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也看出來了,瞇著眼睛:「天河主給這些碎片上,下了什麼手腳。」
出手,想拈起來一個細看,可是「嗤」的一下,上面的氣息一跟相,跟水蒸氣一樣升騰而起,消失了。
「哎呀。」小龍立刻說道:「青姐,你把證據給毀了。」
九尾狐很不高興:「給我扣黑鍋,這是天河主心虛,自己預先就過手腳,不讓咱們看出來罷了。」
說著,奔著那個花苞點了一下:「這東西不會說話?」
好像確實是說不出來。
「青姐,你是怎麼上這裏來的?」小龍反應過來了:「聽阿滿說,你也陷在這裏了?」
「那倒不是。」九尾狐指向了後面:「我本來是去找這個東西的元的,可發現了一點東西,過去看了看,就耽擱了一會兒。」
現在,影魍魎能製造出來的黑暗,已經差不多消失了,璀璨的凰火後面,能看到這個宮殿的全貌。
這地方也是風水陣,跟四相局極為相似。
九尾狐指點的,是一個拐角。
這地方幾乎是空的,唯獨那個拐角有個小架子。
是一抹焦痕。
像是什麼滾燙的東西在上面過。
「你看見這個氣息了吧?」九尾狐說道:「跟那些碎片上面的很相似。」
那就可能,是把影魍魎投九州鼎去煉製的時候,沾染上的什麼。
「都說九州鼎能創造萬,現在,連能吞噬正神的東西都能製造出來,快趕上虛無宮和祟了,」九尾狐說道:「天河主手裏,還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呢。」
煉製萬……
「等見到了天河主,我也想看看,那個九州鼎到底是個什麼模樣,怎麼用。」
我點了點頭,這一次,自然要見。
那個位置上,有一種很奇異的氣息。
十分悉。
我想起來了什麼——熱,那個時候,面前蒸騰起了十分滾燙的氣息,彷彿一口大鍋,在面前煮沸。
裏頭是有東西來著,上下沉浮,是什麼來著?
也是這個味道。
「七星!」
口一陣喊聲:「你是不是也給陷在裏面了?爹現在就來救你!」
小龍替我吼了兩句:「不用了,管好你自己吧!」
說著回過頭來:「放龍哥哥,咱們走!馬上就能見到天河主了。」
我轉出來,忽然想起來了:「對了,你們聽說過九方平安神嗎?」
小龍,阿滿和九尾狐三個,都凝了一下。
認識?
「那位九方平安神,我倒是知道,」阿滿測著頭:「不過,早就消亡了,你問那位幹什麼?」
「就是有點好奇。」我接著問道:「那個九方平安神,跟敕神印神君有過往嗎?」
「那大概是沒有。」阿滿說道:「那位是個上古神,司職是上方平安,所以一定要固守在一個位置,一步也不能離開,那地方太高了,那位不下來,我們也不上去,沒有見面的道理。」
深居簡出?
「那九方平安神是怎麼消亡的?」
「真要是細追究,大概是因為放龍哥哥。」
「我?」
「九方平安神是保上方平安的,可那個時候,放龍哥哥你蒙冤枉,引得天河周圍一片大,後來你又從鎖龍井裏逃了出來,追究下來,說是九方平安神玩忽職守,辦事不力,所以被罰下幽,不得外出。」
「當初九方平安神也是地位最高的幾個神君之一,」阿滿跟著說道:「這件事之後,那個位置就一直是空缺下來,我看,是天河主為了一手遮天,借題發揮。」
把其他大權在握的神君統統消除,把全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上。
真要是這樣,難怪那個九方平安神的星辰很久也不出來一次。
又是一個被我連累的啊。
怪對不住的。
這一次能把天河主的賬算清楚,也用敕神印,恢復那位神君一個自由吧。
但願,那個九方平安神這一次忽然出現,真的能按著白九藤說的,保大家平安。
這一出去,程星河看我們都沒事,可算鬆了口氣,接著,就指向了一個位置:「你不知道咱們有多靠譜——你不是上裏頭去了嗎,這些幫著你,就把那個宮殿,也給破了。」
水合宮?
果然,一轉臉,那個位置上的氣息,也減弱了。
三塊九州鼎碎片,落在了我手上:「怎麼樣?」
太好了,這最後一個大衛戍,也被打敗了,那面前那個滅神陣不就好辦了?
「咱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固平神君笑瞇瞇的說道:「給神君儘力!」
後面一片雷鳴似得聲音:「給神君儘力!」
心裏猛然一震。
不知不覺,我邊,已經有了這麼多人。
恍然,是一種極為悉的覺。
似乎跟那個過去,只剩下了一步之遙。
「多謝。」
他們這麼多年來,在九重監為了我吃苦,不離不棄。
「這是咱們,應盡職責!」
那些九重監下來的神靈,異口同聲。
「哎,這事兒主要的功臣,還是老瘸子。」程星河往後一歪下:「要不是他,怕咱們得吃虧。」
江仲離?
江仲離兩隻手疊,是個景朝的禮節:「分之事,可談不上功。」
原來,剛才他們一起破了水和宮,是江仲離在其中當了嚮導。
而水和宮裏的大衛戍,也是在江仲離的指引下,才遊刃有餘的擊敗了——水和宮的大衛戍,幾乎能把一切淹沒,包括神氣。
是江仲離找到了藏匿九州鼎碎片的位置,金撲上去,一口給咬下來了。
他一個人——甚至能帶領那些九重監吃香火的?
江仲離還是那個從容不迫的樣子:「承蒙諸位,齊心協力。這是國君的福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程星河用肩膀子撞了我一下:「你算是否極泰來了。」
不,以我的經驗,越到了這個時候,那就越不能放鬆。
我抬起頭,看向面前最後一個屏障。
那個滅神陣,失去了四面改八方的拱衛,顯然已經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了。
蘇尋已經蹲在了前面,開始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