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九州鼎的震倏然就減小了。
而我一抬頭,就愣住了。
「江先生,鬆開!」
江仲離的手,死死護住了九州鼎。
他還沒有回到了護鼎神君的位置上,我看見,他的手被燒的一片通紅。
對人來說,哪怕靠近,都是不敬之罪,一定會被九州鼎強大的神氣灼傷。
可他為了穩定住九州鼎,本沒顧得上!
「九州鼎,一都不能,」江仲離像是完全沒有覺到那種痛苦:「這是——職責所在。」
這個地方,天地幾乎翻轉,可也因為九州砣歸位,開始慢慢恢復平靜。
我抓住了江仲離的手,就要往下拉:「夠了!」
可他還是不:「一震,就是大災——底下的人,不該為這種事死。」
我心裡猛然一。
是啊,為了這件事搭上命的,已經太多了。
他的手,就跟炮烙一樣,死死穩住九州鼎,哪怕,手掌從通紅,幾乎到焦黑。
直到,天地之間的震,終於完全停止。
他鬆了口氣。
眼前是一片瓦礫,整個萬華宮,終於重歸於寂。
這是九州鼎震的中心,其他地方呢?
我回過頭,頭頂上轟的一聲。
「放龍哥哥,小心!」
是小龍的聲音。
我抬起頭來,就看見,剛才九州鼎一,作為離著這裡最近的那道神氣屏障,首當其中被震碎,銜一見屏障沒有了,對著我就衝過來了。
一道琉璃的凰火,單槍匹馬的擋在了銜面前。
「青姐剛才為了幫我,已經……」
這就看見,九尾狐那一道青,被掩映在了殘損的殘垣斷壁下。
是,剛才為了保護小龍,被銜給打中了?
那些斷壁下,還有許多其他的神氣——都是被剛才九州鼎影響了。
九州鼎一,不會影響三界,還會影響神位上的。
小龍懸在半空,的臉上出現了變化。
那的臉上,出現了錯縱橫的影——然像是,輝燦爛的羽滋生了出來。
可是——九州鼎的震,讓里的東西流淌了出來,似乎影響到了銜。
銜的格,比剛才膨脹的還要大,力量,也比之前壯大了一倍!
不好了,哪怕小龍,只怕擋它也勉強!
「丹凰,讓開!」
可小龍不肯回頭,燦爛的凰火,照亮了銜越來越大的盆大口:「放龍哥哥,你小心就夠了——去做你該做的事,這裡,有我!」
「國君——去追他!」
江仲離i
我立刻回過頭。
江仲離的手,到了極其嚴重的傷,可他本就沒看,只盯著後。
天河主不見了。
天河落地,眼看就結束了——東方的黛青,已經越來越淡。
「七星,你別擔心,這裡有我們!」
程星河,啞蘭,蘇尋。
他們幾個影跌跌撞撞從邊的廢墟里出來,盯著江仲離的手,也都吸了一口氣:「你趕去把他給找到,時間來不及了!」
而瀟湘,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的神氣,越來越衰弱。
可看著我,點了點頭,眼神依然是極為堅定的。
河扶著斷壁,也勉強站起來,盯著我,竟然還能笑出來。
「快點——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臥槽,」可這個時候,程星河一抬頭:「麻煩了……」
頭上,是極其壯大的破風聲。
我心頭一震。
之間銜的頭甩開,力量猛然變大,碩大的頭顱一甩,奔著小龍的神氣砸過去,琉璃瞬間一片碎!
「丹凰!」
小龍的影被打中,倏然墜到了地上!
銜的頭,對著我就撞了過來!
打退銜不難——可現在,我必須得追到無祁,半秒也不能浪費。
快來不及了……
可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影從邊躥出,凌空而起——那個速度,猶如踏著雲霧!
金!
金的作,跟豹子爬樹一樣,矯捷的踏上了銜巨大的軀,一口對著銜的脖子就咬下去了。
銜吃痛,巨大的拚命的搖了起來。
可金的四個爪子,是平平穩穩的抓在了銜上,紋不,甚至還能在這劇烈的搖晃里,回過頭,跟我點了點。
意思像是在說,這裡有我。
可銜到底是銜,一纏,就要把金給絞在裡面!
我心裡一疼。
可廢墟里,唰的一道凌厲的破風聲,只見一道鐵鏈子如同飛虹一樣竄出,勒住了銜的脖子,護住了金。
一道青氣掠過,九尾狐也從廢墟里出來了。
小龍掙扎出來,抬起頭,高興了起來:「青姐!」
「不要我姐!」
可是,銜繼續掙扎,那個鐵鏈子,似乎也攔不住它,要斷!
九尾狐皺起了眉頭。
但是,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全響起了破風聲。
更多的鐵鏈子出來了。
那些,被埋在了廢墟里的神靈,全出來了。
他們,截斷了我所有的後顧之憂。
九尾狐飄然立在了銜面前,沒回頭:「我們,就指著你了。」
他們的期,全在我上。
那這一次,自然非贏不可。
我回過頭,就看向了一個位置。
九州鼎正後方。
那地方,有另一個石影壁。
隨著真龍骨的生長,那地方的氣息,跟瀟湘和河上的,一模一樣。
無祁是想走,可他走不遠。
一來,他的神骨被我剔傷了,二來,恐怕他沒法離著九州鼎太遠。
天河落地結束,怕是也得跟九州鼎有關係。
斬須刀對著石影壁劈了過去。
石影壁整個崩塌,那道影出現在碎石之中。
他的神氣,跟河和瀟湘殘損的程度差不多,已經十分衰微。
我盯著他,已經可以居高臨下。
無祁抬起頭看著我,眼裡依然是淡漠的。
他為了繼續站在那個位置上,機關算盡,一直爭到了現在,這種執著,誰不佩服?
可終於,他的事沒。
我抬起頭,看向了發白的東方,一秒也沒有浪費,握住了敕神印。
瀟湘就在我後,我很想再看一眼。
還有很多事,來不及問。
但是,我不能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