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啞蘭剛才其實都愣了一下，啞蘭一撒就想去把追回來，而程狗轉瞪著我，可能是要罵我見忘義，舊不死沒出息之類的。

可他們也沒想到，高亞聰冷不丁會慘出來，頓時定格住了。

江仲離在後面袖手旁觀，又搖搖頭。

像是已經看到了高亞聰的結局了。

高亞聰不慘，還忽然伏在了地上，滿地打滾——簡直像是在被看不見的火焚燒一樣。

那種聲音，跟之前的嗔判若兩人，絕，恐懼，痛苦的像是跌懸崖的母狼。

程星河眼尖：「上……」

而瑩潤如玉的皮上，跟哥窯瓷一樣，出現了一一的裂痕，接著，裂痕開始飛快的奔著周蔓延——一路蔓延到了心臟的位置上。

一邊打滾，視線一邊落在了自己的皮上，慘聲更大了：「我的皮，我的……」

「你看出來啦？」我對一笑：「哎呀，這個漂亮了這麼多年，真是怪可惜的。」

「你還給我……」

上承著無異於被烈火烘烤，確切來說，跟進了焚爐一樣的覺，可瞪著眼睛，一步一步，還能強撐著奔著我匍匐了過來：「你把水神環還給我！」

程星河他們這才看到，我手上，閃耀起了一團耀眼極了，澄澈極了的神氣。

跟高亞聰猜測的一樣——現在，我的眼睛已經比以前敏銳多了。

恐怕天河主幫著給小環做了什麼手腳，能遮掩的其他人看不到。

可我能看到，小環藏在的哪個部位。

鬆開牧龍鞭的同時，就把小環從上給卷出來了。

天河主的手腳，攔得住別人，攔不住我。

高亞聰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

「還給我，你還給我……」上的裂紋，已經越來越多。

好像大旱年間皴裂的田地，皮綻開，翻卷，鮮紅的一開一合，像是一張張說著話的小。

程星河和啞蘭，同時咽了一下口水。

的滿頭烏髮——以前在同學里，是最被人羨慕的，現如今，花白枯乾，好像一把稻草。

那甜的嗓音迅速的沙啞了下來，氣息也越來越微弱：「還給我……」

這麼一滾，忽然一袋子東西從上滾落了下來。

圓滾滾，個個都有指肚那麼大的金星珠。

從那個來找瀟湘的水族上奪過來的。

靠著小環，瀟灑了很多年。

可現在，小環一離開了的，那原本沒有按著自然規律老邁的，一瞬間就會恢復原來的樣子，更別說，這地方熾烈的神氣了。

這裡有九州鼎，沒有水神小環，結果，會跟那個被拉到了青石板上的水族一樣。

現在，終於會到，那個在腳底下打滾的水族，是個什麼了，天理昭昭，一報還一報，來得好快。

「我說。」的手，已經發出了焦糊的味道，邊緣甚至有些碳化：「我全都說，把小環給我，我求你——饒了我……」

這是老嫗才會發出的聲音。

以前，看到其他人痛苦，我會同——被雨淋過的人，總願意幫別人撐一下傘。

可現在不一樣，高亞聰從一開始，就是在自食其果。

那些被你害死的漁民，大概魂不散。

這個痛苦，不是我給的，是自己給自己種下的，如今，到了收穫的時候了。

我握住了的手。

小環就在我和扣住的兩手之間。

一瞬間水神小環上凜冽的神氣，就縈繞在了上，那滿的焦灼痕跡，瞬間就停止了。

大口氣，宛如劫後餘生，抬起頭，死魚一樣開始渾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說。」

這一個字，渾就是一個激靈。

「在，在龍母山……」終於想起來我剛才的問題了：「是天河主我，用水神小環，把白瀟湘從你邊引開，還要讓我給帶一句話，說，說時間不多了，要是想得到那件東西，就不能靠近你，還說，只要你被龍母給吞噬，要做的事就做完了，他就在九州鼎這裡等著，可是……」

程星河一把拉住了我，像是怕我扛不住打擊，跌在地上：「媽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可我這一次沒，穩穩噹噹立在地上，跟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程星河倒是愣了一下。

我接著看向高亞聰：「後來呢？」

「後來，後來事沒……」

「關於他們倆的關係，你還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