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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第209章 大善賤命

人一聽,啪啪啪把裏剩下的赤豆粘面全吐出來了,大聲罵道:「去你媽的,老娘什麼時候了白虎星了!你才是白虎星!你們全家都是白虎星!要不把下來給你們看看!」

鯰魚須似乎都對這個人忌憚三分,往後一退,這才說道:「還不承認!剋死了一家老小,現在又要來克咱們,留著,怎麼也是個禍害。」

程星河瞅著,表有點變:「你們從哪兒看出來的?檢……檢查的?」

我頓時知道他什麼意思了,踹了他一腳,說你特麼想哪兒去了。

確實,現在跟人無白虎星,但是舊縣誌上的,肯定是傳統意義上的白虎星。

所謂的白虎星,是個罵人話,跟掃把星喪門神差不多,意思是說一個人命,克人,誰靠近,都會被連累。

而鯰魚須振振有詞的就說道:「你也可以問問公公婆婆怎麼死的,老公,兒子,又是怎麼死的?最重要的是……是幹什麼不要臉營生的。」

「做野的,十里八村,沒有不勾搭的男人!」一個馬臉老太太不屑的說道:「要是我家閨一樣,我不如弔死算啦!」

人冷哼了一聲:「我要是跟你閨一樣,連個男人也管不住,那我也只好弔死算啦!自己沒本事,關我屁事,有本事把男人的幾把拴腰帶上,上哪兒都帶著!」

「你個不要臉的娼婦……好一張臭,」馬臉老太太顯然跟早有恩怨,想鞋打,可又沒捨得,隨手抓了一把紙灰就往臉上揚:「你是老鷹打飽嗝——兒吃多了。」

人也不是善茬,索廝打了起來:「我看你是生孩子嗑瓜子——嗶不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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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們倆滾一團,我不由想起了一句歌詞。

山下的人是老虎,遇上了千萬要躲開。

原來這個張偉麗,是村口開發廊的。非法的那種。

是外地嫁過來的,嫁過來不長時間就幹了這個兼職,因為年輕漂亮,要價不貴,附近的老爺們閑了,沒事沒有不上這裏來逛逛的。

有些男人也是了真心,有錢就惦記著給,時令鮮果子,外地的尖貨,寧可不給家裏的媳婦孩子,也願意給留著。

為了這個買賣,這附近的人牙都快咬了,恨不得把抓起來大卸八塊,可誰要是,村裏的老爺們第一個不願意,甚至還有幾個地流氓,自發組了個護花小分隊天天在那門臉附近巡邏。

嚯,這魅力還真是夠大的。

所以全村的人,沒有一個不咒的,也或者是們的詛咒起了作用——張偉麗的兒子,老公,公公婆婆全死於非命,張偉麗了孑然一人。

正這個時候,村裏鬧起了白玉貔貅吞人的事

鯰魚須熱衷傳統文化,天天在圖書館泡著,這一下就發現了白虎星吃人的事,立馬把這事兒跟大家說了。

大家一尋思,可不是嗎?整個城鎮,要說最克人的,那不就是張偉麗?

人們本來就恨,男人們雖然心裏不捨得,可眼瞅著人命關天,自己保不齊哪天就被神的白玉貔貅給吃了,哪兒還顧得上髮廊的事兒,也就同意了。

白藿香聽到了這裏,忍不住了一句:「就憑著家裏人去世,你們就判定是白虎星,什麼年代了,你們不覺得你們太愚昧了嗎?」

程星河也點頭:「這跟西門豹獻祭河神差不多。」

誰知道,鯰魚須連忙說道:「我們這可是有科學依據的!不信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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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鯰魚須跟幾個壯漢一使眼,壯漢會意,立馬撲過去,把張偉麗從土裏拖出來,下了的鞋。

我們一瞅,頓時也是一愣——只見兩個腳板心裏,各長著一撮白

這還真是傳統意義上,白虎星的象徵——人腳心長白,不是魑魅就是魈。

這要是在舊社會,這種人在嬰時期,可能就要被家裏人扔井裏去了。

張偉麗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鞋,穿好了,咬著牙,沒說話。

鯰魚須以為心虛,來了個乘勝追擊:「所以說嘛,不是是誰?娘家爹媽兄弟,這裏的公公婆婆,外帶兒子,也不是白死的嘛。」

還真是孤一人了。

既然這樣,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張偉麗在本地連個親人也沒有,這些人跟海老頭子一樣,柿子撿著

