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江仲離,九尾狐,小龍,他們全看到了。
「星逆……」
這地方,頓時萬籟俱寂。
程星河的笑還在角上,可通過二郎眼,看出無祁還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不由愣了一下。
他立馬奔著我跑了過來。
可這個時候,隨著天河落地結束,九州鼎的力量猛然增強,程星河又用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卯足了神一跑,不沒能穿過九州鼎的屏障,整個人反而被掀翻到了地上。
哪怕天河主用不了護鼎神氣——九州鼎也有自己的力量。
「程狗……」
啞蘭他們趕去扶住了程星河:「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程星河一把擼下了自己撞出來的鼻,直勾勾的盯著我:「七星呢?」
啞蘭也看向了九州鼎後面,跟他們隔著一道神氣的我。
「神骨傷了,神位褫奪了……」程星河喃喃的說道:「他怎麼還是沒事?」
「九河神使不是一般的職位,」江仲離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最尊貴的位置之一,這麼多年來,都是空置的,只要這個神位在,神骨被剔除了,也能長出來,何況剛才……國君為了護住九州鼎,只是傷了神骨,沒來得及完全剔除。」
無祁上的神氣,越來越圓滿,他抬起頭,看向了這裡的全部神靈,依然是安閑自在的。
「我哥的神位不是也沒人褫奪嗎?」啞蘭不甘心的說道:「我哥怎麼沒直接長神骨?」
「廢話,」程星河已經想明白了:「七星轉世了人,是個眼凡胎,無祁又沒轉世,還是神。媽的——那一下,真該砍死他!」
「談何容易……」禍招神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李北斗還是人,而天河主是位置最高的神靈,跟魏徵斬龍那種人曹天職不是一回事兒,能削下了天河主的神骨,已經是人的極限了,更何況……」
更何況,我還用了敕神印。
對人的來說,是僭越。
眼凡胎屠神的反噬——是毀滅。
「那也太不公平了!」程星河掙扎了起來:「別攔著我,我去給我兒子報仇。」
可這一瞬,巨大的銜掙扎開來,對著程星河他們就砸了下來。
蘇尋反應快,一把將程星河和啞蘭抓開,漢水玉炸的到都是,剛才他們站著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金大怒,轉頭對著銜就矯捷的攀爬了上去。
他要吃銜的腦子。
金的四爪張開,竟然在銜巨大的上,跑的如履平地。
銜四下搖晃,想把金給甩下去,可就金那碩大的,靈巧的騰挪閃躍,銜巨大的腦袋,反而左支右拙。
瞬間,金已經爬到了銜頭上,毫不客氣,就是一口。
晨曦之中,金逆著,那滿的金,如同初生的太。
銜吃痛,頓時掙扎了起來,張開大,就是一聲大吼。
這個聲音,讓周圍的殘垣斷壁,再一次劇烈的震了起來——影響到了九州鼎!
江仲離衝過去,再一次護住了九州鼎。
天河主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緩緩說道:「這一次,只怕,天道還是站在我這邊。」
似乎聲音有些慨:「我還是做到了——你當初,一定沒想到。」
當初,意識簡直跟吊著千斤重擔的細線一樣,隨時能崩裂。
他說的當初,是什麼時候?
大水——我約想起來了,有大水。
那個時候,大水席捲天地,又是一場巨災。
三界幾乎滅亡。
那個大災——跟他和我的恩怨有關係?
金箔片——石頭,鐵索……
腦子裡的印象越來越多,真龍骨還在瀟湘那手龍母骨里飛快的生長。
但是,支離破碎。
腦海之中的那線,像是被拉的越來越細,不堪重負。
我只看到,現如今,無祁的眼睛,盯著的,是敕神印。
他對我出了手。
視線也開始逐漸模糊了起來。
眼角餘,看見銜劇烈的,要把金甩下來,可金反過腦袋,又是一口。
小龍奔著這裡沖了過來,可是的氣息,因為對付銜,損耗的太多,也被九州鼎的屏障擋住,上,紛紛揚揚,落下了許多琉璃,輝燦爛的東西。是凰的羽。
可小龍跟沒覺出來一樣,一下一下,就往屏障里撞!
別撞了——我想攔住,那跟飛蛾隔著玻璃撲向燈火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九尾狐的鐵鏈子再次束縛住銜,似乎喊了什麼,可小龍毫無反應。
這個時候,耳朵像是被水拍打的礁石。
轟隆作響之外,什麼也都聽不到。
也好,進不來,就不會撲到了危險上。
眼前越來越模糊,看到那隻手,抓住了敕神印。
結束了?
不——不應該這麼結束!
我不甘心。
無論如何——這筆賬,我要算清楚!
再給我一點時間,一點就夠了,我要起來,我要……
而這一瞬,一個影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直接撞開了無祁的手,擋在了我面前。
我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神氣殘損的影——殘損到了,甚至不應該站著。
瀟湘!
我愣了一瞬。
護在了我前,抬起頭看著無祁。
無祁似乎也並不意外:「也許,你不該有心。」
「這你管不了,」瀟湘的聲音,倔強的響了起來。
無祁的注意力全在我上,沒來得及再去懲治瀟湘。
比剛才,只不過是稍微緩過來了一點,可依然護著我,義無反顧。
「自己的分都能叛主,」無祁是個自嘲的笑:「世上,除了自己,還有什麼是可信的?」
瀟湘一畏懼也沒有:「要說叛主,這就是你的報應。」
無祁低下頭,似乎思忖了一下,可他抬起頭,就是個笑。
我心裡一沉——是個極為殘忍的笑!
「轟」的一聲,瀟湘的,猛然從面前橫飛,重重撞到了一面牆上,掀翻了一層漢水玉!
那個悉的影,沒能再掙紮起來。
瀟湘!
心幾乎要被劇烈的仇恨撐開——我想吼,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