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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師》 第143章 絕戶之臉

而孕婦合著的眼皮飛快轉了起來,顯然正在被鬼床。

一些帶青氣的有靈之很擅長這種本事——灰百倉能把人給定住,黃大仙能控人的行,這個鬼婆子能來個鬼床,想必也是這一類來歷。

要是地階天階,這點雕蟲小技不算什麼,但我們三個只是玄階,本事還差的遠,很有可能被控制住,所以我才要了墳頭黃土——別的墳頭土是邪,但是自家祖墳的不一樣,反而能鎮邪,帶著這個在他家,鬼床就不上我們。

跟傳說之中一樣,那個鬼婆子一進來,就圍著床轉圈唱歌,跟進行某種神儀式一樣,拍鬼片能把人嚇死。

我低頭一瞅,發現這個鬼婆子的腳也瘮人——著的,出了又長又尖的長指甲。

但怪就怪在,的一隻腳有指甲,另一隻卻是禿的。

那鬼婆子果然出了手,在了孕婦的肚子上,我眼看著的手抓在上面,神已經全被胎兒吸引,一手出七星龍泉,對著就砍下去了。

現在升了玄階,七星龍泉的煞氣被進一步開發,用起來更得心應手了,這一下劍氣風掣雷行。

鬼婆子完全沒想到這裏埋伏著人,雖然也積年有靈,應到了危險,堪堪躲避過去,但還是瞬間被劍氣掀翻,發出了一聲慘厲的呼號。

接著就警戒的盯著我們,狗一樣的出的尖牙。

程星河後腳跟上去,一把將狗紅線纏過去,要拴住鬼婆子的腳,鬼婆子反應也是超乎尋常的機敏,呲了牙齒喚了一聲,忽然對著程星河就噴出了一子東西。

黑乎乎的帶著穢氣,像是某種油脂。

程星河猝不及防,歪頭閃避了過去,那東西落在了他肩膀上,他肩膀上的料瞬間就滋出了白煙,程星河見狀立刻回頭沖我們喊:「七星,這個東西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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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句話,一子惡臭從他肩膀上瀰漫了出來,比魃的味道還躥,特別辣眼,熏的人直流眼淚。

程星河作為臭氣的源頭,頓時也呲牙咧起來:「這特麼到底是什麼來頭……」

蘭聽見了,一邊眼淚一邊擋在了前面:「哥,我來!」

鬼婆子看出我們人多,憤恨的嚎了一聲,轉頭對著窗戶就撞出去了。

可啞蘭早撲了過去,利落的一腳把鬼婆子踢了回來,鬼婆子被踢了一個跟頭,臉著地磕了牙,又是一聲慘

程星河上去就把給纏起來了,得意洋洋的說道:「這下看你還往哪兒跑……」

鬼婆子瞬間被纏的嚴嚴實實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嚎

我眼前本來被熏的一片模糊,了半天,剛要鬆一口氣,忽然就發覺出來了——不對,這個鬼婆子雖然在吵鬧翻滾,可的眼睛卻的盯著窗戶口。

我立馬反應了過來:「啞蘭,找個桶!」

蘭得令,立刻滿屋子找桶,

程星河抓著狗紅繩,還沒反應過來:「拿桶幹啥?」

而這個時候,鬼婆子被紅繩拴著的腰正在迅速小,眼瞅要從紅繩之中出來——跟打窗戶子裏進來一樣,這東西像是本就沒有骨頭!

程星河頓時傻了:「這東西……怎麼跟橡皮泥一樣?」

說著手忙腳去把紅繩子收,可現在鬼婆子的腰細的跟針一樣,眼瞅就要從紅繩里鑽出去了。

我立馬喊道:「啞蘭,桶呢?」

蘭的聲音則慌慌張張的:「太黑,我找不著哪兒有桶!」

媽的,眼瞅這個東西就要跑了,可千鈞一髮之際,後的孕婦忽然大聲說道:「床下……床下有一個……」

我回就彎腰去床下掏,程星河則大喊了起來:「七星,不行了……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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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我一手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心頭一喜,夠出來,是個撲鼻的尿氣,跟刺鼻臭氣相映趣——尿桶?

不管是幹啥的,是桶就行,我立馬回奔著鬼婆子撲了過去,偏巧鬼婆子比我快一步,對著窗戶就撞過去了。

我一腳把窗戶合上,一下把尿桶扣在了鬼婆子。

鬼婆子一聞到了尿氣,慘了一聲,本來尿桶只能把把的頭和肩膀扣上,可我一,鬼婆子還真跟橡皮泥似得被我的越來越小,直到我把尿桶整個扣在地上,只聽一個活,跟瞎蝙蝠似得在裏面來回撞。

程星河興了起來,對著尿桶踢了一下,著鼻子把下來了:「什麼東西這麼臭……」

我答道:「看樣子,像是人腳獾。」

沒有別的東西,長著那種腳。

程星河一皺眉頭:「獾?跟上次那幾個假五通是親戚?」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孕婦倒是趕了過來,難以置信的說道:「世上……真有人腳獾?」

