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罵出聲來,只覺得自己已經落了地,疼痛瞬間跟閃電一樣,從四肢百骸蔓延了過來,覺自己已經碎了八瓣——半晌才反應過來,還好還好,我還是整的。
而且,幸虧這地方是個枯井,沒水,不然更慘。
眼前一片漆黑,顯然是那個喪盡天良的胖老闆已經重新把井口用床給擋上,打算任由我自生自滅了。
我往懷裡了,這才出了一個小手電筒,一起來,痛的幾乎窒息。
你娘,先是被海老頭子坑,現在又被個素昧平生的旅店老闆坑,我特麼最近命犯冤大頭還是怎麼著?
也許馬元秋說的有道理,好運氣用完,壞運氣開始接二連三。
撐了半天站起來,小手電筒四下一照,就照出來了——跟我猜的一樣,這特麼的還真是個養煞局。
養煞局也是面風水的一種,說穿了跟靈抱蛋地的原理差不多——一個怨氣深重的東西在地下,再設好了風水局,這裡的主人就會得到源源不斷的財富。
只是作為回報,你必須也得付出代價——得獻給煞局需要的祭祀。
這裡死了這麼多人,不用說,祭祀就是活人的頭皮了。
不過……這到底是供奉了什麼東西,要的祭祀怎麼這麼刁鑽?
這會兒我還反應過來了,程星河還在外面呢,就趕出手機給他打電話,結果低頭一瞅,信號那一欄完全是空的,本打不出去。
只能盼著這貨長點心眼,別跟我一樣,只顧著找白藿香,讓人給坑了這樣。
我開了手電筒繼續往裡照,只見這個地方,充滿了灰的穢氣——難怪能把兩個地階給整治死呢,這東西起碼也得的到了青鬼以上的等級,那個胖老闆為了養它,還真沒費心。
我越想越擔心白藿香了,既然被那個東西給纏上了,為什麼會失蹤呢?
想來也只有一種解釋——對那個東西來說,有用。
我想起了白藿香那一頭長發,越來越擔心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約約,竟然真的聞到了一皂角的香氣。
我鼻子確實靈的,但也沒靈到了什麼牛程度,單純是因為這裡穢氣鋪面,臭烘烘的,所以那一的清新,顯得尤其難能可貴。
我趕順著這個味道找了過去,還真找到了一個小土。
順著那個土了過去,我到了一把很的東西。
頭髮?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些頭髮好像活了一樣,對著我就卷過來了。
好哇,我氣頓時不打一來,這玩意兒終於現了。
這麼想著,我一手就把七星龍泉給了出來,對著那東西就砍過去了。
七星龍泉的煞氣猛然炸開,那些頭髮摧枯拉朽一樣,被攔腰截斷,可那些頭髮數量不,一層一層對著我就卷了過來。
我也了氣——這玩意兒特麼欺人太甚!
現在這個況,確實是不能行氣,可就算引靈針發作,也比束手就擒好得多!
七星龍泉上升起了一道金的,我大聲吼道:「把白藿香還回來!」
丹田瞬間像是被千萬針一起扎了出來,疼的我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就算這樣,我也得扛住了——白藿香好端端跟著我出來,我就得好端端把人家給帶回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拉在了我手腕上,怒氣沖沖的說道:「李北斗!你又拿著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這是……白藿香的聲音?
我立馬把拽到了後:「你沒事就好。」
白藿香的子僵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你——是為了我來的?」
這不是廢話嗎?不然我吃撐了,上這地方來送死?
「你放心。」我吸了口氣:「我肯定把你好生生帶回去——躲遠一點,別傷到你。」
「你等一會兒!」白藿香這才反應過什麼來,立刻說道:「別傷這個東西!」
「啥?」我一下沒反應過來,白藿香也得了什麼斯德哥爾綜合征了?
而白藿香一把按在了那一團長發上:「魏秋霞,你等一會兒——他跟那個老闆,不是一夥的。」
魏秋霞?臥槽我也是沒想到,這糰子頭髮還有名字呢?是被白藿香認養了還是怎麼著?不對,秋霞……這名字怎麼這麼耳啊?
啊,對了,這個旅館的名字,不就秋霞旅館嗎?
而那頭髮,似乎還真的聽得懂白藿香的話,真的不彈了。
白藿香這就告訴我,這個東西,才是這個旅館真正的主人。
原來,這個旅館是魏秋霞爹,專門給以兒的名字命名的,當時這個地方跟現在不一樣,是個運輸木材的要道,大客車司機都會上這裡來休息,算得上是財管廣進。
而那個胖子,就是一個大貨車司機,當時他年輕,還沒有現在這麼胖,模樣甚至稱得上很瀟灑,往這裡投宿的次數多了,就認識了魏秋霞。
魏秋霞又矮又胖,長得其實不怎麼樣,但是一頭長發非常漂亮,也看中了那個胖子,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可讓沒想到的是,那個胖子其實在老家,早就有妻子兒了。
魏秋霞爹知道了之後,氣的七竅生煙,就要把那個胖子給揍一頓,可魏秋霞流著眼淚,說是真的想跟他過一輩子——已經懷了胖子的孩子了。
胖子也跪地磕頭如搗蒜,表示自己跟家裡的老婆是包辦婚姻,本沒,願意為了魏秋霞離婚。
老丈人就勸閨——他今天為了你,拋棄自己的結髮妻子,明天可保不齊,就要為了別的人拋棄你了。
可魏秋霞竇初開,本聽不進去,堅決就要跟他好。
結果呢,老丈人一語讖。
一開始,這個地方賺錢,胖子跑前跑后殷勤的幫著料理生意,但是後來,國家退耕還林,不讓在這裡拉木頭,貨車不來,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這胖子也熬不住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山上養鴿子的寡婦好上了。
老丈人知道了之後,就飈上來了,可魏秋霞堅持說,這男的就是跟那個寡婦逢場作戲的玩玩兒,還會回來的,老丈人終於被氣死了。
就這樣,老丈人死了,胖子更是肆無忌憚,甚至還把那個寡婦招到了秋霞旅館,出雙對的,倒是吆五喝六,讓魏秋霞給他們打洗腳水,做飯。
那寡婦瞅著魏秋霞就笑,說你一個人做到這個份兒上,還不如我一個寡婦呢。
魏秋霞也不敢頂,就一心一意等著丈夫回頭——做的最多的,就是對著鏡子梳理頭髮。
還記得,當初胖子就是因為的頭髮,才上的。
寡婦見狀,就說道,你媳婦也就是頭髮好——可惜我的不好。
頭上長了赤癬,很稀疏。
胖子知道了之後,立馬把魏秋霞過來了,摁住就把一頭長發給剪了板寸——為了給寡婦做假髮。
寡婦是高興了,魏秋霞眼瞅著頭髮也沒了,最後一希也沒了,哭都哭不出來了。
跳了井。
一開始寡婦和胖子還高興——這個礙眼的玩意兒還有自知之明,結果他們正預備把秋霞旅館改娜子旅館(寡婦的名字),寡婦忽然死了。
是被自己那一頭假髮給勒死的。
胖子知道事兒不對,知道魏秋霞死的屈,保不齊下一個就到自己了,趕四找人,給自己想想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旅館里來了個病病殃殃的老頭兒,教給了這個胖子一個法子。
說這個法子要是用好了,不讓魏秋霞老實,還能給他帶來一筆大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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