剛才還潑著,現在忽然不吭聲了,我看得出來,表面裝的多不在乎,一聽這些個話,心裏也會難

程星河低聲說道:「媽的,七星,咱們這次是不是英雄救救錯了?」

屁話,我大聲說道:「就算是白虎命,也沒人有資格決定的生死。命是自己的,不是你們的。」

這話一出口,這些人都急眼了,七八舌說我年輕,眼皮子淺,也讓給迷了,而張偉麗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眼裏忽然出了一

鯰魚須也不幹了,還想跟我掰扯,可是一接到程星河冷冷的眼神,萌生退意,連忙說道:「那……的命是命,我們一個村的命,也是命啊!就為了一個人,讓我們全村送死,世上沒有這個道理。」

就算真是這樣,那也得是菩薩心腸,捨己救人自焚,否則,你們還是沒資格要求為你們死——你們這是道德綁架,你們想活著,就沒活著的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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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樣子這村裏的人是鐵了心了,就算現在救了,我們一走,還是會遭殃,我就問,你願不願意離開這裏?

村裏人紛紛抗議,被程星河一個眼神嚇閉了

我本來以為張偉麗不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沒想到,抬起頭,眼神明亮又堅定:「我憑什麼走?我家就在這裏,我他媽的才不走。」

馬臉老太太這會兒從土堆裏面爬了出來,臉呸了一口:「就說是個賤命——不知好歹哩!」

要是不走,看著這個陣勢,也只能死路一條了。

我忍不住給氣,想看看這命運到底怎麼回事,可這麼一看,我頓時就傻了眼,臥槽,一個做這種特殊職業,破壞別人家庭的,印堂上怎麼有功德

這種功德跟我們吃飯的還不太一樣,是個紫銅,這是大善之人的意思。

這種人,你找都找不到——遇上了大善之人,幫了,那是大功德!

我一尋思,本來我們就是上朱雀局來的,這件事,又跟杜蘅芷有關係,看來怎麼也得管一管了。

於是我就跟鯰魚須他們說道:「那你們不要,貔貅吃人這事兒,我們試試。」

張偉麗頓時傻了,抬起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鯰魚須他們也一愣:「你?可是……」

程星河不得跟著摻和摻和,頓時激了起來:「臥槽,白玉貔貅——七星,咱們看來是要發了!」

小黑無常一看我又要管事兒,臉頓時就變了,不過,這事兒跟朱雀局有關,他顯然也在意,外帶天師府的商務車雖然沒摻和我們的任何事,但是一直衛星似得保駕護航,他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也算是默認了。

鯰魚須他們商量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先說好了,事兒干不好,我們可不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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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河連忙說道:「訂金還是要給一點的……」

我則打斷他:「幹完了再說。」

鯰魚須他們一聽我竟然不提錢的事兒,更是難以置信的,竊竊私語說這幾個人行不行啊?

鯰魚須鬍子,做了決定:「反正他們也不要錢,看看就看看——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這會兒天也暗了,張偉麗也反應過來了,把鬢邊髮撂到了耳朵後面,這才說道:「謝謝你們啊……要是不嫌棄,今天也晚了,上我那休息,明天再看吧。」

別說,一個很簡單的作,做起來,也是萬種風,難怪能吸引這麼多人呢!啊,難怪,眼角上,有一個滴淚痣。

有滴淚痣的人,是最男人歡迎的,也痣,一輩子桃花不斷,男人會對這種人有強烈的保護

但是相應的,有滴淚痣的人,一生淚水不斷,命苦。

跟著回了髮廊,只見那個髮廊已經被人給砸爛了,髮設備扔的到都是,慌慌張張的收拾了一下:「那些老傻嗶就是一幫鄉下人,屁也不懂……你們隨便坐啊!」

這時,白藿香發現上不傷,顯然是在之前被綁的時候掙扎出來的,就要給治傷。

倒是寵若驚——顯然很長時間沒人對好過了,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小傷,別麻煩了,耗子來月經——多大點事兒啊!以前村裏老娘們找我打架,腦袋都被砸破過,命賤,也沒啥事兒……」

果然,劉海遮擋下,是有個不小的凹坑。

白藿香冷冷的不說話,但是手頭利索,已經給了葯了。

眼裏忽然含了眼淚,但是好像怕我們笑話,趕了,自嘲的說道:「我這人……不習慣人家對我好——燒包。」

我讓別難,就請講講,關於白玉貔貅,有什麼線索沒有?

一聽問,這就一拍掌,說道:「對了,有點事兒你可能還真不知道,我們這個貔貅山,有個怪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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