所謂的人腳獾,跟北方民間傳說裏面的「大馬猴」「狼外婆」「矬子老蹦」一樣,經常被老人講在睡前故事裏嚇唬孩子——不聽話就會被抱走吃掉云云,嚇的小孩兒安靜如,跟阿蒙可止小兒夜啼一樣。

小時候我了鄰居家的棗,還興沖沖的拿來給三舅姥爺吃,老頭兒聽說這棗的來歷,立馬罵我一頓,說東西的小孩兒要讓人腳獾給抱走了,泡在罈子裏鹽腌了吃。

還給我形容,說鹽腌小孩兒最好吃,連骨帶,鮮,一咬嘎嘣脆。

當時我被嚇的直哭,甚至懷疑老頭兒就是人腳獾變的,要不咋知道的那麼清楚,睡覺都不敢挨著老頭兒——簡直算是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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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之中,這東西站起來跟小孩那麼高,還能發出小孩兒的哭聲,經常在門口裝小孩兒哭,以調虎離山之計把屋裏大人引出去,自己就潛屋子裏,抱走小孩兒。

它最大特徵,就是長著一雙人腳,后竅有臭腺,臭腺里的臭子噴到了人眼睛裏,是能把人噴瞎的。

蘭瘋狂點頭:「我也聽說過!把我嚇的不敢上廁所,尿了好幾次炕!」

程星河興趣盎然的踢了那個桶子一腳:「不是吃小孩兒嗎?怎麼現在吃開了胎兒了?是怕被其他人腳獾搶了,先下手為強?」

不對,這些其實都是傳說,人腳獾並不是以吃人為生——這東西確實是靈,擅長挖掘,頭腦聰明,是一種珍奇異,作用嘛,其實是擅長開機關。

不管你把人腳獾關在什麼地方,它都能功逃,就因為這種特,所以在三國和春秋時代,這東西跟獵狗一樣,為人馴養,目的呢,是盜墓。

從古至今,貴人墓地的寶就為人覬覦,墓主人和盜墓賊總得鬥智斗勇,所以古墓往往機關重重,盜墓賊就會用死人骨頭來餵養人腳獾,讓它有了靈,馴養功的人腳獾下墓,如無人之境,什麼機關都困不住它,脖子上套個袋子,就能給主人帶來數不清的珍寶。

簡單來說,就跟鸕鶿一樣。

不過人腳獾跟油小鬼一樣,馴養起來很困難,有時候幾代人的心,也只能馴養出一兩隻,所以馴養人腳獾的方法在明朝前後就失傳了。

而人腳獾因為經常在墓地里行,所以被老百姓跟「邪」關聯上,這才有了傳說之中抱小孩兒的怪,其實是冤枉它了。

孕婦一聽,義憤填膺的說道:「可你扣住的這一隻,沒有冤枉它吧?它吃了多孩子了?我這就把村裏人都喊來,活活燒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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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就跑出去了。

我則蹲在地上,又敲了套它頭上的尿桶一下:「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來吃這些胎兒?」

有靈的東西一旦開始吃人,就等於墮了邪道,連阿滿一個山神都會到天譴,更別說一個區區的靈了——它要吃人,不是因為貪靈氣,就是有深仇大恨。

而桶子裏傳來了一陣磨牙的聲音,像是提起這件事,就恨的牙:「他們欠我的,我就要討回來!你們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程星河聽得不爽,踢了那個木桶一下:「你這種四噴臭水的貨就是好東西了?你以為你抹香鯨啊!」

踢完了他還想起來了,語氣變好了一點:「不過嘛,你既然有盜墓的本事,要麼就給我盜點值錢的東西,來補償老子的服,要麼老子把你皮剝下來當襯衫。」

人腳獾冷笑了一聲:「人都貪,都貪,你們死也死在貪上……」

一聽這個字,我也聽出來了,這個人腳獾不是個沒有故事的老同學啊。

而且,之前看了它的面相,這雖然跟人不一樣,但是化作人形,我也能大差不差的看出一些來——這個鬼婆子的子宮位置完全凹陷,是「絕戶臉」。

看你穿白戴孝,又來吃孩子……

於是我就問它:「人家欠你什麼了?——該不會,是你的子孫後代上的事兒吧?」

不聽孩子還好,一聽「孩子」倆字,這人腳獾冷不丁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啼哭,把我直接嚇出了一個激靈:「我的兒啊……是我的過錯……我害死了我的兒……」

程星河說道:「一會兒說人害死的,一會兒說你自己害死的,你神分裂是不是?」

蘭算是有點常識,糾正道:「那人格分裂。」

我讓他倆別打岔,就聽見人腳獾說道:「一開始……是我被一個獵戶給救了,我念恩德,想要報恩,誰知道,那個獵戶,是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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