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陸還是拿這話當個玩笑,甚至連反駁的心也沒有,他是逆來順,自暴自棄慣了,就隨口回答道:「後背?借給你了,拿去吧。」
這話剛說完了,他忽然就覺得後像是被針灸刺了一下似得,微微有一疼,但他回過頭去,卻發現後一個人也沒有。
這讓馬陸嚇的不輕——這荒林子本來就有鬧鬼的傳說,他不會也遇上了不幹凈的東西吧?
可自己上貌似也沒什麼異樣,他不有點自嘲,尋思八又有人在背後給他惡作劇——因為胖和懦弱,這種事兒並不見。
也許早被人用手機錄下了憨態,明天就會外放出來,在整個教研組當面嘲笑他吧。
帶著這個想法,馬陸勉強站起來,回到了宿舍。
他一晚上沒睡覺,而第二天一起來,他忽然就覺得輕盈了很多,而且睡也猛地變得異常寬大,他還心想自己最近又把睡掙了?
這麼迷迷瞪瞪去了盥洗室,他一抬頭,嚇得一屁坐在了馬桶上。
只見盥洗室鏡子上,竟然映出了一個陌生人的面孔。
鏡子裏的男人深邃的丹眼,高的鼻樑,長得別提多英俊了,而那個材,也是該雄健的雄健,該翹的翹,電影明星也就是這個模樣了。
這可把馬陸嚇壞了,他甚至疑心自己本沒醒,連忙掐了自己一把,站起來一看,鏡子裏的人竟然跟他同一個姿勢。
馬陸想了很久才想明白,自己變了——變了鏡子裏的模樣。
他還真是從來沒想到過,自己能有這麼一天。
這事兒對一般人來說,可能跟一場噩夢一樣,但對馬陸來說,這是個不想醒來的夢。
於是他趕就出了門。
不出所料,見到他的人沒有不驚訝的——這都不是整容減,這是換了個人啊。
更別說,就此以後,路上所有的人看向馬陸的眼神全不一樣了,不再是鄙夷,嘲笑,噁心,而是驚艷,還有不人直接上來要他的微信,問他有朋友沒有,看自己行不行。
馬陸這輩子沒過過這種日子,別提多高興了。
而那個同事見了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大吃一驚——一般人會覺得這麼短的時間變了皮囊很恐怖,可那個同事只覺得他太帥了,自己是他的朋友,那簡直是拯救了銀河系啊!
就開始對他別提多殷勤了。
可那會兒的馬陸,已經跟二百多斤的馬陸完全不一樣了。
他冷冷的看著這個同事對自己跪添,就跟當初自己做添狗一樣,只覺得一陣噁心。
而那個男同事不了了,就問那個同事什麼意思,那同事冷冷的說我跟馬陸在一起,喝涼水也願意,你看你那個樣子,給馬陸添腳都不配。
男同事氣的不得了,要揍馬陸,可馬陸邊的人跟工蟻似得,反倒是把那個男同事給教訓了一頓。
馬陸別提多開心了,他覺得今天這一切。簡直是老天欠他的——他終於能過上人過的日子了。
而那個男同事對他越發的懷恨在心,俗話說嫉妒讓人發狂,那個男同事就是這樣,揚言早晚要把馬陸給弄死。
馬陸知道了之後,他後忽然又傳來了個怪異的聲音:「你把他引到那個路口去。」
馬陸幾乎忘了那個聲音,這一下才想起來——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把後背借給了那個東西。
於是馬陸再次回頭想看看後是什麼,可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馬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沒有理由不相信那個聲音,於是就故意把自己某天在路口值班的事給了那個男同事。
那天那個男同事開著車就過去了,要把馬陸給撞死。
可車的前出了問題,車翻了,那個男同事被在車下,了一灘泥。
馬陸目睹一切,瘮出了一皮疙瘩。
馬陸也再沒有跟那個同事聯繫過,那個給馬陸戴綠帽的同事對他思念狂,眼看著周圍那麼多的都喜歡馬陸,也發了嫉妒心,趁著馬陸值班,竟然跟那個男同事一樣,要把馬陸給撞死——得不到的男人,別人也別想得到。
結果那個車跟男同事遭遇的一樣,當場翻了過去,自己被死,還死了幾個無辜的小學生。
