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金龍氣也源源不斷,從被釘住的地方流走。
能耐不小啊!
反手斬須刀劈過去,那個影敏捷逃開,顯然,力量比剛才還大了許多——因為真龍氣?
腳底下依然是被釘住的,似乎跟這一片黑暗,也開始融為一。
而且,那種失去控制的覺,在逐漸順著脛骨往上蔓延——像是要把我整個全給凍住。
小時候看過一個世界名畫,一個人變了一棵月桂樹,估計跟我現在這個況一模一樣。
通過九州鼎的微,看出那個影就在離著我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它也害怕金龍氣——是想等著我徹底「凍」住,再來?
約約,像是聽到那個方向,傳來了「嗤嗤」的笑聲。
高亞聰覺出來,連忙「關切」的問道:「北斗,你沒事吧——還的了嗎?」
高亞聰的手,不著痕跡的在了我上。
我反手就把的手給拽開了,不過,高亞聰已經覺出來了。
發出了低微的,跟那個影魍魎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嗤嗤的暗笑。
像是得意非凡。
我知道是怎麼想的了。
我的,可沒什麼別的意思——是想確認,我到底還能不能。
已經覺出來,我跟阿滿一樣,被固定在這裏了。
高興的不得了——我要是被固定在這裏,那就能搶走水神小環了。
果然,下一秒,那因為老邁,已經開始巍巍的手,抓住了我的右手,拚命的掰扯小環。
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膽子,就是看準了,我另一隻手握著斬須刀,還得對付面前那個影魍魎,不敢鬆開。
那個勁頭,簡直跟猛捕食一樣,
影魍魎顯然也來了神,虎視眈眈的在前面了起來,也想著趁我分神,再來掠奪我的氣息。
既然如此……
我也沒猶豫,手上一用勁兒,反手抓住了高亞聰的手,對著對面就甩過去了。
高亞聰猝不及防,對著準備撲過來的影魍魎就撞了過去。
我聽到了一陣極為輕微的聲音——融到了泥淖里的聲音。
下一秒,就是高亞聰嘶啞的慘聲。
自的氣息,已經被反噬的差不離了,現如今還能活,全是靠著從我手裏的水神小環借,這一下,跟影魍魎一融,剩下那一氣息,馬上也要被影魍魎於本能的吸收進去了。
「救我……」那個滄桑的聲音,尖銳的炸了起來:「北斗,你救我,我不想死……你想想,咱們認識了這麼久……」
你不提這個「認識」,說不定還好點。
我想起了那一次被騙——那幾乎是人生之中第一次淚教訓。
那件事教給我,哪怕你什麼也沒做錯,也一樣會有人來害你,什麼都不為。
我開始不敢相信別人,不敢相信出現在眼前的任何好。要不是老頭兒的養育,要不是後來遇上了程狗他們,也許,我真的會跟天河主期盼的一樣,變個扭曲的,越走越遠,泥足深陷,該天罰的人。
「你救我……」
高亞聰的聲音,飛快的微弱了下去。
按理說,活了這麼久了,還有這麼大的執念,活的,肯定很開心吧。
我對著那個方向一笑:「可以——你告訴我,這東西到底怕什麼?」
一定知道。
高亞聰猶豫了半秒。
讓事不關己的高亞聰說出一切,就一個法子,把也拉下水。
果然,終於艱的開了口:「它——它怕香……」
這一瞬,影魍魎似乎聽明白了高亞聰什麼意思,前面「咯吱」一聲,就是個極不吉利的聲音。
像是,要把高亞聰給吞下去了。
高亞聰哪兒還說得出來,可也只說了一半。
香……
我瞬間明白了:「小綠,最的貢香!」
「香」能跟影連在一起,只有一種。
香燭的。
下一秒,小綠啪的吐出了一個東西,悉的檀香氣息瀰漫,一子紅的點,瞬間亮了起來。
這個點,像是給這一片黑暗,燙出了一個!
面前嗤的一下,就是一個極快的風聲。
影魍魎害怕這個點。
好像,這個點能烙它一樣!
這一下,高亞聰的咕嚕嚕跌在了地上。
這命可夠的,哪怕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是一息尚存,有一點微弱的氣息。
當然了,也沒空管,我反手把香火頭子舉起來,面前就是一陣躲避的靜。
影魍魎跌跌撞撞,不敢靠近。
不過,我卻覺出來,這個把人「凍」住的力量,不是在上,已經蔓延到了腰部了。
再這麼下去,影魍魎也不用靠近,在一邊等著耗著我就足夠了。
果然,影魍魎呆在了原地,虎視眈眈。
往上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
「小綠,多一點香——咱們又不是點不起。」
小綠一聽,立馬吐出了不東西來——它財大氣,最聽不得個「窮」字。
下一瞬,一大排大的香火頭子點亮,像是個小火把一樣,有了微。
而這個時候,我就覺出來了,影魍魎躲的越來越遠——卻並沒有用被它吸過去的金龍氣。
我瞬間就明白了。
於是,我把能運作的氣息,全都運作了出來。
你想要——那我就給你。
所有的金龍氣,奔著被困住的位置,洶湧而去。
好比影魍魎用水龍頭接水,可水龍頭卻忽然裂,整個管道一起炸出了洶湧的水柱一樣,有九州鼎微的那個位置上,出現了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啪!」
接著,我覺得那個位置上,那個一,神氣炸起——不屬於那個的神氣,全濺出來了。
好像一個,充氣過多的氣球。
這一瞬,腳下瞬間就鬆開了——能了。
這東西能耐確實不小,可是太貪婪了——大概是沒有誰告訴他,有多大肚子,吃多飯。
斬須刀起了金龍氣。
下一瞬,那個影一,顯然跌跌撞撞,想逃離開,可它的腳步凝滯住了。
九尾狐蹲在了它要逃走的那條路上,發出個冷冷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