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水神宮,卻發現來的不是敕神印,而是黑蟠。
這一次,他什麼玄英將君。
說是代替國君,前來上香祭祀,求取景朝風調雨順的。
瀟湘這才知道,自己在東海做水神的這段時間,無祁做了許多沒看到的的事。
他了黑蟠龍,也來了個真龍轉世——要佔了敕神印的位置!
無祁在九州鼎里看到的下場,讓他恐懼的無以復加。
傾盡全力,費盡心機,也要堵住每一分空門,不讓這件事,有一紕。
不過,無祁為了得到那顆敕神印,還是放了五爪金龍一馬。
派出黑蟠龍,怕也只有一個原因,這好歹是五爪金龍的兄弟,五爪金龍轉世,大概不會手足相殘。
但黑蟠龍不一樣,他深恨五爪金龍。
瀟湘猜測出來之後,立刻借題發揮,在東海降災。
平時,自然是沒有這麼暴戾——哪怕作為龍族,天如此,可一直記著那個神君平時事。
那個神君說過,坐在哪個位置上,就要干好哪個職責。
對東海,稱得上公正嚴明,所以,才有那麼多的追隨者。
這一次降災,跟預測的一樣,欽天監上報——說上次國君沒有親臨水神宮,心意不誠,水神娘娘不高興。
為了國家風調雨順,還是非得國君親往。
那一陣子,每天都去水神宮後面等,那地方一開始,是滿地蘆芽,再後來,葦葉青青,一直到了蘆花飛滿天的時節,他終於來了。
瀟湘從來沒那麼高興過。
聽到了國君的祈禱。
「水神娘娘每日裏承這樣多的祈禱,我便祈禱,水神娘娘平安順遂,萬事勝意。」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祈禱。
在雲霧一樣的蘆花里,他沒怎麼變,依然猶如當年那個天神。
他眼裏的驚艷,也跟天河邊一模一樣。
這是夙緣,誰也阻擋不了。
「我像是,見過你——在什麼地方?」
瀟湘幾乎流下眼淚,他沒忘。
「那,就讓咱們重新認識一場。」
這一次,終於能幫他回去了。
跟他相識,好的像是夢境,不過夢境就是有這一點不好——總是會醒。
捨不得。
發現,廣澤神君又跟在了景朝國君邊,這一次,江仲離。
他在幫景朝國君做一個局,能回到天河的局。
而無祁來了。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無祁緩緩說道:「做不好,後悔就來不及了。」
靠著跟景朝國君的關係,破了那個四相局。
瀟湘表面上答應了下來,可是——為什麼後悔?
唯一後悔的,是當年沒勇氣救下敕神印神君。
這一次,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好,非得幫他回去不可。
廣澤神君又來了。
「水神娘娘,跟我們國君有緣。」
這緣分是怎麼來的,他最清楚。
「現在有件事,是最大的難。」廣澤說:「青龍局缺個鎮。」
鎮……青龍局是四相局最重要的一環。
只有青龍起,四相才會生。
有資格做青龍局鎮的,不必須是個龍族,還得是個出天河,地位顯赫的正神。
五爪以下,都沒資格。
瀟湘有五爪。
「我願意去。」
「不過嘛。」江仲離抬起頭看著:「國君可未必願意。」
瀟湘心裏一個突,但毫不畏懼:「你直說——要如何?」
其實心裏清楚,除非,國君對,反目仇。
不然,以國君的義,哪怕局不,也絕對不會傷他分毫。
「河來了。」江仲離緩緩說道:「怕是來替代你的。」
河自從誕生以來,雖然也是天河的神靈,可一直沒做過主神,只做了個小小的定渡口河神。
而且,河看著敕神印神君的視線,也知道。
是帶著野心的。
河一直覺得,自己能比瀟湘做的更好,唯獨是缺一個機會罷了。
所以,千方百計,想得到瀟湘的一切。
那一次,敕神印神君留下的萬骨圖,出了差錯,河出現,就疑心,怕是河看不慣神君送給自己的萬骨圖,故意做了什麼。
河就是這樣,自己得不到,寧可毀掉。
這一次來,一定是因為無祁信不過自己,河又早躍躍試要取代自己。
絕不會有什麼好意。
「倒是可以將計就計。」江仲離說道:「不過,你要委屈。」
瀟湘一想到河要站在敕神印神君邊,大怒。
周圍的海水轟然捲起,許多東西直接在暴戾的神氣下碎裂。
「別的可以,讓河站在他邊,絕無可能。」
那個覺,比消亡,被鎮都更痛苦,承不了。
「倒是可以把正神的位置讓給河。」江仲離的聲音依然沒有什麼起伏:「再讓河去當青龍局的鎮,不過——事不好做,一旦走,四相局的計劃怕是就完了,水神娘娘好好想想。」
那是一種極為難的覺——比當初把刀子扎到了敕神印神君的心口還要難。
可上次,已經對敕神印神君束手無策,這一次,還要再來一次,浪費機會?
江仲離離開之後,在水神宮裏盯著那片萬骨圖。
終於,有了決定。
敕神印神君,比任何痛苦都重要。
那一次,景朝國君跟並肩站在了東海邊,著星空,忽然說道:「我做過一個夢——你在一條河流邊,穿著大紅嫁,很。」
那不是夢,好在,他沒想起來那件事的後半段。
「我想再給你一個婚禮,」國君說道:「不過,這個份,怕是配不起你。」
「你是真龍轉世……」
「可我是個凡人,」國君一笑:「好在——我能敕封。」
國君握住了瀟湘的手:「我不會委屈你。」
哪怕,為了這件事,國君跟朝臣反目。
東海要準備盛大婚禮,那個織錦,就是一個陪嫁,只有瀟湘知道,這個婚禮,只怕跟上次的一樣。
等不到被他揭開蓋頭的時候。
果然,河出現了。告訴了國君,一切對瀟湘不利的事。
尤其是那一次「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