馬陸害怕了,他這才知道自己背上的東西並不是什麼善茬,開始跟那個東西商量,能不能不要殺人了?他們罪不至死。
可死了兩個人之後,那個聲音不再細微,而是變得越來越強健了:「你說呢?你以為,我借你的後背,是幹什麼用的?」
馬陸越來越害怕了,他甚至哀求那個東西離開自己,容貌和桃花眼他不要了。
可那個聲音冷笑:「你自己答應的事,已經由不得你了。」
接著那聲音又補上了一句:「你過這種人生,還真的想回到原來那個模樣嗎?」
馬陸的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怕了——他真的怕回到原來的模樣。
這種萬花叢中過的覺太舒服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神,只要他勾一勾手,就會把頭埋在他夏,各種心甘願。
從未得到的東西,也沒什麼,得到了再失去,才是真的難。
就這樣,有爭風吃醋的,或者有為難馬陸的,只要對馬陸產生威脅,後背上的那個東西就讓馬陸把他們引到了路口來——每一個人,都翻了車,了泥,那個聲音越來越中氣十足了。
同時,這個桃花運不僅僅是讓他被普通人慕,還給他帶來了可怕的桃花——他班裏的家長梁太太也看上他了。
梁太太模樣很好,可是格跋扈,對馬陸說話,也幾乎是威脅的:「要麼,你就跟我好,要麼,我就跟我孩子爹說,你對我圖謀不軌,我孩子爹把你全家都活埋了。」
對這個梁太太的手腕,馬陸也是略知一二的——粘上這個人,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可在那個梁太太的威利之下,他也只好跟梁太太有了一段。
可誰知道,梁太太食髓知味,竟然要求馬陸跟自己結婚,並且跟其他人全斷絕聯繫,一輩子只能一個。
馬陸當然嚇的不得了,跟大人搶老婆,他幾個腦袋也不夠人家砍的!
可他真的不想再有人因為他而死了。
但是沒想到,今天梁太太還是死了。
說到了這裏,馬陸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你以為我願意嗎?可世界對我這麼不公平,我有什麼辦法?我什麼都沒有,上高中的時候,我也拚命學習,可我沒有和上的家底,沒有安家勇的錢,沒有你的長相,我也想讓高亞聰那種神跟我在一起,我也是人,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有?」
我心裏一陣發酸,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
「你懂什麼?」馬陸甩開了我的手:「你現在邊也是不缺人,不缺朋友,你他媽什麼都不懂!」
啞蘭對這個故事毫無興趣,本來神遊天外正在發獃,一看馬陸了手,臉立刻變了,一把揪住了馬陸就要揍他,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啞蘭,啞蘭竟然跟被電了一下似得,自己就鬆開了馬陸,難以置信的盯著馬陸,立刻給我寫了幾個字:「他上的東西不對勁兒。」
我還沒反應過來,程星河忽然大聲說道:「那東西長了!」
沒錯……馬陸上的穢氣一瞬間,又重了很多,好像他背後的那些白木耳把他剩餘的氣,全給吸出來了一樣!
馬陸的臉迅速變,一下十分灰敗:「嘿嘿嘿嘿嘿……」
這個聲音別提多詭異了——不是馬陸自己發出來的!
馬陸抬頭看著我,兩隻眼睛已經完全沒有了神采,變得跟死魚眼一樣,十分渾濁,一隻手就摳在了我肩膀上:「潛龍指……我要潛龍指……」
程星河反應過來就要推他:「媽的,他上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霸道?」
這個東西……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茯苓。