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說不在意,可到底跟自己的世有關,怎麼可能不上心,立馬問道:「啥意思?」
程星河抱著胳膊,若有所思的說道:「剛才看那幫人信誓旦旦的,一下把我也說蒙圈了,但是現在一細想,年齡就對不上,那個首席天師看著才三十多,最多比你大十來歲,怎麼就你爹了,你爹你媽是娃娃親還是怎麼著。」
那個首席天師,那麼年輕?
白藿香想了想,答道:「這倒是不奇怪,吃了九竅玲瓏心的人,就可以永葆青春,我也知道幾種奇珍異寶,男人吃了,也能容永駐,人家份那麼顯赫,天師府又多得是好東西,沒準也就是看上去年輕,其實好幾十歲了。」
說著,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黑白無常。
小白無常神遊天外沒聽進去,小黑無常臉一沉。
眼前就有活例子,他們倆快六十的人,還像七八歲呢,白藿香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人,願意永葆青春,男人扮就太見了,又不是電影明星。
程星河皺著眉頭想了想:「還有一點,他跟你長得也一點不像,要說你爹是江辰,倒是更有可能。」
江辰?去你娘的吧,江辰也是四辰龍命,按理說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時出生的,你也是滿跑火車,逮過來個人就能當我爹?
可一細琢磨,我心裏也打了鼓,凡事皆有因果,要不是我爹,這些傳言是怎麼傳出來的?
我忽然,很想見見他。
程星河接著說道:「他要真是你爹,那就有意思了——人家是天師府首席,自己兒子是破局人,你說說,他境也不容易,虎毒不食子,埋是不埋?」
真要是這樣,能給他添添堵,我還高興呢!
程星河越說越激,拿手機想給我找找李茂昌的照片,可他一屏幕,忽然「咦」了一聲,接著就扭頭看著我:「七星,你恐怕真的要倒霉了。」
我一皺眉頭湊過去:「怎麼了?」
橫不能,上了通緝令吧?
可一看那個頁面,我心裏頓時也是一沉。
那個一個訃告,說十二天階的海老頭子夫人去世,沉痛悼念,還有病懨懨的海老頭子和傻哄哄的暴發戶出席葬禮的圖片。
暴發戶抱著個黑白照,是個燙著大花捲的老年人。
那個人臥蠶眉,丹眼,歲數這麼大,也能看出年輕時一定很妖嬈,而且那個面相——我不由一愣。
只見這人左右眼尾的部分,竟然有兩個鼓囊囊的隆起,真跟傳說之中的金睛似得。
那個位置正是夫妻宮,也門,平常人來說,稍微潤就算是旺夫,有一點隆起,那就是貴婦命,會讓老公平步青雲,可這個海老太太隆起到了這個程度,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那會給伴帶來多大的運勢?
難怪海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使出了渾解數,也要把娶到手呢!
現在看來,毫無疑問,上次他去找九竅玲瓏心,就是為了給海老太太救命,可惜那東西被我先弄到了手,被公孫統帶走救他侄去了。
結果這個難得的金睛命老太太死了,他的運勢也會大打折扣,照著他那個沉沉的格,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的。
白藿香忍不住道:「不過,按理說,那東西是要飯的搶走的,他要報仇也得找那個要飯的吧?」
未必,他打不過人家,心裏有怨氣,也只能是推在我頭上——誰吃柿子,不是撿著的?
程星河打了個哈欠:「你也不用怕,現在你這個份,諒他也不敢把你怎麼著……」
是啊,從小黑無常的表也看出來了——自從聽見了我們的議論,他從後視鏡里看我的表就完全不一樣了,之前分明是鄙夷和嫌棄,顯然竟然有了忌憚和防備。
他們玄家現在勢單力薄,恨不得立馬東山再起,海家都不想得罪,更別說天師府了。
這時手機從程星河手裏了下來,他張著睡著了,我往後一,到車上有個毯子,直接給他蓋上了。
白藿香看著我:「你對他,這麼好?」
我看向了窗外連綿不絕的風景,隨口說道:「誰讓我是他爹呢。」
我有了一種覺——不能再這麼制於人了。
不管我的世是什麼,都得我自己去找。可眼下他們搶走了一部分卷,無論如何,得想法子把卷給弄回來。
我就用餘觀察起了黑白無常兄弟。
他們到底把卷放在哪裏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小黑無常上多了個以前沒有的東西……他脖子上,掛著一個吊墜。
那個吊墜看著別提多寒酸了,市場上五塊錢能買倆,搭扣上都是銹。
上面還掛著一湖青的線——那個秋霞旅館的被子上的線。
這就說明,他睡覺,洗澡,都不會把那個吊墜都摘下來。
難怪呢,八……卷藏在了吊墜里。
我正腦子想主意呢,白藿香忽然說道:「李北斗,你……是不是很恨你爹?」
這還用說嗎?
打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啊,對了,好像是我五六歲的時候。
街上有不小孩兒,但是沒有一個願意跟我玩兒。
看見我來了,他們會直接躲開,跟躲瘟神似得,聚在誰家玩兒,要是我去,他們會把門上,把我攔外面,說我是個沒人要的小破爛,他們嫌我臟。
有一個麻小的本來願意跟我玩兒,後來也不肯了,說他媽說了,李北斗他媽腰帶松,賤得很,老鼠的兒子會打,那個李北斗將來也沒什麼出息。
再說了,他們家老頭兒不務正業,騙人為生,弄什麼風水,這樣的家庭只能養出賊殺人犯,跟他在一起,學不了什麼好,還得讓人笑話。
麻小跟我說完了,遠的大孩子就慫恿他,讓他往我上吐唾沫,不然就當他是我朋友,要連他一起欺負。
麻小沒猶豫,吐了我一口,了就跑了:「以後別找我玩兒,要不我也門。」
回去我就問老頭兒,什麼腰帶松?
老頭兒知道了之後,氣的手發,但最後嘆了口氣,說你以後別跟那些小孩兒一起玩兒了——那樣的小孩兒長大了,也一樣沒出息,誰也別耽誤誰,好好念你的書。
就算念書——安家勇冤枉我東西,還不是每個人都相信。
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過朋友。
我爹我媽,想過我會過上這種日子嗎?他們沒想過,或者就算想過,也並不在意。
我的出生,本來就是個錯誤。
可白藿香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回頭看,就看見的眼睛倒映出我來:「不是,你真的很好。」
我倒是讓給看愣了。
我就笑了笑,說嗯,以後我會越來越好的。
人家可以做到的,我為什麼不行?
既然已經出生了,自然是要好好活下去的,管別人說什麼呢?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跟瀟湘的人生。
這個時候,山路轉過去,前面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小城鎮。
這一陣都在深山裏,快活野人了,難得看見城鎮,心裏一下特別舒服。
而這個時候,一大幫人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幹什麼呢,我看見他們頭頂升起了團團的青煙。
大白天縱火呢?
我連忙把頭探出去,這就發現,他們不是在縱火,是在燒紙——好像,是在搞什麼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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