁吞噬,讓無祁以為一切危險都掃平的時候,卻蘇醒過來了。
並且,用自己的神氣,喚醒了小龍和九尾狐!
無祁眼神冷下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來送死,有意義嗎?」
沒錯,哪怕們醒過來,又能抵擋多久?
何況,我的真龍骨已經被剔除,已經是最後一次,再也沒法長出來了。
「不到最後一瞬,誰知道誰輸誰贏,」九尾狐凜冽的聲音一提;「哪怕是賭——我老人家,賭得起。」
「沒錯,」小龍的聲音也倔強的響了起來:「哪怕是讓放龍哥哥,多看我幾眼,我也覺得值。」
「那是姑爺,我的姑爺。」阿滿的聲音,極有力量:「他什麼都做得到。
我想說話,想讓們離開——為什麼非要做無謂的犧牲?
真的值得嗎?
可剛要開口,我忽然看到,上瀰漫出了一團極其細微的金氣息。
我頓時一怔。
這怎麼可能?
真龍骨,已經被剔除到了極限了!
而剛才那一下,明明跟剛出生的時候,那個鬼醫剔除的一樣乾淨。
不可能,還有神氣……
瀟湘也見到了,深潭一樣的眼睛,頓時一亮。
說起來,的手裏,剛才好像有一樣東西。
是什麼來著?
瀟湘跟我想到了一起去了,翻開了手掌。
是一小塊真龍骨——乾乾淨淨的真龍骨。
是——敕神印神君,在封祟之前剔除下來的那一塊,給放在萬骨圖裏的。
萬骨圖太大,一直把這一塊,珍藏在了自己這裏。
這對來說,是世上最重要的東西。
不是這一小塊。
我上,猛然起了一道耀目的金。
玄素尺。
這是五爪金龍墜地的時候,跌在了地上的。
但是,祟在跌落之前,已經藏在了更深的地方,拋棄了那塊真龍骨。
所以,這把龍骨做的玄素尺里,也沒有祟的蹤。
九尾狐視線餘也看到了,不由眼前一亮。
而無祁的注意力全被九尾狐他們牽制住,本沒顧得上這裏,這一瞬,忽然跟覺到了什麼似得,想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